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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怎么攀升的,三十年后再想买这样的房子,这么好的地段,翻个八倍也不一定能买得到。 沈家的喜事办得极热闹。 沈令风在军中人缘好,他成亲,军中武将,朝中百官,就连几个皇子都来站了站。 萧寒也来了。 他是跟着三皇子来的。 这两年,沈令风不待见萧寒,同他关系生疏冷淡,可是同朝为官,同是武将,沈令风还是萧寒的下属,再冷淡的关系也很难不去打交道。 前阵子登州之战,沈令风押运粮饷去了一趟登州,也算是同萧寒并肩作战过,同袍之情想扯断都难。 今日沈令风成亲,两个人对立共饮一杯水酒,萧寒却有点心不在焉,目光不自觉落在不远处正同新娘子的家眷说笑的杨玉英身上。 “咳。” 沈令风轻咳,怒瞪之。 萧寒骤然回神,到也不觉得不自在。 他是看见沈云那条腰带。 当初和沈云成亲时的记忆,此时已有些模糊,萧寒的记性不差,但他愿意刻意去记的,从来不包括沈云。 可不知为何,这两年他到越来越习惯性地想起沈云来,梦里似乎总有沈云出没,明明。…没有那般深刻的感情。 像今天看到的腰带,他做了个莫名其妙的梦,梦里沈云总也束不好,每次清晨都是他帮忙。 这梦翻来覆去,闹得萧寒精神不济,去看了太医,给开了些安神的汤药,吃了也无甚用处。 好在不是大事,便也罢了。 萧寒走了一会儿神,侧头见到沈令风立在石阶上吹捧他的新娘子。 “她一双眼,灿若星辰。” “她的一双手,温暖如春风。” “她的微笑,长在我的心头。” “她是我的眼睛,我的心,我的肋骨…” 周围喝酒的客人们哄堂大笑,那边大姑娘小媳妇羞得双颊通红。 新房里显然也有点躁动,谁让沈令风这嗓门这般大! 杨玉英也笑得不行,沈云在她识海里目瞪口呆,仔细想了想才道:“都说我弟弟以前是纨绔胚子,现在看来,到也没说错。” 沈令风竟然得意洋洋,真不知他从何处练来了这般厚的脸皮:“姐,娘,你们两个千万别吃醋,我保证,你们一样重要,特别特别重要,在我心里最重要。” 郑月娥哭笑不得:“你也就说说吧,看着便是个胳膊肘往外拐的惫懒货。” 沈云温温柔柔地笑:“好好同你媳妇过日子便是。” 萧寒心里一动,胸腹之间忽然涌起密密麻麻的暖流,柔软而又温和。 “将军!” 随着脚步声,肩膀忽然被抓住,萧寒身体微震,从诡异的气场中脱离,轻轻吁了口气。 他也许。…生了病? “将军,家里出了事。” 萧寒的亲卫小将萧行脸色难看至极,递过去一张红色的信笺。还有一个断裂的银镯。 银镯有萧霄的名字和生辰八字,这小镯子是萧寒自己动手打造,费了好大的力气,他当然认得。 萧寒冷着脸起身,转头就朝杨玉英走去。 沈令风喝酒喝到半酣,但还是一眼就注意到,萧寒走到自家jiejie身边,同jiejie说了两句话,自家jiejie便一脸严肃地同萧寒一起转身离开。 沈令风:“??” 萧寒要把他姐带哪去! 他追了一步,醉头晕目眩,又被同伴们捉住。 京城,莫安街以西有一片小巷,大约有十几个交错纵横的巷子,以前的原住民大部分都早早迁走,现在住的多是外地赴京讨生活的人们。 有唱戏的,有耍杂耍的,有做小买卖的,还有些小偷,乞儿,反正五花八门,什么人都有。 萧寒这样的人一出现,便如麻雀群里的凤凰,他既没有伪装,也没有时间伪装,径直穿过小巷,信手打倒三个小偷,两个强盗之后,便行到其中一个没有名字的小巷里。 所过之处,人人侧目。 杨玉英低着头跟在他身边,存在感比他低上许多。 在这世上,富贵锦绣堆里也好,遍地荆棘也罢,她都能适应,钻进巷子里,一低头一躬身,就似水流入海洋,和旁边蹲着晒太阳的妇人也无甚不同。 虽然,她仅仅只脱去鲜亮的外套,里面的衣裳也针脚细密,用的是极好的料子,可隐在巷中,幽暗的阳光洒下来,斑斑点点,整个人灰扑扑一片,半点也不显眼。 进了巷内,杨玉英的脚步稍稍顿住,前面忽然有人弹琴唱歌。 萧寒一听这声音,手便握拳,紧紧贴在腿上。 杨玉英到笑起来:“沈嘉的歌声很动人呢。” 是个有生活的人才能唱出这样的歌。 杨玉英也有好嗓子,就是不会唱,这会儿听得她都动了想学的心。 萧寒一言不发,默默加快脚步,直奔不远处柴门大开的小院,他一眼扫视,对周围隐藏的敌人视而不见,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 第三百零三章 杨玉英自然跟着他。 一进院子,杨玉英也愣了下,看见沈嘉到是不稀奇,刚才听歌声也隐约认得出,但是沈嘉变化这么大,她到是没想到。 沈嘉和沈云是堂姐妹,两个人从小就有六七分相似,她们站在一起,说是亲姐妹也多得是人相信。 今日一见,沈嘉憔悴得竟不能认,头发枯黄,身体干瘦得堪比骷髅,衣服空荡荡附在身上,并不能用弱不胜衣这样的词汇来形容,只会让人觉得有一点可怕。 “萧宵呢?” 萧寒冷声道。 沈嘉蹙眉:“寒哥,我同你之间,便真是一丝情谊也无,你见到我,只问你儿子?为何不问问我?” 萧寒还未开口,沈嘉又笑起来:“也罢了,男人无情起来,有什么好说的。” 她神色幽幽:“可我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还得不到你,又怎么甘心?” “今天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让我满意,再爱我,宠我,把我放在你心尖上。” “若你不肯,那我就只能带你一起下地狱,来世再做夫妻。” 沈嘉的声音微颤,却带着柔情缱绻,颇是动人。 杨玉英努力把沈云给按住。 沈云在识海里简直要炸了。 她从没有见过这孩子这般生气。 沈云的怒气震得杨玉英心神动荡,不得不竭尽全力安抚这姑娘的情绪。 “好姑娘,你要真舍不了萧寒,那你就再抢回来,别气,气大伤身。” “不是!” 杨玉英一句话,沈云炸得更厉害,炸过之后到是镇定些,“我没有舍不得。” 她吐出口气,很努力地跟杨玉英解释,“我与萧寒成亲的日子,他总在外头,很少回家。…说什么感情?只是。…沈嘉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她真的是沈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