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21
只见外头石阶上忽然出现两男两女。 两个男人身量都高,两个女子五官深邃,皮肤白皙,似有异族血统,都是二十七八岁的模样。 四个人身上披着墨色的头蓬,帽檐没有遮住脸,可是面上却是一尘不染,干干净净。 鞋子是沙漠里常见的那种鹿皮靴,上面绣着只鹰,到显得有几分凶悍。 宋晟一看到他们,神色骤变,伸手握住腰间的剑。 这四个人却极客气的模样,冲宋晟拱拱手,又转头对姜晚笑道:“姜大小姐,尊主托我们几个给您送封信。” 为首的女子毕恭毕敬地从斗篷里取出一封信封。 信封镶金边,上面只写——姜晚姜小姐亲启几个字,字颇豪迈,但除了豪迈,也无甚可称道的地处。 只一瞬间,整个酒肆就有一股奇怪的气氛弥漫。 杨玉英清楚地感觉到,一直以来缠绕在身边的视线登时变了个味道。 就好像这地方忽有猛虎入侵,狐狸一类jian狡的东西都被吓得躲开。 姜晚瞪着那信半晌,一把拽过来,用力一掼,信便随风飘出窗户不知所踪。 “告诉你们尊主,让他别做梦了,老娘就是嫁瞎子,嫁瘸子,也不嫁他!” 这四个人听了姜晚的话,神色不变,只是冷下脸,自顾自地道:“尊主给姜小姐三天时间考虑。” 不等姜晚再发火,她目光微转,环视整个酒肆。 酒肆大堂内不少客人一下子就低下头,闭紧嘴,双目盯着桌面,连头也不抬。 窗边一老一少,老人带着他的孙女,甚至身体都微微抖动,额头大颗大颗的汗水滚滚而落。 “这大风酒肆从今日开始,许近不许出,出去三步者,死!” 女子轻飘飘地落下一句话,说得理所当然,说完转身,四个人同样的步调,同样的速度,消失在门外。 他们走了半晌,姜晚气得浑身打哆嗦,在座的所有客人几乎都是汗如雨下。 带孙女的老人嘴唇微动,叹道:“苦矣,苦矣!” 姜晚咬牙,忽然暴怒,站起身怒喝:“什么不许出?你们,都给我出去!” 所有人一愣。 宋晟蹙眉:“别闹了!” “闹?你说我在闹?你要同他们妥协不成?这些混账的话怎么能听?!”姜晚深吸了口气,“你知道三天后会发生什么?你真的要我嫁给他们那什么尊主,那就是个老畜生,三十年前他就是个老不死,杀了我,我也不嫁!” 姜晚目光死死逡巡四周,忽然大跨步地走到一个背着背囊的货商面前,用力抓起他的衣领,“你不是今天要离开?现在就走。” 那货郎显然并非江湖人,满脸懵懂,他本来就在门口,此时竟让姜晚拖了起来。 “别,别。” 货郎一脸的为难。 姜晚用力一推,他整个人就向门外跌去。 带孙女的老人心中一跳:“不要!” 货郎踉跄出了门,一时站立不住,一步,两步,三。…他第三步还没落,杨玉英忽然扑过来,一把抱住他的胳膊,把人拖回酒肆大堂。 姜晚一口气提在心口,还没落下,就被这变故打断,气得脸都绿了。 “你做什么!” 她转头瞪杨玉英,“你敢…” 杨玉英摇了摇头:“现在不能出去。” 她目光凝重,神色严肃,轻声道,“艮下坎上,险阻在前,此时应知难而退,坐待时机。” 姜晚:“。…什么乱七八糟的!” 第三百一十一章 敌意 一众客人看着杨玉英纤细的身形,也是颇为诧异,只是此时大家心烦意乱,到也没什么反应。 那货郎左看右看,神色纠结。 “咦?” 忽然有人指着门外叫道,“你们看!” 众人寻声看去,只见老板娘养的一条大狼狗不知闻见了什么味,一溜烟飞奔而出,一路冲出大门跑出老远,原地转圈。 大家看它健健康康,活蹦乱跳,都徐徐出了口气。 姜晚冷笑道:“呵,我就说,青天白日的,外面还能有鬼不成?喂,你出去不出去?出去,这个就给你!” 她信手从头上摘下一簪。 这簪子别说做工,就是上面几颗大珍珠,那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只得一颗珍珠,就够寻常五口之家舒舒服服地过个七八年,更何况上面足足有三颗。 “这只是定金,等事情办完,我再给你三千块,我姜晚说话算话,你且放心。” 货郎也是走南闯北多年的商人,一眼就看出这簪子的价值,目中登时流露出澎湃汹涌的喜悦,一把把簪子夺到手,再想想对方承诺的三千,心中更喜,大声道:“好说,好说。” 有这簪子在手,就是没那钱,他也不怎么介意了。 再有了后头的钱,不要说让他走出门,就是让他蹲在外头天寒地冻的地方过一宿,他也能熬得下去。 宋晟面色难看,轻轻摇了摇头,显然是对姜晚这样的做派也很是看不上眼。 其他人却是目光闪烁,惊疑不定。 货郎说话间就要向外冲,杨玉英慢吞吞地道:“你要一定想出去,那你向西南,莫向东北…” 她话没说完,货郎已经冲出门,此时满脑子都是钱,哪里听得见一小丫头片子的话? 酒肆外,东北方是一片空地,地面平坦,那条大黄狗还在那边滴溜溜打转。 货郎就下意识直接冲着狗走了过去。 众人视线追着他的背影,好几个客人轻轻吐出口气。 “大概不是魔宗的。” 那四人的衣着打扮,很像魔宗的人。 所谓足下飞鹰,追魂摄魄,魔宗高手在这片土地上的威慑力,那比白道上那些鼎鼎有名的帮派还大得多。 他们自小就听过魔宗的传说,这帮人杀人不见血,擅使毒蛊,心狠手辣,从不把人命当回事。 有传言说,一旦遇见魔宗的人,不言不动,言听计从,或可生还,要是稍稍惹他们看不顺眼,那就只有一个死字。 魔宗杀人,从来不问缘由,说杀也便杀了。 姜晚也悄悄松了口气。 她的母亲是前任魔宗圣女,自幼她受母亲教导长大,别看表面不在意,还很是有些嚣张跋扈,其实心底深处对魔宗有极深的戒备。 越是接近魔宗的人,才越清楚,那里出来的都不正常,全是疯子。 正常人进入魔宗,也会发疯。 她当然知道,那四个人确实是魔宗的。 或许自己在这里,他们有所顾忌,所以也就是说一说,并不敢真的做什么! 货郎已经走到狗身边,举起手扬了扬,大笑:“什么事都没有,我就说…” 一句话未说完,酒肆里所有的客人神色骤变。 姜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