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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的情境下,两个人的命运有了交集,而李慕羽并不是一个负心汉,他恰恰是一个很有能力而且愿意负责任的男人。 可是彼此身份地位的悬殊,让这段关系充满了变数,李慕羽抗争过,却终究没有争过命运。 他不由得想,如果李慕羽真是一个王八蛋,提上裤子就不认账,对月荷来说,会不会是一件更好的事情?她肯定还会经历很多坎坷,但是至少可以保住一条命。 也许,我们只有拉开了时间的焦距之后,才能看清所谓的悲剧喜剧,才能真正懂得,很多当下的悲剧,恰恰是命运的馈赠,是真正的人间喜剧。 胡玄宁想起了那个周天威,问李慕羽:“那个小混混被判了无期徒刑,竟然七年就放出来了,我让余成查这个人现在在哪里,余成前两天回话,说这个混混出来两年之后就死了,这是真的吗?我总觉得另有隐情的。” “当然是在真的。”李慕羽冷笑着说:“他被判了无期之后,汪县长一直想灭了他的口,因为当时就是汪县长将周天威引荐给金副秘书长的,老金被枪毙之后,汪县长经常为此失眠。” “但是在监狱里他不好下手,所以就想法子将周天威弄了出来,两年后他找了个机会害死了周天威,谁知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那位汪县长也因为这件事被公安机关怀疑,进而彻查,最后被判了死刑缓期二年执行。” 这些人都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可是胡玄宁的心里,仍然很难受,他问李慕羽:“我打你这一顿,你服不服?刘月柱该不该揍你?你说?” “服服服,该该该,我等着你揍我很久了,这件事当中,我犯的错很大,可是我依然好好地活着,每当想起这些,我都夜不能寐,只能寄情于工作,寄情于多做一点事情。” 胡玄宁当然听说过,李慕羽是一个地道的工作狂,他在地方做行政一把手的时候,属下最大的抱怨就是,李慕羽的精力太旺盛了,你做他的下属,不仅白天要随时待命,有时候就是半夜,他一个电话,你也得马上到他的办公室。 他的秘书都是三十岁以下的年轻人,因为年纪稍大一点,都跟不上他的节奏,李慕羽就是秘书嘴里的,每天顶多休息五个小时的超人。 李慕羽又是那种有方法有能力的人,他能走到今天,确实是实干上来的,外人看着他功成名就,以为他的生活肯定是鲜花着锦;只有胡玄宁知道,师兄这些年从来都没有快乐过,每次两人一起喝酒,喝到最后师兄都会哭,有时还哭得肝肠寸断,过去他不懂,师兄怎么有这么多的伤心事,现在他终于有点明白了。 想起自己刚才下手有点狠,胡玄宁有些内疚,他想了想,说:“师兄,我给你画一幅当年咱们三个一起在画室吃饭的画,算是我给你赔罪,这个画面在我心里盘旋很久了,我觉得画出来一定神韵十足。” 李慕羽点点头,说:“你画吧,你先把我扶到里屋躺一会儿,我的腰有些疼。” 胡玄宁将他扶进去躺下,问道:“怎样?忍得了吗?要不要将你的保健医生叫过来?” 李慕羽白了他一眼:“我真叫了保健医生,该怎样跟人家解释这背上的青紫?要让人知道你这样打我,你知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说到底,还是因为你对我没信心,所以才会下手这样狠,这些年的兄弟真是白做了!?” 胡玄宁有些讪讪地:“我知道了一些事情,心里太难受了,而且这些年你都瞒着我,让我一直以为是我让她帮我偷钥匙,然后她又舍命地护着我,既惹怒了我爸,又引起了我妈的猜忌,这才不得不离开我们家,导致她最后身遭不测,我内疚了这么多年,最后发现都是自己的瞎想,换了你,你生气吗?” 李慕羽闭上了眼睛,挥挥手让他出去了,他们三个人的恩恩怨怨里,最无辜的人,确实是胡玄宁。 李慕羽休息了几个小时,自觉好多了,见外面还亮着灯光,就出去看一看。 胡玄宁画了一幅长画卷,逼真而生动地重现了他们三人在旧画室里围着画桌吃饭的情景,不得不说,论工笔人物,胡玄宁确实是国内的第一人,但是李慕羽并不觉得,胡玄宁画出了月荷的神韵。 待胡玄宁画完最后一笔,李慕羽走过去,也铺了一张画纸,开始画一幅油彩画。 胡玄宁在一边看着,发现师兄这些年虽然忙于政事,但是绘画的的功底不仅没有丢下,反而随着阅历的加深,画风越发地大气明朗,师兄的这幅画只是一副静态的写真,但是色彩明艳,层次分明,让人一看就觉得心情愉悦。 他画的是他跟月荷一起坐在沙发上说话的场景,画面上的月荷,微微地低着头,双目含情,嘴角含笑,偷瞄着李慕羽,而李慕羽侧着头,微笑地看着她,眼睛里都是小星星,无限地温柔。 胡玄宁突然嫉妒了,质问师兄:“你什么意思?秀恩爱啊?有没有考虑我的感受?” 师兄叹气:“你总得给我一个这样的机会吧?你说我还能在谁的面前秀?难道我这一顿打是白挨的吗?” 胡玄宁只得忍了,他站在李慕羽的角度看了看,觉得他笔下的月荷确实比自己画得更灵动一些,他们俩终究牵绊更深,自己也只能接受这个现实。 画完了这幅画,李慕羽又铺了一张16k的小画纸,画了一幅年轻女孩子的肖像画。 胡玄宁认真看了看,画中的女孩子似乎有些面熟,但是自己确实没有见过,就问李慕羽:“这画上的姑娘是谁啊?” 第二百九十六章 女儿 李慕羽不抬头,一口气将这个女孩子画好,然后又铺上第二张16K的画纸,才对胡玄宁说:“这是我想象中月荷给我生的女儿的模样,这一张是综合了我们俩相貌缺点的样子,你看看,是不是也很可爱?” “……”,胡玄宁的心情很复杂,问道:“你怎么知道,一定是女儿呢?” “我最后一次见月荷,发现她的气色很好,那时候还是冬天,她又不是有条件打扮自己的人,可是她的脸颊却是白里透红,我当时还很奇怪,怎么怀孕了气色还这么好呢?后来才听老人讲,女人怀姑娘的时候,气色都是很好的,所以我猜测,月荷怀的应该是个女儿。” 李慕羽下笔很快,一会儿就画了四张女孩子的肖像画,他画一张给胡玄宁解释一下:“这是大部分的地方都像我的样子……”,“这是更像月荷的样子……”“这是取了我们两个人优点的样子……” 李慕羽笔下如有神,他手上不停,眼泪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不断地从他的眼睛里滚落下来,胡玄宁能体察到他心中无法言喻的痛苦,不觉也落下泪来。 他画得如此熟稔,可见苦闷的时候偷偷地画了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