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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龄果的危害,系统也没有在她脑子里嚎丧。 拥有所谓“技能”“天赋”,在九境十三州内并不是什么怪事。 譬如温竹的【盈月之体】,就是天赋的一种。只是“天赋”一般极为罕见,万里无一,也有可能后期觉醒,被人藏着掖着。 临云逸对鹿见溪所言毫不怀疑,接受得极快,毕竟他是亲身体验者,和她所说一切吻合。 一边恍然,又一边庆幸。 得亏有小师妹机缘巧合地关照,不然他稀里糊涂栽了个跟头,都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差错。 只是奇怪,“西龄果不止有我一人有,众位师弟妹和师尊都有长期服用。何以唯有我出了岔子?” “我平时也瞧不出师尊体内积攒的污浊之气。”鹿见溪沉吟了一会,猜想道,“想是这玩意狡猾,藏得深,只在人晋级识海不稳时,才会暴露出弊端来。” 温竹垂下眸, 规矩安静地坐在一边,看着鹿见溪颇具热情地同临云逸攀谈起来。 “此事终归是隐患,我 会如实告诉师尊,助他尽快将体内的污浊排出。且师兄以后若要服用西龄果,最好先拿来我这净化一番,亦或者同我换也行。” 临云逸身上标签的污染度已然降到了百分之五。 神识清明起来,低头瞥见她依旧拉着自己的那只手,清俊出尘的面容之上,难得隐了一丝复杂的燥意:“恐打扰你了。” “不打扰不打扰,我的天赋还待开发,正需要这些果子来练手,这对我也是精进修为的好事。”她眸子一转,额外道,“若是师兄以后再有不舒服,直接来我玉泉谷,到这个凉亭、解铃树周遭打坐,也是一样的。” 良配啊, 不多找些机会处处怎么能成事? 书里常道道侣双修的种种好处,这早晚的事,不如她来主动些。 临云逸觉着她今日热情非常,倒弄得他有些不知所措了, 但并不反感,沉沉应了句好。 两人相视,半尴不尬地一笑。 咔嚓。 温竹掌下的桌角添了一条细细的裂痕。 只是在场之人各怀心事,未能有人察觉。 …… 亥时人定, 临云逸身上的污浊之气祛除完毕,不便在她这多留。说要知会师尊西龄果一事,再次道谢之后便走了。 鹿见溪靠在栏杆上伸了个懒腰,嘿咻地一声站起身来。 “咱们今夜恐得连夜走。哦,我到时候将玉泉谷的秘钥留给师尊一份,让得了消息的师兄姐们自行来解铃树跟前打坐。不然一个个净化过去,这几日都得耗在这了。” 温竹刚端着果盘过来, “出了这样的事,jiejie还是留在谷内吧。” 鹿见溪在他的果盘里挑了颗葡萄吃了,含含糊糊说不要,“咱们说好出去玩的。” “西龄果污浊之气只有jiejie可以净化祛除,你若是撇下其他师伯们不管,独独救治掌门……”他抬起眸来,漆黑的眸直直地望着她,“旁人会说你偏心的。” “这不是急病急治,哪里算偏心?”鹿见溪觉着葡萄甜,漫不经心递了一颗喂进他嘴里,“更何况秘钥给了师尊,他们有解铃树,比我好使。不然几个人一同来,我先救谁不是偏心呢?” 温竹含着那颗葡萄,久久才应了个是。 汁液沁在舌尖,酸得人心口发苦。 他说不上来缘由,烦躁莫名。 甚至连痕迹都只是捕风捉影,可他敏感地意识到:临云逸对jiejie而言,是特殊的存在。 他不喜欢这样的存在。 …… 九月初三的凌晨零点,鹿见溪和温竹正在乘坐行舟,飞在天上。 小小的、仅容四人并躺,四五平方米大小的行舟是温竹一次炼器课的成果。 因为只是初次授课炼器,成功率不高,师尊只分下了少许材料给他们练手,没想到真给温竹练成了。 这么小的行舟,但凡将点体面的修行之人都不会用以出行。 但鹿见溪喜欢,捧场地和温竹挤在车厢里面过生日。 没有蛋糕也没有蜡烛, 鹿见溪做了个火锅。 行舟的檐下挂了四 盏月灯,中央挂着一顶大的,和遥挂在天际的明月相映成趣。 行舟之下的云海宛如绵软的海浪,被月光渡上一层浅浅的、静谧的银色。 天地之间,只有他们两人。 万籁俱静。 火锅咕噜咕噜煮开了水,辣椒香油的味道四溢, 她被勾出了馋虫,兴冲冲撸起袖子涮rou片,第一筷子全夹给了温竹,同他道贺:“生日快乐~” 她撑起身子,笑望着他的眸光温暖而亲昵。 此时此刻,只满当当地印着他的影子,再无其他。 温竹迟迟地笑起来,“谢谢。” 心底囤积了一夜的阴霾,仿佛被这一眼洞穿了,雨过天晴。 隐秘的情绪在野蛮地滋生,那是他曾不了解的情愫。 既美好,又让人疼痛。 像是有一扇门,启开了一丝缝隙。 透出的光让他害怕,又渴望。 鹿见溪好久没吃火锅,吃得开怀,辣得直喘气。 他的眸光不小心停落在她的唇上,轻轻一触,便挪开了。 心下燥热一片。 他极快地认输。 他抵不过这样的诱惑。 第17章 一夜 修仙之人,并不需要每晚都睡觉。 但今夜鹿见溪喝了些果酒,困意有些上头。 收拾干净了桌子,纳入乾坤袋,便铺了床。 床是两张,中间正好用一叠被子隔开。 鹿见溪见温竹看了那叠被子好几眼,不好意思解释道,“我夜里睡相差,怕吓着你,还是隔开了好。” 其实没有这回事。 师父打小就告诉她男女有别,养弟弟要有养弟弟的样子, 同睡在行舟上无可避免,但是基本的间隔还是要做的。 温竹乖巧应是,从乾坤袋里取了水来给她净手。 鹿见溪将干干净净的十根手指比在他眼前晃,“我手干净着呢,不用洗。” 未料他就着她显摆的姿势低下头,脸像要贴上她的掌心,轻轻在她的指间嗅了嗅。 鼻尖似不经意擦过她的皮肤,若蜻蜓点水的,留下些轻柔的体温。 鹿见溪怔了下, 就听到温竹神色如常地笑着,“明明一手的火锅味。” 鹿见溪:“……” 她老实不好意思地自个嗅了嗅,嘴硬道,“哪有啊,是车厢内残余的味道吧。” 话虽这么说,温竹要帮她擦手,她也没再拒绝了,老实巴交地交手配合着。 鹿见溪一直知道温竹有点儿洁癖,挑剔也就挑剔些吧。 只当他不厌其烦,一遍又一遍,不停地擦拭着她的手,将她的手都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