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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际,由地方卫所亲自押送的几辆囚车却悄然入了燕京,进了刑部的死囚牢。 彼夜,管四儿刚从衙门回归,便被七茜儿带着一众丫头一拥而上,将他送到浴室从头到脚给他搓了一遍。 待他出来,众人又一拥而上给他束发,穿了簇新刚做好的六品朝服,甚至还给他挂了一条附和品级的玉带,他的脸蛋都被涂了薄粉,眉“毛”,指甲都被七茜儿带人给收拾的整整齐齐,甚至还熏了上等香料。 不知道发生何事的管四儿满面懵懂。他被推出来,院里,哥哥们?甚至佘先生都在等他? 大家神“色”凝重。 陈大胜看着如玉公子般的弟弟,心里就是一阵疼。 甚至佘青岭,他看管四儿腰下空空,便微笑招手道:“孩子,你过来。” 这是,要让自己体面的去死么? 管四儿脚有些软,慢慢走到先生面前,先生却先“摸”“摸”他脑袋笑着说:“在咱家院里的人,随意拎出一个也是一番波折存活下来的,你大了,该见到的不比他们少,该经历的事情也都经历了,我是信你的。 不论发生何事,也要记住你出身长刀营,出身郡王府,你是我的膝下的孩子……就谁也不敢欺辱你,知道么?” 管四儿更懵,木讷点头。 佘先生从腰下取下一挂玉螃蟹绦环,还有一绣着大象的荷包给他挂在腰上后笑笑道:“去吧!” 就这样,管四儿被陈大胜带着上了马车,被拉到刑部后面的小堂。 这一路管四儿都没有问哥哥们到底何事,做老刀的便是这样,最烂就是个死,他偏又不怕这个。 只是进了后堂,他一眼看到二皇子杨贞,到确实有些诧异了。 杨贞这人向来稳重,今儿却也是奇怪的,见到管四儿不等他见礼,便上前一步双手扶起,后又拉住他的一只手说:“小七……” 管四儿便打了个寒颤。 这个称呼向来是六爷喊的,怎么二皇子也喊了起来。 管四儿觉着自己要疯,便啊了一声,讷讷惶恐道:“殿下怎么来了?” 二皇子叹息:“嗨,能不来么?父皇说了,这到底是自己家的事儿。他们跟我说,我都不敢相信的!真的!谁能想到世间还有这样的惨事儿? 可到底委屈了你了,小七你安心,此案父皇闻听后也是震怒非常,特指了唐九源主审此案,又怕你委屈,这不是还把我也派来了,小六也想来的,父皇怕他不稳重,可就把他着急死了,说明儿家去看你呢……” “殿下?”管四儿左右看看问杨贞道:“到底发生何事了?” 杨贞诧异,便立刻问陈大胜:“难不成,此案小七竟不知?” 陈大胜苦笑:“初“露”端倪那会子,怕就是一场空,又怕他冲动想不开,这不,就一直瞒着呢,您知道他这个脾气,上来那劲儿,谁能收拾住了?” 陈大胜这样说,杨贞就不免想起自己那个每日都想升仙的六弟,他微微叹息,拍拍陈大胜的肩膀道:“哎,一家一个,也算公平,谁能想到小七命数这般苦,我还以为长刀营就苦到头了呢。” 他说带着大家往刑部小堂里走,没有去至堂内,却引着大家一起到了一堵竹帘之后,预备从后面观看前面审案。 此时人犯并未带到,到有小吏将抄录好的地方官写好的结案实录一一奉上。 皇子在此,管四儿没有座位,便打开一份借着烛光看了起来,看到一半,他脚下便有些软,要往地下坐。 陈大胜早就料到会这样,一步上前就抱住弟弟,二皇子今晚特别实在,他蹦起来,指着自己的位置喊到:“过来,过来,来这边坐,哎,的亏瞒着,这份刺激,是个人就受不住啊……” 就这样,管四儿被人扶到椅子上,被灌了两口冷茶,又被一通扇呼,好不容易喘上气儿,找到自己,他便谁也看不到了,只呆愣楞的看着那几张纸,半天才苦笑道:“我竟不是“jian”生子?” 陈大胜半抱着他安慰:“不是!我弟是儒门山长家亲出嫡子,身份清贵,又怎么会是“jian”生子?” 管四儿木然点点头,吸吸气后又拿着那张实录看了起来,看完又从头反复读了三次,这才把纸放下道:“那女人,她,又为何做这样的事情?” 别说管四儿觉着不可思议,谁又觉着此案是正常的? 陈大胜摇头:“不知啊。” 管四儿不信,就瞪着自己哥哥。 陈大胜安慰弟弟道:“没事儿,她就是个铁人,今儿哥哥也帮你把她牙撬开。” 可管四儿却蹦了起来,他看着外面的小堂道:“哥?为何不过大堂?” 此刻的管四儿看上去还算是平静,也可能不敢相信吧。 他死死盯着陈大胜,陈大胜无奈,就只得道:“这不刚出了谭家母杀子的恶案,却不过两月再来个“妇”人偷子,我大梁初立,连续出这样的事情,于国体教化就实在不好。 你如今才多大,已是正六品的朝廷命官,万不能因为此事被世人指指点点。此案只要暴“露”于光天化日,能想到你一生不论多努力,你都会纠葛在此事当中,身上就满是同情嫉妒,总遭非议……” 陈大胜没说完,二皇子咳嗽一声又接话道:“你别怪你哥,他也是没办法,你的案子若不是你哥心细,那就是个谁也不知道的死案了!这么说吧,前朝不论,只我朝建立这三年,恩科,科举,举荐出仕,出身鹤召的年轻官员现今三十多位了,这些年轻官员若只是资质一般,舍便舍了,可偏偏那都是一等一的良才。 赵东津是鹤召书院山长,他不休德使家中“妇”人做出此恶毒之事,连累的却是出仕的,在读的鹤召学子……这上下算下来,能有三百多位与他有师生情谊,这些学子何其无辜……小七啊……” “我知道了!”管四儿出言打断,他吸吸鼻子,“舔”“舔”嘴唇,看着竹帘之外的公堂默不作声。 众人不吭气,只紧张的看着他。 二皇子瞄到门口值更的衙役,见他腰上跨刀,便无声无息指指管四儿,又指指脖子,再指指那把刀,最后面目扭曲一咧嘴。 那几个衙役先是嘴巴微张,接着明了,大惊之下正要蹑手蹑脚往外走,却听到管四儿说:“没事儿。” 他扭脸看看众人,到底无奈一笑道:“我没事!只是太突然,恍若做梦一般……我都这么大了,真没事儿!最难的时候都过来了,现在真相大白沉冤得雪,又得皇爷殿下,先生,还有哥哥们这样护着我,我又,又怎敢说苦,不是说今日夜审么?” 他左右看看:“就……开始吧,我真没事。” 一直在角落默不作声的唐九源出言:“那,殿下,诸位?咱就开始?” 管四儿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