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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无人了,她才啐了一口道:“小币~儿,当自己是公主娘娘呢,不过是个灶头出身的下贱丫头,早晚有你的好果子吃。” 谭唯心坐在饭桌前,被贴身丫头侍奉着吃早膳,他脚下最少有七八只猫儿在咪咪叫,就一边玩猫,等丫头拿着汤勺筷子的手过来,他就咬咬人rou,能给人家咬出血来。 几个丫头根本不喊疼,就嗤嗤笑,他也嗤嗤笑。 谭守义管这几个嫡出的孙子极严格,但是女“色”上却特别宽松,在他看来,几个孙子常年承受强压,有温香软玉安慰着,那也是好事儿。 最后就造成几个谭家男子,在外都是翩翩君子,如玉公子,但是在家都是“色”中恶魔。 贴身侍从进来禀告:“三爷,大爷去佛堂了。” 谭唯心便收了一脸的不在意,恢复了在外的样子,拢着袖离开了这处对于他来说,是人世上唯一能给他快乐的地方。 因为这满院子的丫头,个个生的与公主那般相似。 正院佛堂,谭唯同穿着一件僧袍,双手合十正对着两个灵位虔诚念经,他念了没多一会子,他二弟谭唯征进了屋,先是探头左右看看,架开胳膊,旁人赶紧也给他套上僧袍,又给了一串佛珠,他就跪在谭唯同身后祷告。 又念一会,谭唯心进屋,也是如此。 一声铜钵悠远,这三位神情肃穆,齐齐跪拜三次,再起来接过僧人预备好的香,一起“插”在灵位前的香炉里。 谭唯心搓着手指头上的香灰,看着自己祖母钟氏,父亲谭士元灵位,感觉不干净,就伸出手拿起袖子上去抹。 这当口,他的两个哥哥就安静的看着他。 雨后,开满牡丹的院子宛若天园,谭唯同将茶盏放到云石桌面上,正“色”问谭唯心:“三弟这消息属实?” 谭唯心点头:“恩,昨晚我数了一下,就少了文凤书的折子,其余就归了档。” 他说完,谭唯同没有动,倒是谭唯征颇为激动的站了起来道:“着啊!这是好事儿啊 馍细俗痈家里添横财,我就说前几日一直做祥云梦,原来应在这里了!” 他有些兴奋的在院子里转了几圈儿,就差一点蹦起来了。 无怪他失态,谭氏这一代嫡出就他们三,老大有爵位继承,老三人家也是正儿八经的一品侯爵,还是个嫡出公主的驸马爷。 他卡在当间儿,那真是要啥没啥。 谁家不是一大家子妻儿老小,都是一个爹妈养出来的孩子,凭啥他就最可怜?都这么大了,用点零花还得跟哥哥伸手。 若从前爹爹还活着,他爹得意他,就总要给他考虑下。 然而这是爷爷,爷爷跟爹是不一样的。 爷爷心里,嫡出庶出都是孙子,何况亲祖母也没了,又因为那事,这几年谭氏庶出旁支也开始不安分了。 谭唯征原地搓手,脸上涨红的一直絮叨道:“我这就回去,回去~让你嫂子把嫁妆拿出来,再把家里划拉下……” 他说完,人就利索的跑了。 等他走远,谭唯同才叹息一声道:“哎,这出息劲儿!老二这是一年一年的越发没了志气,他那点子零头,放到这局子里能有什么响动?” 谭唯心的脸上却又是讥讽,又是矜持道:“无妨,肥水不流外人田,到底是我亲亲的二哥,便是他对我不住,看在咱爹的份上,我也不能不管他,是吧~大哥?” 谭唯同闻言,却端起茶杯品起茶来,他不掺和这事儿。 谭唯心过继出去,占了那么大的便宜,还不让人家老二嫉妒? 当然,老二给老三下绊子下的有些难看,这事他知道,却没有阻止。 为何? 你大便宜沾了,就得让人家出口气,不然就活不得了。 喝了半杯茶,谭唯同才放下茶杯看着自己小弟说:“三弟,我倒不是爱这点浮财,主要是……家里跟乌秀那本烂账也是该结结了。” 谭唯心笑,举起茶杯:“我听说,杀~押两处现在已经有三四百万贯了,这燕京人就是爱折腾,可惜,今年郑阿蛮却老实了,除却他,满燕京谁能主持这局儿?” 他大哥这点小心思他是一清二楚,他根本看不上兴业那孩子,就是兴业做的再好,甚至科举上都有建树,看不上就是看不上,没有缘法就是没有,人心都是偏的,这一点皇帝老儿都一样。 然而家里用了乌家的钱,这就甩不脱了。 “郑阿蛮!” 谭唯同发出一声不屑的呵呵,他是看不起郑阿蛮的:“他就是今年想坐庄,也没有个五六百万贯钱啊。” 他此话一出,谭唯心却说:“哥,郑阿蛮没有这个钱儿,难不成咱家就有?” 谭唯心说完举目四顾,看这神仙境般的牡丹园,却是前几年谭唯同回金滇,路过一处道观见人满园姹紫嫣红,一眼就相中了人家的牡丹花。 那日也是喝多了,他就非要买下。如此买牡丹不过几万贯,可是百株牡丹入燕京,运费就花了四十多万贯,这还死了一半去。 这些牡丹伤了根,是请了最好的师傅照顾了三年,才在去岁开了花,一结账,几个园圃师傅又拿了十万贯不止,人家到底是行家名手,请了来就是一份体面。 去岁五月,今年四月,燕京只要是体面人家,谁不以接到谭家牡丹花会的帖子为荣。 而除却这些大项,他哥一人又有多少妾氏,多少子女,家里又有多少丫头婆子。 尤其大哥最心爱的那个叫张宝锦的,那女人一年的花费,也不比他家公主少多少,那女人最爱折腾,去岁说想学琴,他哥就给买了一张清溪玄音八万贯,还有一张松风那是三万贯。 然后那女人玩了半月,指甲方劈,指肚才破皮,他哥心疼,就把琴烧了。 谭唯心不爱算这些小账,却也知道个大概数目,他哥这个侯府,可比他的侯府抛费多,一年少说也得四十万贯打底,然而这些钱,他爷爷是不管的。 没错,他爷谭守义在金滇不但不管,还要跟他们伸手。 谭家军如今给兵部上报的是兵力不足八万,谭唯心知道,其实早超了十五万。 而养这么多人,单是军费,金滇那边一年都在四五百万贯。 如此,谭家从上到下,除却在金滇弄的花用,却已不知道欠了乌秀多少钱了。 若说他哥那也真是个黑心牛人,花了乌家两代钱,就是不肯退让,兴业那孩子不错的,怎么就看不上呢? 谭唯心想到乌秀,就听自己哥哥在那边问:“我这边挤一挤,也不过百万贯的意思,这还得从今年太仆寺的军马上挪借一下,可,就这样也不够啊。” 谭唯心抬头看向自己哥哥:“那我跟公主商议一下?” 他这话一出,却被谭唯同立刻否了:“千万不要,回头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