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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去朱家还好吗。” 秦漓点了点头,却是抱着他不松手。 周绎没再问。 桌案上的灯火开始摇曳,周绎才低头, 缓缓地拉开她, 伸手去解她肩头的大氅, “时候不早了,你先去沐浴。” 秦漓垂下头, 只瞧见那修长的手指, 极为温柔地拉开了系结。 秦漓心坎一暖。 那曾经一度冷硬的心, 此时又软又满。 她从未去妄想过这一日。 他在,她也在, 彼此还能圆满地站在这里。 大氅解开,周绎见她抬头只看着他, 并未伸手, 轻笑了一声,拿着那大氅往旁边的屏障出走去,秦漓紧跟在他身后。 周绎将大氅搭在屏障上, 回头, 秦漓就站在他跟前。 周绎探究地看着她。 秦漓被他这么一瞧,娇羞的笑容憋不住, 垂下头只盯着自己的脚尖。 见她如此模样。 周绎的眸子也突地闪了闪, 偏向了一边, 那唇角开始慢慢地紧抿, 一抹笑隐在唇角,要破不破。 彼此的身份摊开。 她便是八年前的秦家小姑娘,他是八年前那个阳光的二皇子。 八年前她还是个小丫头。 如今...... 他该碰的哪里都碰了,什么都看过,什么都做过。 气氛忽然又安静了下来。 两人那般立了一阵,周绎往她跟前移了移,秦漓的脚步没再往后退,却仍是低着头,周绎看了她一眼,手指头在额前一刮,轻声问她,“我帮你?” 秦漓这才抬起头,“啊?” 周绎躲开她的目光,扬头示意了一下屋里的沙漏,“该歇息了。” 秦漓脸色一瞬辣红。 忙地又避开他的视线,点了点头,点完头又担心他没看见,轻轻地应了个,“嗯”字。 周绎伸手替她更衣。 秦漓脖子下的几颗盘扣他曾经也解过,不过那时候的动作粗鲁,如今这般温柔,竟莫名有些紧张。 周绎盯得正认真。 秦漓突地抬起头,看着他。 周绎手里的动作没耽搁,也没看她,低声问,“怎么了?” “绎哥哥什么时候变的?” 周绎这才抬头,看了她一眼,“变了吗。” 秦漓点头,“嗯。” 周绎继续替她解扣子,随口问她,“变成什么样了。” 秦漓憋住笑,半晌才模模糊糊地吐了一句,“变坏了。” 那衣襟前的盘扣,周绎已经解的七七八八,闻得此言,周绎突地就停了动作,只紧紧地盯着她,“我怎么坏了?” 还未等秦漓开口。 周绎的手又摸到了那些盘扣,动作却是再没半点顾忌。 秦漓明显感觉到他蹭到她了。 秦漓憋红了脸,去掰他的手,“还说你没变坏,绎哥哥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嗯......” 周绎的手摁在她的背心上,一用力,秦漓猝不及防,一声娇|哼溢出,那脸上的羞涩还未来得及爬上来,周绎却凑到了她耳畔道,“漓儿从前也不是这样的。” 秦漓绷住了身子。 周绎却没松开。 一手摁住她,一只手搁在两人之间,去解她衣裳上的最后一颗盘扣,双唇更是蹭在她耳畔轻声道,“以前的漓儿,不会勾引人。” 说完,轻轻地在她耳垂上一啄,“如今不一样了。” 周绎顿了顿,又才沙哑地道,“善会拿捏朕。” 那温热的气息回旋在她的耳下,又酥又麻,无论是跟前的人,还是他的气息,还是那暧昧的话语,都让秦漓没了招架之力。 周绎的唇又离开了她耳侧,缓缓地移到她跟前。 那排浓密的长睫不住地打着闪,周绎如蜻蜓点水般,在她的眸子上印上一吻,再细细地啄开,秦漓秦漓身子一颤,渐渐地眩晕。 周绎移到了她的唇上。 秦漓整个摊在了他怀里,气息越来越促。 待衣裳落地,周绎的目光盯在她的美人骨上,突地停下了动作,秦漓睁眼,周绎的手指头便勾住了她脖子上的红绳。 轻轻地往外拉。 那枚玉佩缓缓从她绣着雀鸟的兜里露了出来。 周绎拿到手上。 温温热热,是她的体温。 周绎低哑地问她,“一直都戴着?” 秦漓点头,“嗯,从绎哥哥给我之后,每日都戴着。” 秦家被灭,她曾流露街头,每回崩溃之时,那玉佩便是她的安慰。 她告诉自己,并非所有的亲人都死了。 她还有一个未婚夫。 后来,知道他‘死’了,她也没取下来过,每日佩戴,藏在心口的位置,谁也发现不了,这般护了八年,在她知道自己要暴露后,曾想过将其留下来。 他不在了,太上皇后还在。 那玉佩只要还在宫中,太上皇后一定看得到。 太上皇后定会记得那枚玉佩的来历。 她想告诉太上皇后,她还活着,等到时机到了,她总会再来找她。 她以为她又会经历一番浩劫。 上天终是倦怠了她一回,总算是给她留下了一个亲人,留了一条活路。 周绎正欲将玉佩给她塞回去。 秦漓突地就抱住了他的脖子,紧紧地贴着他,那唇蹭在他颈下那微微敞开的衣襟上,水雾如烟的眸子抬起来,当着周绎的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微微张开了唇瓣,贝齿竟是将那锦缎咬在了齿间,含糊不清地道,“绎哥哥,我想|要|你......” 如今,他们都知道彼此是谁了。 她想要他好好疼她。 秦漓低估了自己的魅力,也高估了周绎的自制力。 秦漓的声音刚落,人就被揉了个碎。 浴池内,周绎的手臂撑在两边的岸台上,秦漓趴在他身上,一动不动。 两人这般闭着眼睛眯了一会儿,便听到了屋外滴漏里的水声。 寅时了。 周绎睁眼,低头去看她,胸口微微震了震,“朕真没冤枉你。” 八年前她乖巧地坐在他身边,动都不敢动。 如今越长越妖孽。 秦漓是真累了,只轻轻挪了挪身子,并没出声。 周绎起身将她抱了出去。 秦漓在他跟前站的东倒西歪。 周绎好不容易将她的身子擦干,将她扶到床上,背心又是一层汗。 周绎替她盖好了被褥,将帷帐落下,又进了一回浴池,回来后便没再睡。 穿好了衣裳披了大氅,直接去了外屋。 王钊一直候在外面。 周绎拉开门,王钊忙地转身,“陛下。” 周绎问,“侯爷呢。” 王钊禀报道,“死了。” 这回朱侯爷当真是死了,被太上皇亲手刺了一剑,最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