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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的胸口后,才见克鲁睁开了眼睛。可惜特里斯坦没有反应,他胸口因为法力的注入,纹身亮了一瞬,但亮光转瞬即逝,仿佛被那死沉沉的rou体吞没。“怎怎怎么回事?!”加雷斯立马慌了。但克鲁没理他,他用触手在特里斯坦的胸口左戳戳,右探探,然后又第二次把眼睛闭上。他调换了两个词语的顺序,把咒文重新念了一遍。这一次的亮光也绕着触手转了一圈,然后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一点一点渗进特里斯坦的胸膛。可惜这次克鲁的咒术还没念完,加雷斯就突然喊道——“啊!啊啊啊他出血了!我□□在干什么!”说着克鲁脖子上的匕首一凉,更深地压进他的皮肤里。克鲁赶紧打住咒语,浅浅地呼一口气。他咬住牙关——这个时候他千万不能让自己意识到他的处境越来越危险,否则集中不了精力不算,若是因为咒语用错而让特里斯坦直接在他面前炸开,他估计也得被加雷斯做成油炸章鱼。不过还好,克鲁的刻苦学习没有白费。在第三次念咒时,他的触手感觉到特里斯坦的心跳骤然加快了几秒,然后慢慢地、慢慢地——该死的!心跳居然停止了!克鲁大惊,瞬间,他的冷汗漫上了后背。特里斯坦的心跳在骤然加快之后竟然停止了跳动,而身旁的加雷斯似乎还没有察觉,见着特里斯坦和克鲁都没有反应,还傻傻地问“怎么样,这一回怎么样了?”克鲁没有表情。他此刻什么表情都不能有。他的牙关咬得死劲,后背一层一层地冷汗不停地冒。他现在绝对不能率先露出破绽,否则、否则——克鲁把眼睛一闭,猛地一发力,只见一股闪亮的橙色光线骤然卷住章鱼触手,紧接着以一种rou眼难见的速度猛地扎进特里斯坦的rou体。是的,克鲁用了过量的力道。咒语所承载的能量很强劲,对濒死的人不仅没有好处,反而会因力量过强而直接摧毁最后一点希望。但克鲁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横竖是死,倒不如——克鲁的触手震动了一下,非常微弱,似是幻觉。克鲁把触手挪了挪,让更多的吸盘贴在特里斯坦的胸口。然后,他的触手又震动了一下。再一下,又一下。克鲁要哭了。这绝对是老天给他的寿命充值了,特里斯坦的心脏竟然又顽强地跳动了起来。其实克鲁并不知道到底是自己的咒光起了作用,还是特里斯坦求生意志太过强烈。但无论是哪一种,等待了半分钟后,谢天谢地,特里斯坦的心跳总算恢复了正常的频率。而这一次注入的咒光也维持得很久。全部注入体内后,竟在特里斯坦心脏的位置亮起,仿佛给心脏造了一层温暖的纱衣,随着心脏的跳动一瞬一瞬地闪亮,周围的血管也一阵一阵地散发着橙色的光线。“要……要把他翻过来……”确定咒语终于用对并且总算起效后,克鲁怯生生地对加雷斯说。加雷斯还在愣神中,克鲁又用触手杵了杵他,他才反应过来。于是把特里斯坦整个人掀翻,让他面朝地下,把克鲁的小包包垫在他的脑袋下面,让他的脸侧着。保证了心跳的频率,消肿就容易多了。何况还有一团橙光作为标记,让克鲁随时监测着特里斯坦的身体指证。加雷斯也把匕首收了起来,他盘腿坐下,等着克鲁挥舞着那几条章鱼触手,让他开一开更大的眼界。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他大概会在半个小时之后,老泪纵横地把克鲁解下来,并在特里斯坦的身边感慨人生——而他永远都不知道,刚才克鲁用错了两次咒语,差点直接收了特里斯坦的命。TBC作者有话要说:【【【昨日有三次更新,小伙伴们不要看漏了哟,么么哒!】】】第62章(35)意外的收获(中)杰兰特是在大汗淋漓中醒来的,坐起来的时候他还恍惚了好一阵,才意识到自己在哪里。房间里还有三个人,他们的鼾声提醒他——时间没有停下来,它还在百无聊赖地往前走。杰兰特把脸埋在手里,用力地搓了搓,然后下了床。管制所的房间很小,可里头还硬挤进了两张架床和一张书桌。书桌上有四个水壶,水壶后面是镶着铁栏杆的窗。杰兰特拿起自己的水壶一口气喝了好几口,放下壶时,从反光的壶面上看到自己瘦削的脸和渐长的头发。他抬起头望向窗外。今天的月光很好,把屋外的草坪及草坪旁的石板路照得一清二楚。石板路的尽头是一片小森林,白天时杰兰特和一部分管制所的犯人都在森林里劳作。有的伐木,有的劈柴,有的挖矿,还有的淘沙。在他作为领主儿子的日子里,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房子和婕德漂亮的首饰从哪里来,他以为那些只消到集市上买,便应有尽有。或许商人雇佣了一大批工人做这些,然后再高价卖给他们这些大家族的人。但他没有想过这些手艺其实都来自于监狱和管制所。外头做的都是原料采集的活,而到了管制所里的车间,就有一些服刑更久的囚犯做一些更精细的手艺。比如串珠,裁缝,珠宝加工,等等。他今天早上才知道,原来连那些石雕都出自他们长满老茧的双手。那些他以为养着一大批公认的商贩,实际上只会久不久来一次,挑选一些看得上眼的东西,然后非常廉价地打包带走。杰兰特是如何沦落到这个境地,他真是想不明白。他得在这里待上三年——当他的同期都在学校里骂着老师,再偷偷地在课堂上看闲杂手抄书,或课后跑出海城学校吃吃喝喝时,他便要早起贪黑地在林地或厂房里工作。三年啊,现在他甚至连百分之一都没有熬过去。杰兰特把眼睛闭上,咬了咬牙关。先前的梦又回到了他的脑海,让他又赶紧喝了几口水。是的,他做了一个噩梦。但睁开眼睛却发现,其实还是待在噩梦里好。至少噩梦里的他还有盼头,现在却连刑满释放的盼头对他来说都太奢侈。他梦到了自己曾经被劫持到雪山里的过去。其实那时候他年纪很小,印象并不深刻。他对劫犯的脸已经一点都没印象了,不知道是记不清楚,还是因为对方一直戴着大大的兜帽。而唯一还残存在他脑子里的,是漫天的大雪和素白无垠的山峰。那种感觉真冷啊,冷到嘴都说不清话,声带都冻僵了。他的手脚不听使唤,一个劲地哆嗦着。劫匪只给了他一张毛毯,他便觉着自己缩到无限小。他甚至想把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