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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说他会醒来,都是骗人的吗?这有什么用?”的确,乔余声欺骗越青瓷,说薛延要醒来,有什么用?乔余声看似平静,可是眼神却锁住了越青瓷的手指。“你如果要杀薛延,那么我就可以肯定,是你,杀了容少白。”第78章眼底灰烬姜笑川在办公室里坐着,看着窗外零星的灯光,医院的环境很清幽,也许这也算是城市里安静的角落了,尽管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乔余声去看薛延,他也坐不住,今晚肯定是会发生什么不一样的事情的,乔余声找他来,到底又是为了什么呢……带着这样的想法,他走出了办公室,沿着走廊往前走。他上次来过乔余声的办公室,知道薛延的病房在哪个方向。离开越家的别墅的时候,他是没有告诉越青瓷的,不知道他现在怎样。刚刚转过了转角,就看到薛延站在病房门口,抬着一只手,像是要把什么东西递出去,等着人接一样。走道上的灯管似乎有些接触不良,灯光微微闪动着,姜笑川看了一眼,无声地从灯下过去。五步,四步……乔余声站在门口说:“因为他知道,谁才是隐身幕后的人。”里面似乎也站着一个人,正在跟乔余声说话。姜笑川已经能看到门框了,也慢慢地看到了乔余声伸出去的僵直的手臂。里面那人说:“猜得一点也不——”然后乔余声的手一动,他的手稳稳的,表情也沉冷到极点。里面先是传来了金属物坠地的声音,然后是一声低笑。姜笑川就是在这种时候站到了门口,乔余声的背后。越青瓷忽然之间笑了,他看到了门口,乔余声背后忽然出现的那个人,这原来是一场戏吗?笑川……他心脏的血液,像是被压坏了的泵,不停地涌出来。乔余声的枪法不是太准,可是这么近的距离,已经足够致一个人于死命。他记忆里的这个男人,姜笑川,永远是这样淡然安静的表情,眼里却有着抹不去的光华,别人大笑的时候他也只是抿抿嘴唇。离得远的时候,你不会觉得他难以接近;离得近的时候,他却觉得他难以捉摸。就像是这一刻,他知道自己会死,可是在他的视线的重点,永永远远只有姜笑川。他看着他,他也看着他。忍不住要伸出手去,告诉他,那些还没来得及告诉的话,可是张口了,却发现每一个字都像是刀片一样卡在喉咙里,割得他所有的言语都支离破碎。这是一个荒谬的剧场。我从头看到了尾,可是我没有想到,这是我的结局。人说旁观者清,可他这个旁观的当局者也是很清楚的,他没有迷,只是迷恋。从无到有,从低到高,从默默无闻到人尽皆知,从相识到相知再到相离,十多年的路,转瞬回眸,弹指一挥。姜笑川,你是真的不知道,这一世,我也是喜欢着你的吗?呼吸,窒息,他的生命就快要停摆。姜笑川只是看着,乔余声站在他的面前,雕像一般背对着姜笑川。姜笑川走不动,他只是艰难地动了动自己的手指,半抬了手臂,手指张开,却微微蜷着,指尖遥遥地对着越青瓷伸出来的手。越青瓷的脚边落着一把枪,绝对的军队制式,还在上膛的状态,落在地上的姿态都显得那么寂寥而危险,鲜血落下,一朵,两朵,三朵。如果忽略这空间的阻隔,他们的手是不是已经握在了一起呢?越青瓷忽然之间明了了,是非对错黑白善恶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呢?杀了容少白,杀了薛延,最后又能够怎样?他想保护的一个人,是不是真的需要他这样的保护呢?可是……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不甘心……上一世,姜伯心软听了邱雨的话,让他劝姜笑川收下了钱,却不想这笔钱最后成为了姜笑川倒台第一关键的证据。姜恩成在人情世故方面是个略微优柔寡断的人,他太良善,因为这世道人心还跟多年前一样,其实人心不古,邱雨对姜笑川哪里还有什么母子情,真正的母子情饿并非是用金钱来衡量的,她根本就是联合了华峰那一群人要扫清姜笑川这个障碍,因为姜笑川是个激进的左派,这些话,他都还没来得及说出来。他忽然知道姜笑川到底是谁了,在这种最不该知道的时候。那一天在市政大院的时候,姜笑川顺手递给他的饮料,还有她自己拿的饮料,姜笑川说过的一些话,做过的一些事,和一些行事的风格……甚至,还有那些翻天覆地的改变。还有,此时此刻,姜笑川那微微颤动的嘴唇,无声的那两个字。不是越青呢。我说,爱你就要离你远远的。我说,如果一个跟你一样的人,我甘愿付出所有,包括生命。你说,不相信。所以我也只好说,我也不相信。……姜笑川的手慢慢地垂下去,越青瓷不该是倒在地上的,他应该永远站着。你忘记了自己是个军人吗?这之间,到底又是谁错了?幕后的人,是越青瓷吗?姜笑川还看着越青瓷,他倒下来了,心脏被子弹穿透,可是却还能跳动。他在看着他,用他生命最后的分分秒秒。乔余声却异常冷漠。“容少白想洗白,他跟姜笑川走得近,也许就会暴露你才是站在那些罪恶的交易背后的人,所以在他说出一切之前,你杀了他。尽管也许不是你亲自动手,可是容少白的死,与你必然有关系。”也许不是亲自动手射杀,却也是他在背后策划和命令。那一天晚上,容少白的确是准备给姜笑川看点什么的,甚至他已经接到了容少白的短信,然而就在那条短信发出去不到两分钟,就发生了那一场血案。薛延也是知道秘密的人,可惜他也来不及将所有的秘密说出口。乔余声信不过纪委的人,更信不过越青瓷。他故意说出薛延会醒这样的话,就是为了让越青瓷出现。只可惜,乔余声想的和越青瓷想的不一样。地板是冰冷的,带着近秋的寒气。姜笑川穿得还是那样单薄,看上去不会照顾自己。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