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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哥哥很忙。” 程妄轻松地伸手摸摸她的脑门顶:“走了。” 殷之遥看到他白皙的手腕间,还系着刚刚从她头上撤下来的黑色橡皮筋,似乎也没有还给她的意思。 “哥哥,滑板你还要吗?。” 程妄将滑板重新推到殷脚边:“送给你吧。” “不是说,是你的宝贝吗?” 他低头,看着自己脚上那双已经很久没有换新的运动鞋,忽而嘴角挂了笑,很轻很轻地喃了声:“你也是啊。” “你说什么?”殷之遥没有听清楚。 看着眼前这个美好得宛如南方圣诞夜初雪的女孩,程妄生平第一次产生了自卑的感觉。 年少时那种肆无忌惮的喜欢,也仅仅停留在十八岁以前无忧时光里。 见他不说话,殷之遥伸手,轻轻拉了拉他的小拇指:“那...我回去了。” “嗯。”程妄贪婪地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 殷之遥进了校门,走了很远之后却仍旧还在回头看他,跟他挥手作别。 他手揣兜里,转身离开,背影有些萧索,再不复少年时的意气风发。 殷之遥回到寝室之后,脑海中却总是回想着他刚刚离开的身影。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堵堵的。 阔别一年之后,能再见到他,分明应该是值得高兴的一件事。 她等了那么久,终于等来了最合适的时机,让自己变优秀,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站在他身边而不会自惭形秽吗。 殷之遥坐在自己书桌的一方小天地里,取出了当初程妄送给她装桂花小糖盒,盒子里天长日久地残存着桂花淡淡的香味。 她从盒子里取出一张用作业本纸页画的素描肖像,是他初见时的背影,张扬、恣意。 当时惊鸿的一瞥,天长日久地烙印在了她最美好的记忆中。 也许,她应该更加主动一些。 只是不知道他之前说的那个喜欢别人的女孩怎么样了,他是不是还喜欢着她。 哪怕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自信了,但是今天看到程妄的时候,殷之遥还是畏惧。 她喜欢了那么久那么久的人啊。 ...... 十一月初冬,乔正阳迎来了他二十岁生日。 殷之遥也去了,和他的朋友们一起在KTV帮他过生日。 乔正阳的朋友特别多,而且一个比一个能闹腾,整个包间热热闹闹,气氛非常好,连在邻市的杜嘉颖都专程赶了过来,拎了一个超大号的蛋糕,为他庆生。 殷之遥本来不认识他的这些朋友,不过小哥哥小jiejie太过于热情,把殷之遥抓过来一起玩掷骰子的游戏,输了便要喝酒。 乔正阳已经喝得七荤八素,当然也没能顾得上殷之遥。 她也被推搡着喝了几杯。 渐渐的脑子迷糊了起来,原本拘束的情绪也烟消云散,殷之遥彻底玩开了,乔正阳揽着她,俩人要一起唱歌。 他醉醺醺的说:“今生是兄弟,来生也还要当兄弟。” 殷之遥跟他唱了一首,在动感的旋律中,殷之遥伸手揽住了乔正阳,又唱又跳又笑,开始放飞自我。 “叱诧风云我任意闯,万众仰望。” “叱诧风云我绝不需往后看。” ...... 没成想,殷之遥蹦蹦跳跳地一个转身,便在门口的墙边望见了程妄。 他穿着白衬衣,倚在墙边,眼底含着清浅的微笑,不知何时进来,又不知在门边站了多久。 殷之遥一下子跟蔫了的气球似的,不知所措地往后退了退。 乔正阳还要拉着殷之遥嗨,殷之遥矜持地推开了他,走到程妄的身边。 她身形明显有些不稳,于是程妄伸手扶了她一下。 他掌心温热,落在她的皮肤上,触感格外明显。 “你怎么来了?” “朋友过生日,我不能来?” 殷之遥回头望了眼激情唱歌的乔正阳,说道:“他说你很忙。” “是有点忙。”程妄在角落的单人沙发边坐了下来:“实习的公司让加班,一直到现在。” “这么晚就不用过来了嘛。”殷之遥有些心疼地说:“反正是塑料哥们,乔正阳又不缺给他过生日的朋友。” 程妄淡淡一笑,伸手揉她脑袋:“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殷之遥偏头躲了躲,让他的手落了空。 程妄心里也跟着蓦然一空,脱口而出道:“长大了,碰不得了?” 殷之遥其实只是下意识地一躲,毕竟俩人快一年多没见面了,自他走后,她就再没和其他男生有过亲近的关系。 兴许是借着几分醉意,殷之遥大胆地坐到了他身畔的单人沙发扶手上,然后很乖地俯下身:“那你摸吧。” 程妄失笑,使劲儿薅了薅她的头发,把她扎的丸子头都薅乱了:“你像只小狗似的。” 殷之遥支起身子,不平道:“你怎么骂人呀。” “不是骂人,是喜欢。”程妄将她鬓间几缕发丝挽到耳后,眸底泛着温柔的波痕:“哥哥喜欢小狗。” 殷之遥听到“喜欢”两个字,脸颊有些粉,好在昏暗的灯光可以掩饰。 乔正阳见程妄一过来,殷之遥便不陪自己唱歌了,跟口香糖似的全程粘在他身边。 他索性叫了杜嘉颖过来,拿着两瓶啤酒准备灌程妄。 “妄哥来晚了,必须罚酒。” “至少三杯!寿星亲自帮你倒酒,不准推辞啊。” 说完,给程妄倒了满满三杯。 殷之遥见状,慌忙挡住了乔正阳递来的酒杯:“程妄哥不能喝酒!” “他能不能喝,关你什么事?” 她知道程妄不喜欢喝酒,上一次还是高三跟许家的相亲宴结束回来,他喝多了,特别不舒服。 殷之遥强硬地拦住了他的酒杯:“程妄哥就是不能喝。” “你这小丫头,男人的事,你少管。”乔正阳不耐地说:“再多管闲事,我就讨厌你了!” 此言一出,程妄反而失笑了:“这也能威胁狗妹?” “怎么不能。”乔正阳颇有得色,说道:“她心里对我...一直还惦记着呢,幸好我一直坚持原则,没让这丫头得逞。” 殷之遥真想一脚把他踹飞,不过在程妄面前,她没有反驳。 “他喝酒很容易醉。”殷之遥固执地说:“不能喝。” “醉了正好,醉了玩得开。” 程妄终究还是接了乔正阳手里的酒杯:“我只喝一杯。” 乔正阳失望地说:“你也太没劲了吧,这小鬼不让你喝,你就不喝,她是你什么人啊。这么听话。” 程妄将酒杯里的液体一饮而尽,扣了酒杯,说道:“我爱听她的话,你管得着吗。” 乔正阳自讨了个没趣,又用不甘的眼神望了望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