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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苏蔽可有事?” 原来,是自己陪着苏蔽上山游玩,自己和苏蔽双双被毒蛇咬伤,自己虽斩杀了毒杀,却对苏蔽身子里的毒无可奈何,只有一口一口将她腿上的毒血吸出。 自己也中毒昏死过去。 苏皖见自己迟迟未归,带着人找上山来,将自己和苏蔽救回。 那时候自己中了双倍的毒,苏皖没有片刻犹豫,将自己的毒吸出,她却从此落下病根,每每到了夜里,便会不住地咳嗽。 而自己却嫌弃她太吵,从而分了房睡。 现在想想,自己前世都做了些什么事! 太子紧握着拳头,眼里尽是懊悔。 “殿下,你醒了?”苏皖微笑着,她眼底发黑,昏了过去。 第54章 苏皖的眼底乌青一片, 她颤抖着摸向太子的脸:“殿下,你可还好些?” 说罢,便晕了过去。 “皖儿!”太子抱起苏皖, 将她放在床上。 他揪起大夫的衣领, 命令道:“快些救她!” 大夫吓得跪了下来:“实在不是老朽不想救, 而是真的没见过这种奇毒。在这穷乡僻壤里, 医术高超的大夫少之又少。大人, 你最好快些去晋州, 那儿或许能有人能救夫人的性命。” 太子不敢再耽搁,连夜便赶往晋州。 南方的天, 雨水像下不完似的,绵绵的细雨敲打着马车, 也敲打着太子那不安的心。 马车颠簸地前行, 苏皖坐在马车里, 浑身冻得厉害。 “冷, 冷。”苏皖小声呢喃着。 太子紧抱着苏皖,将脸贴在她的脸庞,只企盼着快些到晋州。 马车外, 郭朗和姜沥穿着蓑衣, 骑着马, 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郭朗看了姜沥几眼, 道:“之前得罪了。” 姜沥回过神来, 微笑着摇了摇头:“没事儿。” 雨水从姜沥的帽檐滑下, 发丝散乱在脸庞,透着江南女子的别样风情。 郭朗一时间看傻了,连忙低下头,夹紧马腹, 向前方奔去。 太子抱着苏皖,不停地揉搓着她的双手。 奈何苏皖呼出的气冰寒得可怕,睫毛结出霜白的冰晶,乌黑的双颊下透着惨淡的寡白。 迷糊中睁开了眼,她疑惑地朝四周看了看,然后望向太子:“殿下,我们刚刚不是还在客栈里吗?怎么此刻却在马车里?” “晋州水患严重,我得快些赶去。”太子搂着苏皖,不由红了眼。 苏皖低头浅笑,她轻抚着太子的手,呢喃道:“殿下,你为什么要为了挡下飞刀?或许,我根本不是你的王妃,只不过长得像而已。” “你是!你就是!”太子嘶吼了出来。 苏皖的眼神黯淡了下来,她瞥向被微风吹起的帷幔: 车外绵绵细雨,看不见一丝星光,惨淡地如同自己的人生。 自己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不知来自何方,亲人是谁,要去往何处。 只知自己的任务便是刺杀三皇子。 “莫怕,皖儿,马上就到晋州了,那儿有很多名医,定能医治好你身上的毒。”太子将苏皖楼得更紧了。 苏皖弯起嘴角,凄惨一笑,泪珠从眼角滑落。 太子愈是叫“皖儿”叫得亲近,苏皖的心便愈加痛上一分。 自己只是一个杀手,根本就不是他心心念念的王妃。 有好几次,她推开太子的书房,话都到了嗓子眼,可看到他真挚宠溺的眼神,又将口中的话吞了回去。 马车终于到了晋州。 如果说京都来晋州的路上是春雨绵绵,那么晋州的天便是暴雨倾盆。 漫天的雨水就像从天上倒下来般,淹没了行人的腰肢,百里的庄家都消失不见,看得见的只有流离失所的人们,或趴在浮木上艰难求生,或抱着尸体哭泣。 苏皖的脸乌青得厉害,整个人已经烧得有些糊涂了。 马车外的暴雨无情地敲打着车厢,轰隆作响。 马车里的太子紧紧地搂着苏皖,几夜没睡的他双眼腥红,胡渣布满下巴,透着些许狼狈。 到了晋州知府,郭朗撩开车帘,看到从前如神明般的太子如今跌落神坛,面对身重剧毒的苏皖,他无助地就像迷了路的孩子。 知府大人见到太子,诚惶诚恐,连忙拜见。 太子来不及多言,让刘知府将晋州的名医都请来,给苏皖医治。 临行前,太子半跪在苏皖的床前,深深地吻了吻她的额头,说了句:“等我!” 太子起身,深深看了苏皖一眼。 上辈子,出门打仗前,苏皖都会追到城门,送上福袋。可是自己根本不屑看这个冒充阿姐嫁给自己的女子。 毕竟一个人黏了自己十年,赶都赶不走,怎么可能会在意呢? 可如今,这个人为了救自己命在旦夕,当真是看一眼,少一眼。 “殿下,晋州西河的口岸已经决堤,若是再填补不上,晋州的百姓可能撑不住了。”郭朗小声提醒道。 太子点了点头,向姜沥道:“你留下好,好生照看苏皖。” “诺。” 磅礴的洪水在倾盆的大雨下显得更加狰狞与恐怖,太子穿着蓑衣来到堤坝,看到一群官兵扛着沙袋冲向决堤的口岸,可是人还没到决堤口,就被汹涌的洪水给冲走了。 “让他们全部停下。”太子吩咐道。 一个小将担忧道:“可是洪水越来越大,若不及时封住决堤口,死伤的人只会越来越多,陛下怪罪下来,大家可都要掉脑袋。” “那你去扛沙袋。” “这,这,”小将双手抱拳,额头上瞬间布满汗珠,脸憋得通红,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说下去? “怎么,不愿意?”太子轻笑,“明知道这是去送死,为了自己的丰功伟绩,就视别人的命为蝼蚁?” “属下该死!”小将跪在地上。 “立刻将所有士兵召集,全员原地待命!”太子正色道。 近一千人站成了方队,他们中有的依旧在颤抖,有的已经漠然。 战场之上,军令如山,就算明知道是死,也义无反顾地冲过去。 “这洪水,堵是堵不住了。” 太子的一句话,让士兵心里七上八下,可依旧鸦雀无声。 “一起彻夜赶工,挖一条渠将洪水引向台江。” 太子很清楚,上辈子便是这样轻而易举地治理好了洪水。 那时候,苏皖伪装成民兵悄悄跟着自己治水,可如今,如今! 太子深吸了一口气,抬起眼,望着烟雨蒙蒙的青天,强忍住泪水,带领士兵们穿着蓑衣,挖渠引水。 刘知府将晋州所有的名医都请了过来,他们给苏皖诊脉后,大都摇了摇头,说是毒已经进入五脏六腑,救不回来了。 姜沥浑身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