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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两天,成睿都在家没日没夜地上网,李雾则把他卧室里的课外书都看了个遍。 成睿试图拉他下水,一起在虚拟世界驰骋翱翔,大杀四方,无奈李雾岿然不动,还在他家当起了家政小能手。 成母越看越顺眼,越看越喜欢,想换个儿子,又恨成睿性别没生好,不然非把李雾绑她家里头当女婿。 成睿无语凝噎。 几天下来,成睿在游戏里杀红了眼,疯狂买点券,终于弹尽粮绝。 他开始琢磨着找兼职,李雾亦有此意,两位少年一拍即合,开始向人生第一桶金进发。 睡前,黑暗里,俩男生并排躺着,各自的脸被手机映亮。 一个目露凶光,一个专心致志,一齐翻找着本地的兼职信息。 成睿在赚钱方面头脑最是灵光,又考虑到李雾的个人因素,他殷切建议:“我们就在久力大厦周边找,这样你还有一定几率碰到你女神,那边人多流量大,店里肯定缺人,日薪也绝对比别的地方高。” 李雾:“……” 自打知道李雾与岑矜不可告人的秘密关系之后,成睿一直以为的“李雾jiejie”也在他口中改换称谓,变为每次听到都足以激出李雾一身鸡皮疙瘩的……“女神”。 他可能还是更习惯叫她“jiejie”吧。 “你别不吱声啊。”成睿嚷嚷着就去抢他手机,结果一拿到手,就看到李雾的页面早已锁定目标: 久力1F的meet咖啡。 成睿暗叹,把手机递还回去,刮目相看:“可以啊,李雾,我还想着周围找,你直接深入敌营了。” 李雾又扫了眼屏幕:“我没有。” 只是刚好看到这家店,想起了2019年的最后一天,他跟她坐在里面,并肩看夜景。当时他以为很久以后才有勇气说出的三个字,却因为意外过早提前了,也从此把她推得更远。 “别没有了!你要真想追一个女生,就得想方设法在她身边狂刷存在感,刷到她想忘都忘不掉,”成睿言之凿凿:“你看我这几天忙着打游戏不怎么舔陶宛文了,你猜她今天怎么着,她主动问我志愿的事!” 李雾顺势关心起来:“所以你志愿填哪。” 成睿崩溃:“滚,”他跃跃欲试猛戳屏幕:“明天我们就去这家问问。” ― 七月初,岑矜待公司的时间一天比一天长,她手头上有四个项目,其中三个都需要她提案,忙到不可开交。侧近刚晋升创意部的ACD,说好听点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真实处境却是要将“能者多劳”这四个字诠释得淋漓尽致。 谁说当领导就能轻松了。 惊天大骗局。 尤其正值毕业季,公司实习生也跟着多了起来。她的项目被塞了俩关系户,属于本事全长嘴上那种,有事没事就搁岑矜这问东问西,岑矜只能内心不胜其烦,表面亲切有加地指导他们工作重点与职场奥义。 这天,岑矜刚到公司,才坐下抿了口水,就见屏幕下方微信群闪跳不停。 群名叫【云城!Go!】。 这是她们组刚拿下的云城旅游推广项目。因为是跟当地省政府合作,所以公司颇为重视,光是比稿PPT就准备了一个多月,期间几个部门各种细化与修整方案,才使得奥星超越其他两家4A、两家媒介公司,拔得头筹脱颖而出。 岑矜以为他们又在为方案的事骂骂咧咧,刚想参与其中,却发现是在聊帅哥。 奥星-原真:草!我的审美再一次被更新了。 奥星-路琪琪:我昨天就说了,你们还不信,非要我无图无真相,现在有图了,蹦不出个屁了吧。 奥星-Ann:好像才来几天,我刚问了店长说是暑期工。原真:今天中午我就要看到真人!立刻!马上!!暑假结束前争取跟他睡上一觉! 路琪琪:带带我! 原真:你都看过人家几次了?不要欲求不满好吧。 路琪琪:就两次谢谢。 …… 她们讨论得乐不可支;岑矜忍不住问:你们在说谁啊? 路琪琪说:Meet来了个帅哥临时工,长得巨他妈好看,你往上翻,有我早上偷拍的照片。 岑矜眉梢微挑,滚动鼠标中轴,好一会才从几百句花痴对话里找到路琪琪所说的那张照片。 她点开大图,人随即一顿。 目光并未在那张照片上久留,岑矜面无表情关掉大图,又最小化微信框,打开其他资料看起来。 忙了会,Teddy招呼大家开会,众人依次往会议室涌。 路琪琪扯上了岑矜,其他几个女同事走在后面,喜鹊扎堆一样叽叽喳喳。 其中原真声音最为出众:“我微信问过店长了,她说待会就让那个男生送上来!” 女人们目的得逞,欢呼雀跃。 岑矜知道她们口中的“那个男生”是谁,恨没有耳塞,才迫不得已让这些话源源不断往她耳朵里送,令她如芒在背。 察觉到她走神,路琪琪问:“矜矜,你喝什么?” 她回头喊:“你们别把咱们岑总忘了啊!” 原真这才想起来:“哦对,岑矜,你想喝什么!我请客!” 岑矜莞尔道:“美式吧。” 大家在会议室坐定,整面墙的落地窗白光乍眼,Teddy走过去,拢了一半百叶帘下来,回头刚要开口,原真举手:“我叫了咖啡,不介意中途突然有人打断吧。” Teddy挑眉:“有我的份吗?” 原真笑:“当然,还是帅哥配送。” Teddy说:“那我完全不会介意。” Teddy开始放幻灯片,慢条斯理讲起来。 岑矜也打开笔记本电脑,抿平唇线,跟着翻看起这次要讨论的创意方案。 不一会,突地有人叩门。 Teddy停住看门,整间会议室的女人sao动起来。 原真大叫:“请进!” 门板被人从外打开,一道长影从渐开的门缝中漫入,窃窃私语的会议间霎时静谧下来。 大家不约而同对进来的人行注目礼,除了岑矜。 “请问我要放哪?” 男生环顾一圈,嗓音好似清冽的水,洒落在这方枯闷的空间里。 有女同事用完全异于平常的娇柔音色回:“桌上就可以啦。” 男生“嗯”了声,走近,将两大纸袋的咖啡稳妥放置到会议桌尾,又说:“一起十杯,两杯美式两杯焦糖玛奇朵三杯拿铁三杯意式浓缩,你们需要检查下么。” 原真说:“不用了。” 男生说:“那我先走了。” 会议室里陆续响起礼貌温和的“好呢”、“谢谢”、“再见”、“希望下次还是你送哦”……堪比世界十大奇观,要知道,这群刻薄又暴躁的社畜向来是疲于应付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