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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面。”虞帝看不到其他人,紧盯着红袍青年,嘴巴颤动:“师尊……”红衣青年一愣,缓步踏来,眼中泛起一层笑意:“你是……虞晟?”他低声呢喃,“时间过的可真快,你都老了。”“师尊却是一点儿都没变。”虞帝感叹,随后回过了神,往容丹桐身后瞧去,第一眼看到的是玄衣提剑的男子,这人神色冰寒,气势凌人,令人不敢多瞧几眼,然而他的面貌跟自己师傅有几分相似。虞帝翻出久远的记忆,迟疑:“这位是大业将军?”容丹桐颌首,虞帝又扫过另外三人,容青川冲着他挥手,梅仙子眼中全是好奇,夏寒潭神色淡淡……虞帝都不认识。这几句话间,便有垂头之人偷偷往上瞧,一眼便看到了龙章凤姿,宛如天人的五人。虞帝轻咳一声,苍老沙哑的声音传开,他向着容丹桐躬身垂首:“恭迎天运之子回归。”此话一出,刚刚愁眉苦脸的百姓脸上具是惊喜之色。甚至有人迫不及待的喊,太好了,南部旱灾问题,终于可以解决了。在一片欢呼中,容青川朝容丹桐比了个手势:“厉害!这次靠你了。”又想偷懒。明白他惰性的容丹桐有些无奈。天运之子重归虞国,天下欢呼,而虞帝便将从天而降的五位天人迎入宫殿。不管是容丹桐还是容渡月都在虞国皇宫住过一段时间,都记得当初皇宫的景致,然而四十年岁月于凡人来说,实在太过漫长,漫长到改变一切。容丹桐走在宫道上时,发现有殿宇新建,也有阁楼翻新,连同花坛中的奇花异草都换了个遍。年迈的帝王亲自领着五人进宫,待周边侍从减少后,容丹桐这才悠悠问道:“你在祈雨?”祈雨两字一出,虞帝脸上的皱纹更多了几条,然而,看着容丹桐的眼睛却含着期盼。他将南部大旱三年之事,一一叙述给容丹桐听,问他:“不知国师现在在何处?”国师,指的便是当初的青袍道人。容丹桐摇头,声音压的很低又很轻:“他不会回来了。”虞帝混浊的眼睛依旧带着期盼之色:“恳请师傅祈雨,解南部万户之灾。”“当年祈雨的是国师,我可不会。”容丹桐一摊手,想起了埋在岁月中的那段过去,他的唇角流露出几分笑意。陆长泽装模作样宛如神棍的日子,如今想来,真是有趣。虞帝却垂下了眼角,气息哀凄。“国师不在,我也不会,但是这次又不是我一个人。”容丹桐拍了拍自己便宜徒弟的肩膀,伸出大拇指往后头一指,“这里正巧有一位能够帮忙的。”拇指指着的方向,正是夏寒潭。虞帝立刻望向夏寒潭:“这位仙人……”“选个黄道吉日,开坛祈雨。”容丹桐侧身望向夏寒潭,说道,“我觉得明日就是个好日子,不如就选在明天吧?”夏寒潭:“……”虞帝一喜。当晚,容丹桐重新得到了当年天运之子的待遇,住着舒服的屋子,吃着精细的食物。容丹桐照单全收,容青川端着碗筷吃的香甜,容渡月面对美食无动于衷,抱剑垂眸,梅仙子则每样尝了一个,似乎对人间食物充满的好奇。唯有夏寒潭一人,冷着一张冰块脸。他往桌面一拍,桌面整个震了三震,容青川眼明手快,端了老鸭汤避免洒了。容丹桐放下木箸:“我又不会掐算,只能由你祈雨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就你最烦。”梅仙子瞪了夏寒潭一眼,“我们几个里面,不就只有你能办这件事吗?发什么脾气?”容青川在一边笑。容渡月抬眸,眸光冷冽,却是同一个意思。被所有人指责的夏寒潭:“……”夜深,弯月高悬,虫鸣阵阵。容丹桐披着外袍,靠着栏杆赏月。他未束发,墨黑长发和炽红衣袍散在一起,迤逦于地。平稳的脚步声自身后传来,容丹桐没有回首,将手背过脑后,靠着朱漆柱子轻唤:“哥。”容渡月应答一声,撩开衣摆,于容丹桐对面落座。朦胧月色覆下,透过飞翘的屋檐,落在两人身上。容丹桐忽而一笑:“真没想到,我们还能回到这个地方。”容渡月侧眸,安安静静的听着容丹桐说话。容丹桐仰着头,启唇轻道:“也没想过,四十年后,还有人记得我。”他抬手,手指从左滑向右,夜间凉风袭来,将红色衣袂拂起,容丹桐道:“现在想来,当初的我整个被人庇护于羽翼之下,从身份到地位,再到那个便宜徒弟。”全部都沾上了另外一个人的影子。第201章清晨的凉风夹杂着缕缕花香贯入长廊,披散于地的长发被风撩起一角,容丹桐睡了许久,被清风吹散了睡意。睁开眸子后,印入眼帘的是透过重重殿宇的光线,以及回廊下鲜妍盛开的牡丹。容丹桐揉了揉额角,一回头便瞧见了栏杆另一头的容渡月,容渡月一手搭在膝盖上,一手将古剑置于大腿上,双眸阖上,随着容丹桐的动作缓缓睁开了眸子。他道:“醒了?”声音冷冽,口齿清晰,不像是刚刚睡醒之人,更像是阖眸打坐了一夜。容丹桐嗯了一声,声音含着细微的鼻音,发了一会儿呆后,他起身伸了一个懒腰,想着今天还要围观祈雨,声音略带含糊:“我们回去吧。”音落,他扯了扯外袍就要拐弯离开。端着盘子的宫女正巧从另一头过来,恭恭敬敬的躬身行礼,容丹桐点了点头,从两人身边擦过,才踏出几步,他便听到了容渡月沉下的声音。“把衣服给我穿好!”“知道啦。”容丹桐没有回头,却露出了一抹笑意,朝着后头摆了摆手后便回了房间。收拾整齐后,容丹桐才出门去寻夏寒潭几个。这个时间段,并不需要沉睡的修真者早早便起身了,夏寒潭几个也不例外。容丹桐踏进厅堂时,便瞧见容渡月三人端坐于圆椅上,面前则跪着三个宫女,宫女手中端着干净整洁的木盘,盘中垫着一层轻纱,轻纱上是折叠整齐的衣物以及配饰。看着样子似乎是道袍,容丹桐粗粗一眼,便忍不住笑出了声,这衣服不就是当年国师和天运之子的款式吗?夏寒潭显然不愿意理会,自顾自的擦拭玄霜剑剑身,按理来说,皇宫不可以带兵刃,然而身为‘仙人’总有些特权。容丹桐一边走近,一边笑道:“你不会还在发脾气吧?”夏寒潭凉凉瞥了他一眼:“你莫非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莫名其妙?”他口中的莫名其妙,指的是当初他欲跟容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