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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刚才嘀咕的什么?从实招来。” 卫惟缩着脖子想象明天应仰会怎么凶残地对待她,嘴上抹了蜜去应付他,“我说我喜欢你。” 应仰嗤笑,“今天是愚人节,这话留着明天再和我说。” “那你就不想和我说点什么?” “想,”应仰说,“我喜欢你,想和你过一辈子。” 卫惟看看仿佛和当日不同灵魂的人,冷笑道,“还真是愚人节快乐,一句实话都没有。” “应仰你说话不算数不怕遭雷劈吗?” 卫惟看着他,他就装一个木偶人,任凭她看,任凭她说,任凭她一刀一刀刺穿两个人。 “你这样有没有考虑过我?你说句话会死吗?” 卫惟没喝酒,却感觉整个人都不清醒。 你问我你好不好看,你问我我有没有想你,你问我当不当你女朋友,你问我要不要和你出去,你问我跟不跟你回家。你什么都问过,就是没问过我喜不喜欢你,你不问那我就告诉你,可你从来都没问过,我到底有多喜欢你。 就像你和我说你爱我,你喜欢我,可是你到底有多爱我。你用行动告诉我,你怕我疼,怕我难过,可是你的所作所为比什么都让我疼,比什么都让我难过。 应仰压抑已久,终于发言,“对不起。” 卫惟并不接受,“你别跟我说对不起,你说点有用的。比如你现在和我说,我们分手吧,你说你不喜欢我了,你说你特别讨厌我。” “你说,”卫惟步步紧逼,“你说,你只要说一句,我接着就走,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应仰紧紧闭着嘴,死死咬紧牙关,他哪句话都说不出来,卫惟真的会走,他真的接受不了。 想起当初他惹卫惟生气,卫惟理都不理他,他就一阵后怕。 卫惟也不等他说,眼前就是个一米八五心智五岁出尔反尔的小孩子,她无奈,“应仰你再这样我真的要生气了。” 他们在后墙夹缝小胡同里,有人走在外面,讨论的声音不大,但人能听得清清楚楚。 “你们知不知道,胡经让人堵了好几回,直接翻墙跑的。” 有人问胡经是谁。 “胡经是应仰校外的人。应仰,应仰你知不知道,当年的汪哥都没他狂。” “这又不是一派,汪哥太/子/派,应仰那一伙顶多称个少。” “狂有个屁用,应仰现在就是个落魄少爷,一堆人看他不爽,哪天被人蹲一蹲,都不知道是谁干的。” “你他妈从哪听来的?” “真的,应仰.....” 一连串的真真假假,再掺上污言秽语,卫惟听得一肚子火。 应仰意外的毫不在意,他早就为卫惟学着收敛了脾气,学会了怎么做个正常人,他和卫惟说,“真的,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卫惟的火气憋都憋不住,“真的假的碍着你谈恋爱了?” 应仰没说话,没碍着他谈恋爱,应右为也没再阻止他,只是他和应右为决裂,他什么都没了,知道自己确实没本事,自己觉得是耽误她。 他从不看重那些浮名虚利,没了那些东西,才发现他有那些才是勉强配得上她。 两个人又是沉默,应仰忍不住再问问她,“手好了吗?”疼不疼? 卫惟毫不领情看他一眼,“关你屁事。” 应仰识趣闭嘴,卫惟一下更生气,拉着他就外往走,正好迎面撞上说话的那些人。 看见正主都齐齐闭了嘴。 卫惟看一眼人,“知道背后嚼人舌根是什么下场吗?” 又看看为首的,卫惟毫不客气,“冯明泽,你转性了?你知道应仰,不知道我和应仰的关系?” “还好意思提汪哥,我帮你们引荐引荐?让汪哥来教教你们怎么做人?” 冯明泽主动了事,笑道,“就随便说说,你还当真了。” 卫惟一字一句,“随便说说也不行。” “是是是,”冯明泽带着人避开,“下次不敢了不敢了,我给您赔个礼。” 卫惟拉着应仰走,那群人里还有人转头看,“那女的谁啊?” 冯明泽吃了闷亏吃得心服口服,“卫惟,卫二他meimei。” 太/子派前排公主。别人听见汪哥的话当规矩,她听见汪哥的话当放屁。 —— 卫惟半路被来找她的人叫走,松开手又走得利索。 应仰本来想走,被人半推半拖带回庆典观众席。 应仰抬头看,卫惟已经坐在钢琴前。 台下已经没有领导和几个老师,卫惟对上话筒,声音清楚坦荡。 “其实不需要什么开场白,但是我有私心。我私心作祟,要把这首歌唱给人听。” 钢琴声响起,有熟悉的旋律,很多人已经猜出了是什么。 明媚的少女有热烈的爱,她要用这片热烈烧光拦路的荆棘,把她被困住的少年带回来。 “你哭着对我说 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我不可能是你的王子” “也许你不会懂 从你说爱我以后 我的天空 星星都亮了” 应仰站在最后面,抬头看最前方台上的人。她很认真,是应仰心里那首最虔诚,可供奉的颂赞诗。 “我要变成童话里 你爱的那个天使 张开双手 变成翅膀守护你” “你要相信 相信我们会像童话故事里 幸福和快乐是结局” 少年心事如出一辙,早已有人掩面而泣。 蒋弘站到应仰身边,诚心实意开口,“她比你勇敢。” “我知道。” 所以我后悔了。 作者有话要说: 歌名:童话 我听这首歌真的听哭过 ☆、所谓人 卫惟胆子忒大, 敢当着全校的面放火燎原。 应仰早就扛不住了, 到了这个份上, 更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本来该去给她道歉认个错, 好好受一顿教训,但是没等到机会。 从前无所顾忌干的事太多, 现在他不找事,事来找他。 胡经刚被人提了一嘴, 接着就被救护车拉进了医院。 —— 卫惟回来看了一圈都没看见人,眼里带着可见的沮丧,又自我排解,管他怎么样。该做的都做了, 能做的都做了,他再搞什么幺蛾子, 那就真的不用好好交流了。 她知道发酵个面团也要等时间, 那她就再等等,反正他也没干什么丧尽天良的事, 她现在心情还算好。 倒是黎曼顾苓等人不太高兴, 黎曼什么都不懂,只觉得卫惟胆子太大。 顾苓为她抱不平,“你就惯着, 我告诉你,他让你不高兴都是你自己惯的。” 卫惟闹着玩似怼回去,“嗯, 就是我惯的,我乐意惯着。” 顾苓:“你有没有底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