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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儿已经教训过儿子几回了。 也因为贾赦,王熙凤的四个丫头都没有给贾琏,反而跟下面的小厮长随定了亲,将来嫁出去了,依旧是王熙凤跟前的管事娘子。 贾母本想再给贾琏两个人,听邢夫人这么一说,立刻一顿。 薛姨妈这才道:“这天下总没有完全称心如意的事儿,珠哥儿倒是子嗣顺遂,可别的就差了些。琏二爷是妻房贤惠、前程似锦,这子嗣上终究紧张了些。” 王夫人立刻道:“可不是,我如今也只盼着凤丫头别跟我们家姑太太一般就好了。” 听的贾母的心又提了起来。 贾母立刻道:“可不是这话。老大家的,我这里正好有两个丫头,你回头给琏儿带回去。” 邢夫人还能如何?只能应了。 贾琏和王熙凤如今都不在家,邢夫人带了贾母的丫头回去,自然是要跟贾赦说的。贾赦看看下面跪着的两个娇俏的丫头,心中有气。 当他不知道这里头的猫腻吗? 贾母屋里的丫头哪个是省油的灯?真要这样的人近了儿子的身,天知道会生出多少事情来! 贾赦直接就道:“琏儿如今公务繁忙,又不在京里,用不到这许多丫头,这两个丫头就先放在我们院里。” 那两个丫头一下子脸色雪白。 贾赦好色,可是他好|色|得很有规矩。贾政那边,还有周姨娘赵姨娘两个妾,可是贾赦就只有一个妾,还是迎春的生母。 贾赦屋里的姬妾、通房丫头们个个年轻貌美,但是很少能长长久久地留下的,基本上每三年就要换一批。因此他们这里的丫头,要么自己端得住,将来配个小厮或者外嫁,要么就伺候贾赦。而且伺候了贾赦之后,只要被贾赦遗忘一年以上,就会被邢夫人打发出去。 贾赦很少管这些姬妾、通房丫头的去向。 贾母的这两个丫头原本还想着,若是伺候了贾琏,或者能赶在正房奶奶前面生个一男半女出来,自己的下半生就有靠了。可谁承想,她们才到了这边就直接进了贾赦的屋子,而且等在前面的,要么嫁给下面的小厮,要么就是三年内被打发出去。 两个丫头都傻眼了。 贾赦可不管这些丫头们怎么想的。他现在只希望贾琏能在任上做出点成绩,而贾琏能否做出成绩,就要借王熙凤的力。 贾赦可不想现在就有丫头出来碍了王熙凤的眼也害了儿子儿媳妇的关系。 这件在贾家的丫头们眼里宛如天大一般的事儿,让她们感到兔死狐悲的事儿,放在贾赦面前,根本什么都不是。 贾赦甚至没想到跟贾琏王熙凤两个开口! 他只关心一样——红薯的事儿怎么样了。 小年的时候,王熙凤和贾琏两个前后脚地回来了。 听贾赦垂问,王熙凤就道:“回老爷的话,这红薯毕竟是打爱州那边来的,最是怕冷。就是这几百年过去了,习性也没变,而且怕旱又怕涝。也亏得它们的叶子也能用来繁殖,不然,媳妇也不敢打包票。庄子上七个大棚实验下来,要想红薯叶子长得快,必须大棚里能穿夹衣,要想抽藤快,就要以能在大棚里面穿单衣为准。现在庄子上的红薯藤大概够种两万三千亩。若是等到来年春暖花开,应该够十万亩之数。” 这都是无数的蜂窝煤烧出来的。 更准确地说,是白花花的银子砸出来的。 现在周围的人都知道王熙凤有钱又舍得花钱,地价都报得特别高。因此这一年冬天,王熙凤根本就没有花钱买地。 她的钱也是有数的,要用也要用在刀刃上。 贾赦就问儿子:“你那边呢?” 贾琏连忙从靴子里取出几张纸,道:“博陵虽大,可是闲置的田地却不多。儿子耍了些手段,也只买到一万多亩山地、旱地,还在不同的地方。不过,儿子花钱租了十二万亩,都是五年为期。考虑到红薯‘干长柴根,湿长须根,不干不湿长块根’的特性,儿子亲自盯着赶在小年之前修了几座蓄水池出来,还修整了排水沟。明年开春,用石灰消毒之后,就能用上。” 也是贾家有矿,不然还支撑不起这么大的开销。 贾赦听说,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红薯藤子长得有多快,他清清楚楚——他的书房里现供着红薯,已经爬满了绳子和架子——现在儿媳妇的庄子上预备了这许多红薯秧子,儿子也弄到了足够的地。只要精心伺候,相信来年一万万的粮食往皇帝面前一送,就是皇帝不想给儿子加官进爵都不行,说不定他也能得一顶冠带。 这样一想,贾赦就更加高兴了。 他褒奖了儿子儿媳几句,又拿出几样自己心爱的玩器作为奖赏,然后就让儿子儿媳妇回去了。 回到自己的屋子,贾琏一把捉住妻子,揉在怀里,道:“好凤儿,你好歹理我一理呀!” 平儿等人见状,连忙退了出去,守在门口,脸上都红红的。 没办法,动静闹得有点大,而这时代的屋子偏偏基本不隔音。 过年往往是家里事情最多的时节,贾琏又是知府,元月初就要去衙门销假。下面的县令要督促着辖区里的春播,而他也要关心他租赁下来的田地。 考虑到红薯怕冻,直到谷雨时节才开始移苗。而等红薯秧子全部下了地,王熙凤也爆出了身孕,邢夫人直接将她留在了家里。 没办法,秦可卿那边不好了。 其实秦可卿和贾珍的事儿,贾家大多数人都知道,不止宁国府那边的上上下下老老少少都知道,就是贾母王夫人那边也有不少人知道,只是瞒着家里的姑娘小爷们而已。 邢夫人属于早就知道贾珍和秦可卿的事儿的人之一,她背地里也没少嘀咕,跟贾珍秦可卿这等没脸没皮的人,怎么还蹦跶着恶心人?要是换了她,她早就一头撞死了。 所以王熙凤怀孕了,她很干脆地让王熙凤留在家里,还让迎春、惜春和大姐儿留在家里陪着她,她自己去贾母那边给贾母晨昏定省。 私底下,邢夫人也没少跟王熙凤嘀咕:“蓉儿媳妇这病也稀奇,先是病了,然后好了,如今又病了。你说,会是什么缘故?” 邢夫人私下揣度着,秦可卿第一次病的时候就病了小半年,怕是那个时候就有了那事儿。她若是有廉耻,只怕早就一根绳子勒死了自己。之所以没死,那么这一次也不会是因为羞惭而病。 所以,邢夫人觉得,秦可卿这病有问题。 王熙凤立刻示意左右,邢夫人挥手,让左右都下去了。 等身边只有她们婆媳两个人,王熙凤这才小声道:“母亲,这件事情,我其实私下揣摩了好几年了。您想,那蓉儿媳妇来历不蹊跷吗?说是秦家老爷生不出孩子因此从养生堂里抱了一儿一女,结果,儿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