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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眼的强光!“这是……”“十八的——君子兰。”他食指点上乔霁彧眉尖处,那片刺眼的光就停留在那里,而后一点点消失,最终,一个君子兰样花瓣的轮廓显现!……时光飞梭,五年一晃而过。如侯止苑所言,他一心从政,再不踏足清萍寺半步。彧国皇帝战无所败,故无人挑衅。由此,侯止苑大力发展农、工、商业。建国三年,百姓富裕、国库充盈、政治清明。这日午休醒来,侯止苑一身冷汗。他梦见乔霁彧一身大红喜袍,站在枫树下。他依旧眉目淡淡,看着自己时却有一丝温情。忽而,他随风而去,再也看不见、寻不到!侯止苑走去彧阙。自从乔霁彧离开后,这里由侯止苑亲自打扫,五年来,不曾动过一处。就好像乔霁彧只是短暂离开。彧阙——自是归来处。“侯爹爹。你怎的在这里?”蝴廓抱着红樱青豆酒前来,小姑娘已长得亭亭玉立,但眉眼稍显成熟。一身鹅黄色流苏裙,衬得她美若天仙!“廓儿,与我说说霁彧是如何教你做红樱青豆酒的。”蝴廓心中又是一痛!已记不得这是多少次,侯爹爹让自己与他说这段故事了。“彧师傅说侯爹爹爱喝红樱青豆酒,廓儿便想学来讨好侯爹爹……”日暮降临,两人在彧阙坐了一个下午。蝴廓给他说了一个又一个关于乔霁彧教学的事迹。乔霁彧这短暂的一生,能说出多少故事?何况五年来,这些事情一遍又一遍地说,侯止苑不知听了多少遍,蝴廓不知说了多少遍。可两人还是乐此不疲……在所有人的记忆里,乔霁彧没有远去,他一直在,在每个人身边!“廓儿,你可知——霁彧爱吃什么?”侯止苑第一次对蝴廓说乔霁彧的事情,蝴廓睁大了眼睛听!“霁彧喜爱吃雪糕。霁彧曾两次对我说想吃雪糕。第一次,正当与叶国开战,去不了雪山,自然不得。第二次……”侯止苑摸摸蝴廓柔软的发,声音有些哽咽,“第二次是他病重……哪里能吃得寒食?”“侯爹爹莫不是想去雪山取冰?”“廓儿当真冰雪聪明。”蝴廓眼泪顿时“噗噗”地往下掉,跳下板凳就扑到侯止苑怀中。“侯爹爹!廓儿听闻雪山有怪人,这几年不知多少人……死在了雪山。侯爹爹你莫要去,廓儿……不能连你也没有了……”侯止苑把她抱在怀中。蝴廓感到这胸膛发冷。他的胸膛——已冷了五年!“廓儿放心。这世上能杀死你侯爹爹的人,五年前就安睡了。这些年,我为天下人,唯独不曾为他做一星半点。过几日,便是霁彧生辰,今年,无论如何,要为他做一次雪糕……”蝴廓扬起头看着他,满脸泪痕。侯止苑替她擦去眼泪,轻轻道:“廓儿放心,霁彧还在等我。如论如何——我会回来!”第250章番外二北部的雪山连绵起伏,从山脚下抬头看,只得见高耸入云的半座山。山腰处已有厚厚积雪,这些积雪中清晰地出现一条路。雪山陡险,峭壁连生。一处峭壁旁,竟盖着一座竹楼。竹楼被积雪覆盖,飘渺似仙人隐居处。一人站在峭壁旁,一身玄色大氅,一头雪白长发。他在刺骨寒风中挺立,衣袂翻飞、白发飘扬、大雪倾洒,竟不影响他分毫。他似不知疲倦,一双孤傲的眸盯着山脚,半个时辰,不动分毫。“身子还未好,怎可吹这冷风?”图界白衣胜雪,从身后缓缓走来。将暖炉送给他。他轻轻一笑,眉眼失了孤傲,覆上柔和。雪白的长睫下,一双笑眼漆黑如璀璨的珠!世间万千繁华——无一及他。图界无奈道:“在服用第四颗千年雪参前,你万万不能离开雪山。这山脚之下的世界,你最好想都不要想。”“他会来。”“什么?!”图界恍悟,“你让那些取冰的人留在此处,莫非是……”乔霁彧转过身去,再次看向山脚,喃喃道:“马上……就能见到了……”“你怎知他会来?不要忘了,他现在——是皇帝。”乔霁彧轻轻闭上眼,修长的指尖滑过暖炉上的青龙,指向山脚。“他在那里。我来接他。”图界微讶。两人在雪山,没有消息来源,他如何得知侯止苑会来?又如何能知晓他所在?“劳烦师傅泡壶好茶,我去去就回。”乔霁彧毫不犹豫,转身就走。自他醒来,图界从未见到他的步伐如此轻快。除了今日,也不曾见到他半分笑颜!……侯止苑只身一人前来雪山。从最南边的乔国,到最北部的哈雅雪山,历时四日。日夜奔波,他却感觉不到疲倦。离雪山越近,身体里越是散发一股没来由的激动。于是,仅有的一点疲惫也烟消云散!雪山之高,远超过侯止苑想像。他一路朝高处攀爬,却怎么也到不了半山腰。冷风刺痛着脸颊,连雪都如刀飘落。时间久了,侯止苑俊美的面庞被割出道道伤口,血珠点点渗出,如血红的曼珠沙华绽放在幽暗的奈何桥旁!侯止苑忽然觉得,这里——离死亡那么近!他迎着风,看向山腰处。桃花眼里点点星光。若能在此度过余生,也不坏。忽然,身后的风向诡异一变!侯止苑猛然记起“雪山怪人”的传说。当下右手覆于腰上成鞭的冰萧……身后的“怪人”接近,侯止苑故作不知,待到他接近,冰萧豁然抽离!侯止苑一个扬手挥向身后!“啪”的一声,冰萧被人抓在手!他手腕一拧,将它自然环在腰上!“霁……彧……”侯止苑定住!心口发烫!还是熟悉的你,有着我难以忘怀的眉眼。是你!眼前这个你,是我思念多年的你!侯止苑想走过去,想死死抓住他!哪怕真的是梦,也不能让他离去!奈何,和无数次梦到过的一样!双腿无力,一步都迈不出去!侯止苑苦笑……到底,又是梦啊!乔霁彧见他片刻之中,变换了数种神色,不必想也明白他为何如此。于是重逢的喜悦,瞬间变成心疼!他大步走去,将侯止苑紧紧锁在怀!“侯止苑。我来找你了……”“霁……彧?”“嗯。”“霁彧,我不想醒来……我不想见到空空如也的大殿。”他埋首在他肩窝,像以往无数次那样,“你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