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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侬为藤萝附,君为南木枝……” 半晌,她又像抽干了力气,瘫在地上,四周火焰烧灼着,却越来越暗淡,“终于死了啊……”积郁在心口多年的怨恨一瞬间变得空荡荡的,她整个人也空了。 望着那具冰冷的尸体,她竟然茫然起来,这些爱恨情仇,真的有意义吗? 厉绾绾忽然尖叫一声,“你给我滚出去!余大哥!” 董窈娘的阴煞变成一阵黑雾被厉绾绾的恨意排斥于体外,少女冲到了郑拂面前,歇斯底里地质问,“凭什么,你凭什么杀了我的余大哥!” 谢伽罗紧紧攥住了厉绾绾,阴沉地望着她,“别碰她。” 郑拂静静地看着谢伽罗,像是望了很久,忽然一把抱住了他,长长的睫毛在他衣襟处颤了颤,她轻声道:“谢师弟,我有点冷。” 她……居然不怪他? 可耻的喜悦重新在血液中奔腾,谢伽罗胸腔处的心guntang得如同岩浆,他忍不住紧紧抱住了她,珍重道:“对不起,以后不会再让你孤身一人。” 袖纤衣来到董窈娘面前,“余楚冉已经死了,那你呢?” 董窈娘笑了笑,闭着眼睛,“姑娘说得没错,我犯下了杀孽,罪恶滔天,是该魂飞魄散。” 厉郡守却喘着粗气,“此事,也是老夫一念之差造成的,仙子若是慈悲,不如让董窈娘入轮回去吧,老夫愿意用自己寿命相抵。” 闻言,董窈娘有些不可置信,厉绾绾却是泪眼朦胧,“阿爹,不要。” 厉郡守释然道:“绾绾,听话,若不是阿爹犯的错,你也不会受到如今的伤害,裴公子说的对,因果报孽,天理循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董窈娘怔怔望着他,“可我杀了那么多无辜的新娘,这样,你也愿意救我?” “是。”苍老的容颜努力绽放一个笑,“其实,老夫也有执念,当年遗芳阁惊鸿一面,花魁娘子董窈娘说出的一番话,座下的厉枞严听到后,差点就答应了,可惜……却是迟了一步,你知道吗,窈娘,厉枞严曾经也很喜欢你,喜欢到,对余楚冉嫉恨不已,可现在,都过去了……” 一切都是因爱生恨阴差阳错的故事罢了。 年少轻狂终究会被时间磨平,若是董窈娘还活着,到了他这个年轻,恐怕也会忘记一切,可是,她死了,永远困在了不懂得原谅的年纪。 董窈娘却惨然笑了起来,“我明白,我们可真是相似。”得不到,就宁愿毁灭。 黑雾一点点消散,她望了余楚冉最后一眼,忽然朝着袖纤衣伸出手,“姑娘,不必再渡我入轮回了,我还有最后一个心愿,让余楚冉活过来吧,只是别让他再记得我,我害死了那么多人,本就应该被除去。” 兜兜转转,终究什么都是一场空。 “好。”一道微光却笼罩住了她,袖纤衣捉住了董窈娘的手,身体如同融化的雪一点点消散。 她的眼睛却是望着抱着郑拂的谢伽罗,声音很轻,“执念,本就跳脱秩序外,就算强行留也留不住。” 谢伽罗颤抖着身子,脸色发白,唇角溢出无声的呼唤,“阿姐……”怀里的郑拂却像是极冷,挂着霜的睫毛无力颤了颤,眼皮沉沉,顿时昏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高阳郡副本完 第56章 不可结缘 夜深露重, 殿内风凉,定弥城的宫殿笼罩在霜白月色中,殿内, 烛火明明灭灭,少女坐在桌前, 望着烛影凝成的字迹发呆。 “时日无多。” 这是师父用特殊术法——烛中信给她传的消息, 短短四个字,就概括一切情况, 她早就清楚,天人族已占尽颓势, 在阿修罗王带领下,阿修罗族的铁骑已经踏入天人城池中心, 一路直捣黄龙, 几乎没有败过。 门被推开, 少年披着一身夜露与浓郁的血腥味回来, 耳边的赤月耳环波纹般漾了漾, 仿佛浸满了鲜血, 妖异得让人目眩神迷, 与此同时,烛火微晃了一下, 桌面上的字迹悄无声息隐去。 她听见少年的声音, 带着几分蛊惑人心的甜蜜,“阿姐。” 她望着年轻的阿修罗王, 忍不住想,其实,抛却他骨子里的恶,这也算得上是一个骄傲的枭雄少年, 他对谁都有几分高高在上的蔑视,偏偏对她,却是俯首称臣的姿态。 他们两个,究竟谁才是金丝雀。 她没说话。 少年眉梢轻挑,长腿一跨,踱步到她身边,唇瓣讨好地在她唇上啄了啄,“阿姐,你不开心吗?是不是因为我攻下了幽州城?可是,我也受伤了,不信你看。” 他解开衣衫,将肋骨处的伤痕给她看,看起来的确是伤得不轻,只是,她知道他是故意为之,阿修罗王天生神力,铜皮铁骨,哪能那么容易受伤。 这都是因为她教他用伤疤换取疼惜。 少年这种姿态,简直像是要给人揉肚皮的狗崽子,满是依赖与信任。不过,少女很清楚,他对自己撒娇换取的信任,都需要掌控在他认可的范围内。 她叹了一口气,指尖轻轻触碰着结痂的伤痕,同他演着戏,却有些心不在焉,“疼么?” 少年蓦然吻上她的脖颈,气息灼热又急切,“有阿姐就不疼了,阿姐,这几日,我都好想你,等把所有城池攻下来,我们就再也不要分开,好不好?” 吻已经落在了锁骨处,被他不轻不重地咬了咬,他一向直白坦然面对自己的欲.望,还要逼她一起沉沦,只是,两个心怀鬼胎的人抱在一起,不像有情人,更像是两个互相撕咬的畸形怪物。 失控感在被亲吻的地方蔓延开,同理智割据,少女有些生气地推开他,“脏,快去洗澡。”少年委屈地颤了颤睫毛,却还是听话地迈进了浴室。 等他出来,少女头发已经解了下来,一头乌黑的发披散在雪白的中衣上,她坐在床沿,眼眸比月色还清亮,嫩白的足晃晃荡荡,像在坐花轿。 guntang的雾气缠上眉眼,烧成一股馥郁的芬芳,他朝她伸出了手,握住那一段脚踝,爱不释手地吻了又吻。他垂着眸子望她,指尖拨动她的发丝,“阿姐。” 她突然捉住他的袖口,轻轻闻了闻,嫌弃道:“怎么还有血腥味?”少年一怔,顺势握住了她的手腕,朝她一点点逼近,声音微微沙哑,乌黑的眸子看起来纯良无害,“可我洗得很干净了。” 她板起了脸,想要推开他,“再去洗。”却撑不住笑意,忍不住偏头笑了起来。 唇忽然被封住,他在她唇上报复一般咬了一咬,笑得有几分孩子气,“偏不,你又在骗我。”他故意使坏,唇落在胸.口,被她气急败坏地挠在肩胛骨处。 像两个新生儿,他们肆无忌惮地抱在一起。 失控感让她快变成不像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