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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兴趣,不妨去看一看。” 郑拂了然,所谓浴兰盛会,想必就是为了圣女选拔造势的海选比赛一类的活动,她客气地朝着严宴之笑了笑,点头道:“多谢严大人,我会去的。” 谢伽罗撇过脸,手指却忍不住攥紧了郑拂的手。 …… 裴行止和谢欢欢两人面面相对,坐在桌前,裴行止轻轻扣了扣桌面,“欢欢,你确定严夫人的药里面有返魂香吗?” 谢欢欢脸色有些发白,点了点头,“没错,这仙子用这香加入药中很是邪门。” 一般来说,香都是拿来焚或者熏的,哪怕是庸医也不会拿这种东西入药,更何况是传说中可以让病者闻之即起,极为珍贵的返魂香。 裴行止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指尖摩挲着黄花梨木的纹路,“那倒未必,香这种东西,活人无法消受,鬼神却不一定。” “你是说……严夫人,她是”谢欢欢忽然压低了声音,指尖沾了水,在桌面轻轻写下两个字,脸色越发苍白,“死人。” 那岂不是,仙子用邪术让严夫人起死回生了。 裴行止却摇头,轻声道:“不,若是死人,身上会有很重的尸气,这位夫人身上病气很重,生气虽然微弱却不至于完全没有,我猜,她可能是,活死人。” 活死人,介于阴阳之间,命格薄已经被幽冥司划上了终止符,只是身体却还滞留人间,这便相当于半只脚已经踏入了鬼门关,倒也可以消受这种阴间之物。 只是这种做法,便是隐瞒幽冥司、欺骗鬼神的做法,若被索命的黑白无常发现,凡是牵连上这事的人或妖物,都会堕入十八层地狱,万劫不复。 谢欢欢心里忍不住惊骇,这位所谓的仙子竟然这般本事,能够帮秦枝月躲过黑白无常的搜捕吗?她忍不住问:“裴师兄,那我们该怎么做?” 裴行止沉吟半晌,道:“等晚上我们去试探一下,看这个严夫人是不是真的活死人。” 第65章 浴兰盛会 一路上竹叶疏疏, 昏黄的日色照下来,细条条的青虞端着药匣子在幽窄的回廊穿行,背脊处的薄纱顿时透出水波般的光晕, 屋檐上的雀鸟轻快鸣叫一声,朝着天际的彤云飞去。 立在花亭中的谢欢欢远远望见她, 和善地朝她打了个招呼, “青虞姑娘。” 青虞眼中满是惊喜,微圆的眸子睁大了, 更显娇憨,还带着一口温软的吴语口音, “谢姑娘,怎么是你哩?” 谢欢欢的目光一瞬略过药匣子, 踩着台阶朝她走来, 笑吟吟道:“青虞姑娘不是江南人士吗?我正好有一事想请教你。” 青虞是个热心肠又单纯的姑娘, 闻言立刻笑着道:“谢姑娘尽管问。” 谢欢欢脸上笑意动人, “实不相瞒, 我离家这么久, 也有点想自己阿爹了, 今日来密阳城有幸可以得到仙子青睐,如此殊荣, 便想给让我阿爹知道, 让他也替我高兴。 所以我写了封信,想寄给他, 可这府中,我就只和青虞姑娘比较熟,才会想着麻烦青虞姑娘,不知道, 青虞姑娘平时是怎么寄信给自己家里的?” 青虞摇了摇头,无所谓地笑着道:“不麻烦哩,不过我自小都是跟着严大人的,很早被父母变卖了,我也不怎么写信回去。” 谢欢欢有些愧疚,垂下了眸子,“抱歉,我不知道青虞姑娘的家事。” “没事,谢姑娘别介意,不过,如果谢姑娘想寄信,我可以帮你把信递给管家,大人时常会寄信回江南,若是顺路的话,正好可以一并替你捎哩,谢姑娘想寄去哪里?”青虞笑得眉眼弯弯,询问着。 “姑苏。”谢欢欢犹豫了片刻,还是说出来了,姑苏谢家虽然有名,不过,江南那么大,有些偏僻水乡没听过姑苏谢家名号倒也情有可原,况且,严大人很早就定居在了密阳城,而他一开始听说她姓谢,也没什么表示。 恐怕,严大人并未听过姑苏谢家的名号。 果然,青虞也没半分惊讶,反而惊喜道:“那正好哩,我们大人也是姑苏人士。”顿了顿,她又轻声加了句,“不过,奴婢并不是姑苏人士,而是庐陵人。” 谢欢欢倒是诧异了一瞬,严宴之既然是姑苏人士,不应该没有听过姑苏谢家啊。 没来得及细想,她又点点头,露出个笑来,将怀里的信封递给了青虞,“青虞姑娘,那就麻烦你了。” 青虞接过信封,妥帖放在心口,“谢姑娘别同我客气,等我把药送给夫人后,就帮你送信。” 青虞并没有注意到,一枚细小的符咒如一粒尘埃,沿着信封附在了她指尖。 眼看青虞端着药匣子朝南苑而去,谢欢欢才转身离开,青虞指尖沾上了引魂符,如果秦枝月真的是活死人,只要青虞和秦枝月有了接触,引魂符便会转而附在秦枝月身上,等到了晚上,她就能察觉到。 天色昏黄,谢欢欢红色裙摆转过亭台,旋成一团榴火,想了想,她又悄然绕过亭台外,沿着南苑厢房月扇门的方向,一路上悄无声息洒下符灰。 熠熠的金色从指尖流沙一般泻下,落在草木中变成了飘飘荡荡的尘屑,露水轻轻坠落,折射出绚烂的色彩,又悄然隐去。 谢欢欢和裴行止考虑到,秦枝月的身份一旦暴露,她或许会向那个仙子求救,他们可不能打草惊蛇,才会用隐蔽的符灰布一个简单的困阵。 只是,她内心深处还是觉得有些不安,秦枝月如果是活死人,毫无疑问,她和仙子有着不小的渊源,那深爱着她的刺史严宴之,在这里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同谋,还是被欺骗者? 浴兰盛会的主场就设在密阳城最大的酒楼明月楼,明月楼老板同严宴之都是江南人士,两人交情颇深,在密阳城也算是互相照拂。 严宴之颇为上道,见郑拂对浴兰盛会很感兴趣,便吩咐明月楼特地给她准备了一间僻静的厢房。 穿梭在楼梯,一进到厢房,郑拂不免惊讶,严宴之给她准备的厢房僻静却不失富丽堂皇。 一眼望去,红酸枝圆桌上布满了明月楼拿手的淮扬菜,松鼠桂鱼、文思豆腐、清蒸鲈鱼、杏仁卷等等,造型精巧,风格清丽,还有几个模样俏丽的丫鬟在左右伺候着。 这一路上同男女主一起降妖除魔,郑拂还是第一次因为身份得到这般的特别优待,不过,她并不是什么喜欢摆架子的人,和谢伽罗坐好后,便让那几个丫鬟退出去了。 外面灯火璀璨,人声鼎沸,多为密阳城的三教九流聚在一起,一楼的桌椅全都摆满了,传菜的店小二忙得团团转,几乎转不过身来。 而厢房里面,她和谢伽罗两人就着推开的菱花窗,望着下面姑娘们各展才艺、百花齐放。 郑拂身子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