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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品浓手头正拮据,见到粉钞,顿时眉开眼笑。几百块钱放在过去还不够她的宠物狗一顿口粮,如今却发着亮闪着光,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她记挂小旅馆里房租到期没着没落的衣裳行李,没看见保安在她接钱时嫌恶后仰的脸和迅速抽回的手,也没注意到上车之后,司机从后视镜里投来的微妙一瞥。 收了线,秘书放下手机,从落地窗返身,向秦易铮汇报:“司机已经将人送达,姜品浓住在城北西林巷的临江旅馆,三楼单人间,五分钟前叫了午餐,暂时还没有出门。” 秦易铮指节屈起倒扣,轻轻敲着桌面,略沉吟道:“还有姜品浓这几年的近况,去过哪些地方,怎么到的深城,通通调查清楚。” “继续让人暗中跟紧她,从现在开始,她每天做什么事,见什么人,全部实时向我汇报。” 秘书点头应下,领命而去。 姜品浓白捡六百块钱,心里偷着乐,舒坦了一路,回到旅馆把拖欠的房费补完,又点了一顿牛排西点,钱财所剩无几。她看着手里一堆零碎散钞,想起上午在易升的遭遇,好心情一扫而光,眉毛拧作一团。 这叫什么?几百块钱打发叫花子? 秋棠能挣十个亿,秦易铮有的只比这多不比这少,区区一辆车的钱,深城一套房的钱,他们管着上亿的流水还拿不出三千万孝敬孝敬长辈? 姜品浓后知后觉地想起在易升公司门口,那保安往她手里一通塞钱把她团进车里匆匆送走的场景,垂眼冷笑一声。 这点钱就指望让她乖乖封口走人? 想的美! 她当真是穷疯了才会被这帮人轻而易举地敷衍搪塞过去,姜品浓坐在窗边的餐椅上,小口小口吃着牛排,其实想要钱何必亲自上门没脸没皮地堆笑伸手。 秋涵笙那个老东西寡廉鲜耻,她自己也是个无情表子,又能生出多孝慈仁义的种。 过去秋棠有她出轨偷人的证据在,姜品浓以夫为天当然遭不住,如今她离婚了,孑然一身无依无靠,天还能塌到哪儿去。 她是无牵无挂,秋棠可不是。 她的这个能干女儿,做的是社会上的生意,交往的是社会上的人,立身扬名皆靠一个名字一张脸。 那若是毁了她的名声,撕了她的脸呢? 姜品浓挑了挑眉,秋棠如今与她再无情分可言,同样,也再奈何不了她。 秋棠不理她,敢不理记者,不理会新闻吗? 秋棠不怕她,怕不怕口诛笔伐,众人唾骂? 她有一万条证据为秋棠贴上不孝的标签,秋棠敢不敢反驳哪怕其中一条? 她不敢的。姜品浓怎么会不知道秋棠,关于过去的事恨不得雪藏地下一万米,除非她有勇气站出来面对记者,袒言她确实辜负了一二三四若干个联姻对象的痴心,辜负了母亲的期望。 她不敢的。 想通一切,姜品浓心里有了规划,她放下刀叉,站起在窗边伸了个懒腰,表情惬意而舒适。 还是太仁慈了一点。被亲女儿这样对待的母亲,只要三千万怎么够。 到时候舆论施压,秋棠要想翻身,还不是得像以前一样跪在她脚边求她原谅。 然后,她将以令秋最大股东的身份,重新在大众视野中亮相,妆发优雅地与女儿和解。 毕竟血脉相承,她的小女儿不过是叛逆了一点,又有什么是不能原谅的呢? 从锦城到深城这一路艰难跋涉,终究没有将她压垮,想象着近在眼前的好日子,姜品浓不禁有些飘飘然起来,仿佛又回到昔日的豪门贵妇生活。 她对着镜子很细致地涂抹口红,耐心抻平衣领上的每一道褶皱,重拾荒废已久的优雅礼仪,露出一个体面微笑。 秋棠放下口红,对着镜子抿了抿唇,鲜亮的唇色将脸上疲惫遮去几分。她重新戴上眼睛,走出洗手间,对记者展露一个优雅得体的微笑。 虐猫事件经由前后数次反转,秋棠成功借此洗白,完美危机公关还顺带狠狠一波反炒营销,不动声色将被内涵的原路加倍内涵回去,搞垮了心怀鬼胎的对家,从此更无人敢打她的主意。 记者看着这个漂亮得过分,也年轻得过分的女人,仍觉得不真实。这样一个看起来精致而又纤弱的躯壳,是如何承载下如此巨大的能量的? 她的创业经历堪称传奇,摆在明面上的都是书写美丽的神话,而私底下有关秋棠本人的八卦余料少之又少,几近空白的神秘。她的学历,她的出身,她与圈内圈外那几人千丝万缕的感情,记者有心做功课,却无从得知分毫。 “我不是当红明星,与采访主题无关的多余八卦并不能带来什么商业价值,还是说回小猫身上吧。” 秋棠仍是笑着,三言两语将记者试图带偏的话题拨回正轨。 小凤梨不过是上房揭了一次瓦,生了一次病,一觉醒来就成了网红猫顶流,每天被迫营业。它现在懒洋洋躺在许荏南怀里,对着黑乎乎的镜头张大嘴巴打了一个哈欠。 秋棠这次危机公关打了一场漂亮的翻身仗,赚足人气,近来不少记者竞相前来剧组采访,而作为本次事件的当事者,小猫自然是最瞩目的新闻点。 猫咪的流量与电视剧的热度相辅相成相互促进,是活招牌,活口碑,秋棠乐见其成。 小猫是意料之中的健康齐整,生龙活虎,秋总也是毫不意外地刀枪不入,油盐不进。 记者没挖到什么新料,无奈掩在笑容下,客气起身告辞。 许荏南抱着猫走过来,在秋棠身边坐下,“今天天气不错。” 秋棠微微一笑,眉间稍霁,伸手在他怀里的猫咪脑袋上揉了一把。 “总算一切都过去,”许荏南看穿她镜片后的疲惫,“你可以放松下来,好好休息了。” 秋棠点头,但愿吧。 而当目送记者消失在走廊拐角,晴朗阳光照进来,她忽然有种乌云压顶,说不出的沉重感。 出了片场,记者扛着相机往车库走,眼角余光捕捉到一道艳红身影,一个中年女人,身穿旗袍,姨太打扮,看身材又不像是个演员,突兀又局促地立在那里。 他未出声,那女人倒先手帕一甩,朝他走了过来,笑容可掬地问他:“请问剧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