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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控制控制。” “噢?是嘛。对了,咱们还有去走冰,你就不能骑在你姑父肩头了。弟,你知道为什么十五要出去走百步吗?” “为么。” “因为咱们这里天寒地冻,走百冰,就是走百病。” 宋福生和钱佩英是在米寿问:“jiejie,那咱今晚去哪住”时进屋的。 钱佩英拖鞋上炕铺被褥:“你这不是在家住呢嘛。” 宋福生也笑呵呵问女儿:“玩的挺好啊?” “还行,”宋茯苓盘腿坐在炕上道。 晚上,姐弟俩已经睡熟了。 钱佩英起身给米寿盖了盖被,回头冲宋福生说:“这孩子今晚睡觉不老实,总蹬被。” 宋福生:“逛街挺累个事,能不蹬被嘛。” 闻言,钱佩英又憋不住笑了,“唉,你说咱家茯苓,是不是永远就长不大了。跟她弟,俩人共吃六个手指甲大小汤圆,就能吃完想美事。不能出去玩,自个编。” 宋福生说:“挺好,编的挺美,等赶明,”忽然拍了拍钱佩英:“我真给你赢灯笼,长揖到底,送给你。” 两口子却不知,今晚宋茯苓的梦中比她讲述的还美,压根就没美完,梦中在继续。 而且,也不知是米寿无心的那句“祈求加偶”,还是因为宝珠曾和宋茯苓说过,上元节这天,男男女女能见面的原因,宋茯苓今晚的梦里不仅有吃有喝有玩,还有男人。 她睡得呼呼的,嘴角弯起。 没看清对方长什么模样,就知道是为很英俊的才子。 她俩花灯下邂逅了。 怎么邂逅的呢,男子拎着灯,身后有朋友喊,就原地站下扭身看朋友。 宋茯苓是拎着花灯倒着走,边走边笑意盈盈冲父母和弟弟挥手。 人多,俩人都没看见对方就撞在一起了。 “对不住,”梦里,宋茯苓急忙回头冲对方说对不起,踩你脚了。 英俊才子用磁性的声音说“没事,”还问姑娘是否有事,说话时将手中的花灯高挑,照在了宋茯苓的脸上。 宋茯苓在梦里很着急,就想看清对方到底长什么样,但就是看不见,只知对方身高很高,身上的味道比古龙香水好闻多了,一种草木的清香。 “茯苓,茯苓?” “嗳,娘,来啦,”宋茯苓只能拎着花灯跑向召唤她的父母,却在跑了几步后,忽然站下,扭身回眸,看向那名才子。 恰好那名男子也转过身,似有所感般看向她,在手中红灯笼的照耀下,冲她一笑。 梦里,宋茯苓在念诗: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慕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一宿过后,正月十六。 宋茯苓抱着被子坐起身,笑得格外猥琐,还有点沉浸在梦里似的,心想:艾玛,我竟然在梦里自导自演一出灯下邂逅,啊哈哈哈,圆了自个的古装女主角大梦。 钱佩英拎着抹布过来时,看到的就是闺女在拍脸降温:“干啥呢这是。” “啊?没、没干啥。米寿起啦?” “早起啦,饭都吃完了,跟金宝他们出去捡柴火了。估计咱这几百口人就你没起。你爹你奶她们更是早就走了。你奶,才过后半夜就在窗户下喊你爹,非要大半夜就走,给你爹气的不行。” 宋茯苓这才回过神,脸上少了笑容: 唉,这才是现实。 烦死了,这世道。 也不知今天进城,能什么样。 现在快到了吧。 “咣,咣,咣……” 钱佩英擦炕的动作顿珠,惊愕:这是什么动静。 宋茯苓也满脸疑惑。 大伯家的二郎跑进屋:“三婶,胖丫姐,快些村里集合,丧钟响,一个都不能少,得去跪着。” 宋茯苓听完心里就一个字:“靠。” 赶紧翻兜子找护膝,她还没起被窝,没洗脸刷牙。 为啥丧钟响,还要去村里跪着呀。 不跪能怎么的,能发现吗? 有病。 与此同时,宋福生也和他闺女一样在心里恨不得骂娘。 因为他们更倒霉,正拿着具保书要扣章时,丧钟响了。 离奉天城的城门就几步远,却需要原地立马跪下。 圣上驾崩,举国致哀。 各寺庙、观,以及凡是挂钟的地方,敲钟三万下。 三万,等敲完,得跪到啥时候。 关键是还得哭。 尤其是宋福生离守城官和兵役们距离太近,不敢表现不好。 就跪在他们附近。 宋福生一边哭,一边在心里后悔: 晚来些好了。 晚来在路上,只要没人,谁知道他们跪没跪?意思一下就起来,接着赶路别让人看见就行。 或者再早些来,进了店里,屋里暖和,跪在屋里呗。 马老太跪在宋福生旁边,哭得鼻涕都出来了,心里琢磨的是: 圣上,你赶紧滚到千里之外吧,烦死你了。 给我管这江山,备不住管得都能比你好。 瞧瞧你,活着时,江山这一块,那一块。死了后还得因为这一块那一块干仗,遭罪的全是俺们老百姓。 就这天,冰天雪地的,一把岁数等会儿跪完你,膝盖就得直不起来。 不知像宋福生马老太这样“不忠不孝”的百姓多不多。 但是百姓们确实心里踏实了。 丧钟响,就像那只靴子终于落了下来。 没一会儿,跪在城门外的宋福生等人,头上就落了一层白。 雪无声地落在他们头上。 宋福生咬牙坚持,每当觉得冻得要支撑不住时,就会抬眼看向那些守城官和衙役。 那些人得摘帽,估计耳朵快要冻掉了吧? 这种时刻,多大的官也要和他们一样受罪。 宋福生这话说得没错。 因为此时陆畔两耳冻得通红,正一身孝服,背影刚毅,带着大批的禁卫军下跪。 第四百三十六章 陆畔的心一向丰富多彩(一更) 冷清的国公府,陆畔的那几间“实验室”里。 铁皮子车的画图,才画完车轴。 屋里陈列着,才制作三分之一的沙盘。 黑板竖在一旁,上面写满字迹。 给父亲讲解这些。 父亲常年在外,说话做事糙得很。 总是打岔,总是嫌他啰嗦,还埋怨母亲怎么给教的,连讲话也一板一眼,似乎像是昨日才发生的事情。 大年三十,全家人终于聚齐,共同守岁。 父亲当着一众奴仆的面儿,大咧咧问,就没有相中的姑娘?也似乎像是昨日才发生的事情。 而此时,陆畔抬眼看向被扑簌簌雪花覆盖的皇宫,心想:父亲应是离目标地点更近了吧。 先皇驾崩很突然。 三十夜宴,出现见过百官,后半夜却惊得噩耗。 以至于,让所有人措手不及。 以至于,大年初一,一宿没合眼的父亲,没有乘马车,再次骑上战马离家。 上马前,父亲有那么一瞬,身影僵硬了下。 不是从武之人,压根不会发现丝毫异样。 父亲急忙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带着小心翼翼,怕儿子发现会担心。 他很配合,当时在摸战马,假装没注意到。 但心里很清楚,那是父亲的寒腿病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