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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到其它楼层。白新站起身,到cao作台随便点了杯咖啡回到原位,从口袋里摸出硬币用拇指摩挲两下,看它慢慢翻过食指,接下来是中指和无名指,又原路返回。无论是谁寄来包裹,都很清楚它对白新而言意义非凡。要么是最亲近的人,要么是从那人口中得到情报的危险分子。一股力道掰过他的右肩,重拳在下个瞬间砸在脸上。白新被掀翻在地滑出半米,及时握住硬币没让它脱手而出,单手撑起上身擦了擦破裂的嘴唇,席地而坐看向走上前来的男人。高大强壮,棕发灰眼,一张熟识的、英俊性感的面孔。马克,好久不见。男人脸上的肌rou狰狞抖动,撬开牙关:狗娘养的。白新捡起掉落的眼镜架在鼻梁上:我也很高兴见到你。冲出cao作台的店员们眼看那个凶恶的外国人向白新伸出手,而后者丝毫没有畏缩握住了借力起身,见义勇为之心剧烈动摇。几个人面面相觑,经理还是拿了菜单笔本站到二人桌前,端详了白新的脸转向马克:“请问要点什么?”“水。”马克伸出食指,隔空点在白新胸口,“给他一条湿毛巾。”经理和他本人同时察觉到他指节上的血迹,后者用拇指轻刮两下抹掉:“最好快点。”他浅色眼珠的上半截嵌入眼廓毫无生气,显得格外阴沉险恶,经理不由得心生怯意,却不动脚步,紧皱眉头问白新:“先生需要我做什么吗?”“我已经点了咖啡。”白新冲经理笑了笑,目送他将信将疑地走开,用手指蘸了蘸嘴角,你哀悼的方式真特别。闭嘴,乔!不然呢?再给我一拳?白新二指夹住硬币,手掌向下扣着,上下摇动手指用它的侧面缓缓敲击桌子,笃笃作响,恭喜,你找到了一个死人。他抬起眼睑,透过镜片的目光透着寒意,与马克的视线相遇。后者提起上唇露出牙齿:谢谢。眼前的东方人不是他认识的面貌,体型远不如当年强壮适战,神情举动时常懒散不设防,被连续追踪几天都浑然不知……这一切表象都使马克难以把他跟自己在找的人联系在一起,但他的身高、声音、表情以及右眼的异常是无法改变的。死了七年的乔·史密斯,他曾经的最佳搭档,正坐在他面前。我希望你没告诉别人我还活着。白新说,没有别人知道我还活着,对吗?是的。端来托盘的店员打破了空气的凝固,截断两人的对视,将咖啡、湿毛巾和水分别布置在桌上。等他离开,二人嘴角忽而上扬,笑声先是沉闷机械,继而失控成仰天大笑。商场是个拥有完美目击者的安全之地,马克跟踪白新到这种地方才肯现身,一方面确实是为了展示自己的无害,另一方面也在制约眼前的人——知情者只有自己,灭口的程序实在是太简单了。白新将餐纸按在毛巾上洇湿,按住唇上仍在渗血的伤口。七年了,生意上发生了什么他一无所知,也不可能知道马克是否在为生意做事,唯一能确认的是马克暂时没动杀意,否则自己早就死了。鉴于七年前的情报早就过时了,他的目的也不会是逼供。也只有寻仇才会让人有足够的动力追查一个死人。问题是,为什么有人怀疑他的死亡。白新把沾了血的餐纸扔进咖啡:谁告诉你我还活着?马克愣了一下,冷笑:放松,没人雇我追查你,也没人知道你还活着。七年前,他为躲避风头消失了五个月,回归生意时却被告知搭档的死亡。从当时的各种因素来看,乔的死亡完全合理,所有证据也都表明他确实在爆炸中身亡,而他为了不留痕迹连对自己至关重要的东西也没有带走。纵然情感上无法接受,马克还是认了。直到几个月前,某人激活了一段代码,那是我教给乔·史密斯的。白新并不买账:生意里的每个人都用那段代码收邮件。你不是「每个人」。你设计我?妈的,乔。马克猛地捶向桌子,舔了下嘴唇压低嗓音,我爱你!你很清楚这一点。你什么?白新扬起一侧眉毛,失笑,不,你不爱,你cao每个人,而我就是每个人之一。我爱,并且你也爱我。你这错觉从哪来的?白新爆发出一阵大笑,将攥在掌心里的硬币放进钱包,我爱你的话就不会跟别人上床了。马克的脸色愈发阴沉:但你只让我上。没错,但那是因为我信任的人里只有你男女通吃。白新依然嘴角上扬,字句间夹杂笑意,听着,我很感激你没有暴露我的行踪,我很抱歉假死欺骗了你,如果我伤害了你的感情,对不起。现在,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找我。我爱的人没死,我当然要带他回家。白新眼睑跳动,眯起眼睛:不好意思,我的家在这。他的父母就是生意成员,作为同事的孩子,他和马克从小就有交情。双亲去世,马克的父亲和马克本人就成为他家人般的存在,加入生意后依赖感更甚,马克更是他性慾的发泄口。如今他脱离了生意,杀手之家的意义就没那么重要,何况他已经有了新的身份,新的容身之所。没法上战场不意味着没法参与生意,生意需要你,你也需要它,我们都需要它。除了它,我们不会其它谋生手段。看他丝毫没有动摇的迹象,马克将目光掠过他的身体,投进他的左眼,看看你自己,没有地位,没有体面的工作,收入微薄,离开生意你什么都没有。我有人养。白新扬起下巴看着马克,后者正满脸的难以置信:你在说那个数学老师?是的。他那样的书呆子,你会让他cao?马克眼神骤变,大声干笑,你的品味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我的品味没变过。可之前你选了我。你是p友,马克。白新用鼻子笑了笑,起身越过桌子递出右手,谢谢你把硬币带给我,再见。马克垂眼看着他的手,深吸一口气起身握住:好吧,看来我说什么都是徒劳,你大概也不在乎我找到了杀死你父母的罪魁祸首。一阵尖锐的耳鸣响起,白新下意识地握紧他试图抽回的手,下一秒又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