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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将手收回,无法出去。 无法带着任何讯息出去。 夜幽冥亲自布下的死阵,阻止任何一个想要叛逃魔族的人与九州里应外合。 他在各大门派中放置了那么多的眼线,自然不会想魔族中也出现这种细作,在防止魔族与外敌勾结的事情上,他亲力亲为。 度云劫站了一会,见魔域大门已开,一行人闪身而入。 他作揖道,“君上。” 夜幽冥脸色沉沉,转身将阿璃拽了过来,直接往宫殿拖去。 白无名微顿,煞气冲天,只怕阿璃真要命丧魔域了。 他拧眉看着,发现度云劫跟了上去。 于是自己也忙跟上前去。 阿璃可不敢惹怒他,这张脸写满了怒气,她一点也不想惹他。 但此时已经不是不惹他就可以活命的样子了。 横竖她是不会化魔,诱出心魔没用,好言相劝没用,威逼利诱如今也没用,夜幽冥深知这点。 当一切法子用尽时,就是夜幽冥耐心耗尽之时。 夜幽冥一路将她拖拽入大殿,阿璃只觉头都要被他揪秃了。 不待她站定,对方手一甩,便将她甩在地上。 阿璃吃痛,夜幽冥冷声,“我的剑在何处?” 阿璃忙把剑拿了出来。 夜幽冥盯着那把毫无光泽的废铁,“你竟将我的剑变成了一把废铁。” “是它自己要变废铁的,在我手里也一样。”说完阿璃还给他挥了挥剑证明自己没说谎话。 我可没夺你所爱,虽然我想夺来着,可剑灵不乐意。 这还能怪我? 夜幽冥将剑收入手中,仔细端详,冷声问道,“你可愿重新认我为主?” 剑灵缓缓现身,它发现这里有两个主人。 一个是那个一惊一乍不靠谱的丫头,一个是它熟悉的举世无双的男子。 可两人的气息却跟它的旧主一样。 根本就分辨不出到底谁才是它原先的主人。 阿璃止不住地朝它使眼色,害怕它会选自己,你要选了我夜幽冥还不得当场把我给劈了。 夜幽冥已没有了耐性,他沉声,“看来你也只是一块废铁而已,再也不是与我一同征战的兵器了。那我要你何用!” 说罢手上就要用力,剑灵猛地一震,但魂体已被锁死。 这人想要杀了它。 “等等。”阿璃不忍剑灵被打得魂飞魄散,上前抓住夜幽冥的手,“炼剑山庄上下一心,你也已经打草惊蛇,再不会出现第二个会替你打造兵器的沈家人。不毁剑灵,终有一日还能让它臣服你,但毁了它,你就再也没有称手的兵器了。这剑的威力巨大,你最清楚不过,毁掉它太可惜了。” 夜幽冥低头盯着她,目光冷厉,“我知道你只是想留它的命,不是为我着想。” “但我说的很有道理不是吗?” 夜幽冥看着手中的剑,剑灵不死,那就意味着剑还活着。 只要它认主,那依旧是一把宝剑。 这是他等了一年的剑,由沈家最出色的铸剑师锻造而成,是用深渊中最好的材料铸造。 独一无二,无可替代。 “确实有道理。”夜幽冥甩开她的手,将剑扔在地上,毫不留恋,“我暂时留它一命。” 阿璃轻轻松了一口气。 “但你的命我要收下了。” 阿璃一顿,喉咙有些僵硬,呼吸渐渐困难起来,“住手……等等……我还有话要说……” 夜幽冥不愿听她废话,只是死死盯着她。 “君上。”在一旁站了片刻的度云劫开口道,“她的身上有君上的一缕魂,如果她死了,魂也会随之死去,您的功力便再也不能重回当年。” 夜幽冥冷笑问道,“你想我留下这个后患?度云劫,你到底是不是我魔族人了?” 度云劫闻言已跪下,“我永世为魔族人,即便在问月门被噬心数百年也未改初心。” 提及在问月门潜伏的事,夜幽冥收回方才的冷言,“你有办法取出那缕魂?” “合体。”度云劫说道,“吃她的rou,喝她的血,将她的魂魄生吞入体。如果那样仍无法融合,那她也死了,君上不妨一试,不过几日功夫。” 阿璃:“……”度师叔你是救我?真的? ——好像是真的。 拖延个几日,能逃就能活,不能逃她就会……死得很惨很惨。 白无名眼见阿璃喉咙上那看不见的指印越陷越深,再用力她的脖子非得被他扭断不可,也说道,“此法君上可以一试,杀死她对君上而言易如反掌,但君上丢失的魂魄却永世无法找回,她的命不足以弥补这一缕魂的损失。” 夜幽冥又怎会不知,但与其放任一个会威胁自己的人活在世上,不如永除后患。 阿璃已经喘不上气了,这王八羔子真要杀了她。 度云劫和白无名盯着那只越捉越紧的手,锋利的指甲已经在她的脖子上摁出了血印。 再这么下去,阿璃就真的死了。 突然夜幽冥松开了手,仿佛在瞬间就将绷在弦上的三人解救下来。 阿璃一口气没喘上来,瘫倒在地,只想大口大口地喘气,完全顾不上脖子上的伤。 夜幽冥说道,“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回归魔族,若你不愿,那你必死无疑。” 声音冰冷乖戾,可阿璃与他对视时,分明看见了他眼里的愤怒。 她没有说一句不恭的话,直到夜幽冥走了,她才颤颤站了起来,还不忘把剑带上,抱着剑往外走。眼里除了大门,连看也没有看度云劫和白无名一眼,捂着脖子就回自己的屋子。 阿璃的脚步越走越快,大有点慌不择路的意思,等她踉踉跄跄进了房间将门锁好瘫在床上,才发现自己浑身都在冒冷汗,就连里衣都湿透了。 她心有后怕,冷静下来后她便想。 夜幽冥为什么不杀她? 她摸着自己还在隐隐作痛的脖子,想到刚才的窒息感,更加疑惑。他明明恨不得要杀了她,可杀意到最后却变成了一种愤怒。 随后就松开了手。 既然改变主意不杀她了,应该是想通了,可一个想通了的人怎么会愤怒? 那种怒火远胜于对她的杀意。 阿璃趴在床上仔细想着这件事,一定是有哪里不对。 到底是哪里不对…… 她越想越深,脑子渐渐沉重起来,思绪也开始模糊。 哪里不对呢…… 半开的窗户被夜风吹得微微作响,忽然有冷风袭入,吹得满屋冰冷。 在梦中的阿璃猛地打了个寒噤惊醒过来。 她蓦地睁开眼睛,忽然想明白了什么。 夜幽冥没有想要放弃杀她,不是他不杀,也不是旁人劝阻有效,而是因为他根本就杀不了她! 想到这点,阿璃忙坐了起来,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