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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少爷之间,身份不会是问题,本也不想瞒着他,我一早就告诉他连儿叫秦连,想继续往下说他根本就不在意。连儿缺乏父爱,而今追着他继父继父地叫,太太还是假装不知道吧。顺便问一句,太太如可瞧出的破绽?” 太太这会儿如坠云雾,梦呓般说:“舅爷来接宝儿和连儿,那连儿显然看岁数不可能是你生的,一见面舅爷却待他很好我就觉着不正常。送他们出门我看见,六匹马拉着的马车。什么样的人家也不能随便安顿一辆马车就有正好六匹一样的马。只有一种说法:天子驾六。” 穆尔卉笑说:“原来如此。” 想想她这一家子几乎都做过或是即将要做皇帝,确实没在意。 小柏来接孩子,肯定要个大马车出门,方便孩子在车里睡觉。 从太太这份儿心思缜密来看,她对少爷的智商又充满了信心。 还打算再养个女儿呢,要是女孩子脑子不够用,还不长大了得给人家欺负了去。 她一会儿不在,管事的婆子就追了来,要少奶奶给张罗内院的香烛纸钱。 古家被抄之后元气尚没恢复,库房空空如也,临时打发绍辉赶紧去采买。 绍辉回来的之后欲言又止,穆尔卉命婆子先把东西抬进去,问他:“扭扭捏捏的做什么,有话说!” 绍辉突然跪下道:“求娘娘开恩,大姑奶奶已经死了,赏她个全尸吧!” 穆尔卉一听这话,看看左右无人拉绍辉起来说:“嘘,别给少爷听见,他家里这几个人够他堵一阵子的了。” 绍辉道:“郊外巡逻的士兵发现胡桃沟有个小子鬼鬼祟祟正在焚尸,抓了来被我压下,求娘娘看在少爷和孙少爷的面儿上,赏她个全尸!” 穆尔卉带着绍辉去了衙门,先放了那个小厮,让他回太太只说事情妥了。 然后俩人一道去停尸房看看已经凉透了的古翠微。 她脸上狰狞,死前显然经历了好一番挣扎。一条胳膊已经烧得焦黑,身上层层叠叠都是伤。 绍辉伸手把她睁着的眼替她合上,念叨句:“大小姐幼年时十分可爱,但愿下辈子能托生到正房的肚子里。” 穆尔卉吩咐仵作替她打扮一下,又让绍辉给翠微买个棺材找块儿荒地埋了算了。 想想说了句:“过几天,埋的地儿悄悄说给少爷,他去烧几张纸也就了了这番心思了。但是不要说给我,我怕我忍不住给她刨出来鞭尸!” 她边走边说:“棺材钱我不出啊,你量力而为!” 绍辉被她气乐了,连连作揖道:“谢谢meimei!” 穆尔卉回头瞪眼道:“趁了你的心意就是meimei,不如你的意就是娘娘,你就是个白眼狼!” 穆尔卉回老宅的时候,一个婆子正和少爷嘀咕道:“少奶奶和绍辉走了,爷快去瞧瞧去。” 就听少爷呵斥:“不得妄议主子,少奶奶而今当家理事,自然有事吩咐绍辉办去!” 她刚进门就有人追着她领东西,傍晚一同给老爷烧过关门纸之后,古鹏也没再问过她和绍辉出去做什么。 俩人只能吃素宴,而且这些白菜豆腐做得十分难吃。 请来念经的和尚已经都安顿歇下了,少爷不断拨拉着算盘,支出给老爹做道场的钱交给媳妇,让她明儿安顿送往熙光寺。 灵幡执事这些陆续送回,少爷挣扎要去过数,穆尔卉让他老实在屋里候着,自己去和那些纸活儿铺的伙计掰扯。 亲戚朋友原本是一心看古家三房的笑话,老古和亲生女儿在青楼相会被气死当场,儿子腿骨骨折如何办理后事。 里里外外古少奶奶跟着cao持忙活,连外面的爷们都被调理的服服帖帖,又羡慕古鹏命好,一个彩礼钱没花,得个中用的媳妇。 接收完纸活儿回来,见少爷没精打采地已经端了热水进来。 穆尔卉啐道:“这时候胡来可惹人笑话。” 少爷比量着羞她说:“我就是伺候你好好烫烫脚,看把我媳妇累的。” 他把拐杖放一边儿,坐在小凳子上一点儿一点儿捏着媳妇的脚心。 捏到有硬茧的地儿,拿出小锉刀子帮她一点点剔除,再抹上药酒,又涂上油脂。 再用小锤子一点点敲着媳妇那笔直的小腿,穆尔卉闭着眼睛枕在他腿上喃喃地说:“再给我捏捏头。” 不得不承认,古鹏的手法真是一流,无论是用关节敲击刺激xue位,还是轻轻揉着。 穆尔卉舒服地出了点声音,气得古鹏抱怨:“你别害我啊,给人家听了咱俩跳进黄河都洗不清楚。” 穆尔卉只得说点别的转移注意,她从外衫口袋里边上摸出本子念着流程:“出殡那日,依着规矩你得打着灵幡一路走到古家墓地,我担心你的腿扛不住,能不能让你骑着马举着灵幡?” 古鹏为难道:“送殡又不是娶亲,送殡路上孝子的地位最低,我若是骑马不像那么回事!” 穆尔卉歪着头问:“所有举着执事的都骑马,那你骑马不就不显得突兀了吗。” 古鹏摆手说:“咱家而今没有那个实力,上哪儿找上千匹马去。” 穆尔卉一听有门坐起说:“我宁愿去借一千匹马,也不让你一路走去,你别管,我来安顿,管保体体面面把老爷送到地方。” 古鹏有些失落地搂着媳妇说:“原本想着是好好照顾你一辈子,却连累你总替我忙活,嫁我委屈你了。” 就势又倒回少爷怀里的穆尔卉问:“那你会介意我比你办法多?” 少爷憨厚地傻笑道:“怎会?我不管你是谁的女儿,我知道你是我媳妇,我儿子的娘,我知道这个就够了。我也瞧出我丈人不是一般人了,他能心甘情愿把女儿给我,我就好好照顾你,孝顺他老人家。” 穆尔卉伸出小手说:“你我认定了彼此,就互相扶持好好过一辈子,你想问我什么只管问,我一定实话实说。” 少爷伸出手指勾住她的,原本准备击掌协议变成了小孩子拉钩钩。 俩人互相笑了一下,穆尔卉突然拍着脑袋跳到了地上。 拿着外面买的豆沙包递给少爷说:“吃这个不犯忌讳,比糙米加白菜豆腐好吃些。” 第二天一早,穆尔卉就吩咐骑兵准备一千匹马送过来,只要白的和黑的。 正好也省得雇佣举执事的人了,一人补贴点银钱,算是让自己的兵赚了点外快。 太太从知道了儿媳妇的身份,加上夜夜噩梦被孟氏母女索命,一改常态躲在房里吃斋念佛。 众人原本以为是被老爷离世刺激的,也顾不上理会她。 出殡这日,原本已经掏空了家底的古家难得热闹起来,从喇叭唢呐,到执事灵幡的人一律骑着马出门。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上千人的送殡队伍竟然都骑着马往古家墓地去。 孝子古鹏骑马举着引魂帆在前,穆尔卉抱着宝儿领着连儿坐车,城门这里马路两边一面一个路祭台。 东边是古鹏舅舅家的,西边为首的竟然是老丈人穆恩泰。 古鹏依礼叩谢亲友的厚赠,抱着岳父的腿哭了一番。 穆恩泰拄着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