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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么?崇祯死了,大明快亡了,扬州被屠城了,可他们依然在斗争…… “当年太祖就是想到这点,才设立了锦衣卫。” 王启年苦笑,“可锦衣卫……县主也看见了吧?后来又办了西厂,可西厂……” “你们都是以人治人,而不是以法治人。” 左弗道:“规矩定下了就是要执行的,不然也不过就是张纸罢了。” “这还不依托个人品德吗?” “呵呵,想要完美是不可能的,但起码可以多设点难关,多点监督,这样他们也才可以收敛点。” “官官相护,您以为只是百姓说说的?” 王启年颇为愤慨地道:“昔年老夫总角之时,便见族人被小吏欺压。我王家祖上未有读书人,三代往上都是贫农,那小吏将我伯父打伤,我伯父还未来得及跑到县衙告状,才出了村就被人轰了回来,县主可知,老夫家离着县衙也不过几十里路,可就这几十里路,老夫的家人连一里都走不出,这就是官场!” 左弗沉默了。 是的,没有制度是完美的,这样的事就是在后世也难以杜绝,可是…… 仅仅因为难,就要放弃自我么? 不! 一个制度不完善可以慢慢让他完善,关键是看自己有没有这个心。 “所以我才要让大家认字。” 左弗缓缓道:“一个人读没读书差别很大……” 王启年愣了下,“县主是这心思?” “民可载舟,亦可覆舟。唐太宗说得这样明白,可千百年了,就没一个人明白呢。” 左弗轻笑着摇头,“他们就不明白,其实要让官员老实,还是要看百姓。” “太祖不也弄出个大诰么?可那些乡民……” “太祖本意是好的,可他忽略了乡民的素养。” 左弗摇头,“我刚说了,我们的道德是后天规范的,所以我才要让这些人都读书,只有读了书懂了道理,他们才能理智地去监督官员,才能知道怎么维护法统以及自身利益。” “可百姓要怎么监督官员呢?” 王启年也实在是迷惑。 虽说他出身底层,可这么多年官当下来,他也明白,百姓都畏惧官吏,不要说监督了,就是见着了连话都说不利索,如此畏惧,还怎么监督呢? “呵呵……” 左弗笑了起来,“你们这些官老爷若是愿意替乡民壮胆,他们自然也会有胆监督你们。” 尊卑,等级观念不破,这监督也是空话,一般小民哪有胆量去跟官斗?所以这些小民不增广见闻,增加知识,那也无法给官老爷们造成压力。 打破知识的垄断,让这些精英变得不那么精英,才是监督其行为最好的法子。 虽然,这法子也不完美,但总比现在好。 这些话也不便与王启年多说,所以谈了几句后,左弗便扯开了话题,“听说大人过两日就要回去了?” 王启年见左弗不愿多说了,便也识趣地没再多问。 他喝了一口茶,点点头,道:“这些日子劳烦县主了。” “大人客气了。” 左弗笑道:“大人若是回去,能不能替我给陛下捎些东西?” “哦?” 王启年有些意外,“县主要老夫带什么给陛下?” “也没什么,就是一封信。” 两日后,王启年启程回南京。等到了南京后,他也顾不得休息,立刻请求面见天子。朱慈烺得知王启年回来了,便也放下手头的活计,将人召进自己的寝宫,亲自询问了前线之事。 “当真有那么厉害?” 听完王启年的陈述后,朱慈烺露出了微笑,“我早知弗儿meimei定有留守,不然以她那怕死的性子怎敢跑前线去?” “……” 怕死?一点没看出来,只觉胆大得很…… “火烧清军船只的战报前几日就送来了,只是朝臣还是不信。这下好了,爱卿回来了,他们便无话可说了。” 朱慈烺颇为开心地道:“伴伴,让厨房去做些吃食来。” 说罢便又看向王启年,“爱琴,这回辛苦了。不过朕还想听听京口的事,所以你便留下与朕一起吃饭吧?” “臣不辛苦,能得陛下赐食乃臣之荣幸。” “呵呵,来,坐,快说说,那太阳能灯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臣也说不清楚……不过陛下,县主让臣给您捎了封信,您要不要看看?” “弗儿meimei有信给我?怎不早说?快,拿来朕看。” 王启年忙将左弗的信递上。朱慈烺打开,发现有好几张纸,便坐了下来,慢慢看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将信放下,脸上的喜悦去了不少,露出了一丝苦涩。 王启年也挺会察言观色的,见天子如此便询问道:“陛下,您这是?” “弗儿meimei来信说,想将南京到京口的官路重新修整,以便将京口作为抵抗清军的第一战线,方便后期物资输送。” 朱慈烺苦笑了一声,“想法是对的,可,可朕哪来的钱啊?” 这话题沉闷了。 之前弘光帝当家,因着惧怕江北四镇的军阀,自己又好享受,搜刮来的钱财全花这上面了,等朱慈烺接手,国库空的都可以跑马了。不要说修路的钱了,就是官员的俸禄都欠好几月了…… “或许可募集下?” 王启年建议道:“听说不少勋贵给左大友送了钱,这些人手里应是有钱的,若是……” “你觉得他们肯乖乖拿出来?” 朱慈烺的眼神一下变得很冷,“当初父亲也这么做过,可有人拿钱出来了吗?个个喊穷,可闯贼却从他们家里搜刮出了不少钱,呵呵,这些人……” 朕算是看透了! 这句话朱慈烺没说出来,但意思就那意思。 王启年蠕了下唇,他也不知该怎么接这话了。他一直在地方上为官,还是头次离高层这么近,对于这些大官的思维他也不是很懂,就像许多年前他不懂,这些人为何反对开海贸易。 “陛下……” 想到这里,王启年忽然鼓起了勇气,道:“不若开海吧!” 朱慈烺一惊,“爱卿,这话可不敢说!” “陛下!” 王启年咬咬牙,“臣在福建沿海等地为官多年,贸易之利巨大,若是我等开海,不但可解决沿海匪患,还能增加收益,陛下,许多倭寇都是假倭,都是咱们的子民啊!他们都没活路了,才去干这勾当的!” 王启年说着便将自己这些年在沿海为官的所见所闻讲给朱慈烺听,“那些西夷人十分喜欢我们的瓷器,莫说官窑所出精品了,就是民间瓷器获利也是巨大,那些海商哪一个不是赚得盆满钵满的?眼下正是好时机,大明岌岌可危,若是谁反对……” 王启年想起了左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