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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到高速收费站的时候,录像被调走了,而且负责人态度很强势,显然背后有人撑腰。郑敖打了几个电话,查到了罗家。他掌了一段时间权,情绪也不上脸了。于素素大概天生不适合玩勾心斗角的东西,还在浑然不觉地玩周勋的袖扣,倒是王娴在旁边来了句:“他也在查许朗吗?”郑敖无声地勾了勾嘴角,眼里神色晦暗不明:“也许他是有别的事呢。”当天郑敖就面了几个罗熙看中的应届生,一出门就被王朗捞走了。晚上罗熙就打了电话过来,约郑敖出来见面。郑敖懒得跑远,现在郑家就他一个孤家寡人,风头正劲,自然要爱惜性命。直接约了罗熙来郑家老宅吃饭,管家自从郑敖解决了关映的事之后,不知是觉得郑敖过得苦还是怎么的,总是一副眼含热泪的样子看着郑敖,问他又说不出什么话来。倒是于素素搞怪,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多比,管家问多比是什么,她说是哈利波特里的家养小精灵。罗熙没有一点来赴鸿门宴的自觉,只开了一辆车,保镖司机都在外面,一个人进了郑家。管家还是很讲礼节,虽然罗家八卦少,但也打听到似乎是湘菜口味,所以菜式有不少是地道的湘菜,饭就摆在郑敖常吃饭的偏厅,琉璃花瓶插了白玫瑰,墙上挂的是林风眠的画。罗熙穿了一件烟灰色的衬衫,人很温和的样子。郑敖穿白衬衫,他穿白衬衫有一种独特的美感,因为五官极艳,眼尾细长如狐狸,唇色浅红,衬着最简单的白衬衫,反而别有一番感觉。两人都入了席,偌大一桌菜,吃得这样沉默,只听得见勺子碰见碗的声音。罗熙前面摆了一道剁椒鱼,鱼身上盖满了辣椒,他夹出一片蒜瓣般的鱼rou来,看了一眼,忽然笑起来。“许朗会做这道菜。”郑敖看了他一眼。“可惜你只吃了一次。”“因为许朗宁愿这辈子都不做菜,都不愿意做菜给你吃了。”罗熙不紧不慢地说。郑敖把勺子往骨瓷炖盅里一扔,溅出些许汤汁,这些天他越发瘦了,厨房只好变着花样做菜。管家在外面听见响动,大概以为东西打了,想进来收拾,刚走了两步,郑敖就冷冷道:“出去。”管家带上了门。罗熙笑了起来。他眼睛仍然像他父亲,带着点忧郁的意思,这笑却很讽刺。“这点话就受不了了?”他眼睛里都带着笑:“要是许朗找不回来,你岂不是要杀人?”“找不找得回来,都不是你的。”“也不是你的。”罗熙的眼尾垂着,看起来很和善,还带着笑,说的话却刀刀见血:“你说,像许朗那样温暖的人大概很适合结婚吧。他向来讨女人喜欢,又不会拒绝人,要是他现在在某个地方,被缠着谈了恋爱上了床,养了小孩,应该会死心塌地地对那个小孩好吧……”郑敖只听见脑中“轰”的一声,在他反应过来之前,手已经挥了出去。都说李貅脾气大,郑敖是狐狸,但狐狸被惹急了,一样是要见血的,何况是被人这样不偏不倚地踩中了痛处。罗熙轻而易举地躲开了他的手,一扶桌子就站了起来,如果许朗在这里,应该会惊讶他的身手矫健,全然不似当初在温泉山庄挨郑敖打的样子。郑敖也想到了,冷冷一笑,不过他既然出手就没想停。直接一脚踹了过去,他的散打很厉害,虽然看起来瘦,但是李貅都未必打得过他。罗熙也毫不示弱,见招拆招,偏厅地方小,又摆着饭桌,两人都一言不发只是打,打烂不少东西。缠斗中郑敖抓着罗熙一个疏忽,擒住他手腕,把他甩到厅柱上,把他手腕一折,抵住他胸口。“我就知道你是装的,”郑敖冷笑:“想在许朗面前装乖孩子使离间计,你还嫩了点。”“是吗?”罗熙笑得得意:“那是谁被许朗赏了一巴掌呢?”郑敖还想再回一句,罗熙抬膝顶他腹部,郑敖躲过,罗熙抓着这空隙手腕一抖,竟然滑了出来,一个手刀劈过去,擦着郑敖脸颊,不知道见血没有,郑敖被他连着几招逼到墙角,拆招之间,还不忘嘲笑他:“贱人用贱招。”“贱招又怎样?”罗熙反问他:“我喜欢许朗,用什么招数都好,只要能接近他。要不是你自己作死,哪里会给我机会。”郑敖没有说话,格开他手掌,一拳挥了过去,罗熙来不及防守,只能硬挨了这一拳,手腕一摊,格开郑敖手臂,一掌重重地推在他胸口,郑敖闷哼一声,感觉肋骨都要断了。两人各自退开,罗熙吐了一口血沫,擦了擦嘴角,看着郑敖。“你以为你自己很高贵吗!你不过是运气好一点,早点遇上了许朗而已!那又怎样,不是被你自己浪费了。”他的眼神凶狠得像狼,仿佛有什么埋在骨子里的东西已经涌了出来,熊熊燃烧:“那就给我啊!你不想要,不珍惜,你这样作践他,那就让给我啊!我能让他生活得比跟你在一起快乐一百倍,你把他逼走了,逼死了,现在又装成这副样子,想查出他的行踪!我们俩到底是谁在犯贱!”郑敖竟然一时想不到应答的话。罗熙狠狠抹去了仍然在不断涌出来的血,他嘴角破了一口子,但他毫不在意。“你想要高速路上的录像是吧?”他看着郑敖,眼里的狠劲尚未褪去,嘴角已经带上了鄙视的冷笑:“你去死吧!郑敖,死了我就烧给你。”-郑敖走出了偏厅。罗熙已经走了,管家大概是去送客人了,回廊上空无一人,他感觉血液里仍然热得像要烧起来,但却不是因为刚才打的那场架。他抬起手,停顿了一下,像要控制住自己一样,用力抓住了回廊的栏杆,白色的玫瑰花一直开到里面来,柔软的花朵垂在他手背上,他手背上青筋毕露。下一秒他挥起拳头,狠狠砸在了廊柱上。木头裂开来,他的手骨像要断了。但这样,仍然无法宣泄他心中那种快要把自己烧成灰的愤怒,哪怕一丝。罗熙的话仍然在他脑中一遍遍回响,像乌云里的惊雷,一次次劈在他的心上。他小的时候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