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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珊瑚吓得瞪大了眼睛,见二小姐一脸淡定,只得“哦”了一声。少爷那只鹰凶得很,不知道伤了多少人了。西宁侯不叫他养,他偏安置在了观溪院,看来今儿自己是难逃这劫了。 都吩咐罢了,宝珞带着嬷嬷要走,春芍跟了上来,迎笑道:“二小姐,她们都去了,那我们呢?” 宝珞看看她,嫣然而笑。“你们啊,且先歇着,待我回来再作安排。哦,对了,西厢明间还有盘葡萄,别浪费了。” 春芍连连点头,道着“明白,您慢走”,将二小姐送出了观溪院。 宝珞到门厅侯了半刻钟,才见匆匆而来的金钏,话没多说,带着她和嬷嬷,乘了顶女轿出门了。 这一路,金钏心中疑惑。 她原本是北院的人,因谨慎得老太太欢心,二小姐回京后,她受老太太之托去了观溪院。她一片赤诚,奈何小姐脾气乖戾,身边又有刁仆挑唆,几更几替,最后除了杜嬷嬷小姐谁都容不下了。又因她常直言相劝,被小姐厌恶,二人渐行渐远,如今她也只是做好本分的事。 可今日小姐怎就想带她出来呢…… 为何?因为宝珞知道要想在这个内宅里稳住脚,身边便不能没人。这些日子,窗外那些闲言碎语可不是白听的,除了讽刺的话,她从只言片语中把观溪院摸了个透。比如金钏姑娘,行得正坐得端,每每遇到她们嚼舌根,会去呵斥,无人敢回一句,这便证明了金钏的为人和她的地位;再如稼云,她也从不说二小姐坏话,偶尔还会辩驳,但面对众人排挤,她不得不选择干活来逃避,心底善良,只是软弱了些;还有小丫头珊瑚,人倒不坏,只是年纪太小墙头草一根,只会随着人家犹豫地“嗯嗯嗯”。 这些还是归拢得了的,至于那些归拢不了…… 正想着,轿子突然停了下来,宝珞询问,杜嬷嬷贴在轿帘边低声道:“二小姐,是武安伯世子。” 没想到会偶遇他。宝珞愣了会,随即甩帘而出—— 轿前,盛廷琛挺拔而立,二人对视,宝珞这才算看清了他。好个英俊郎君,眼若星辰,鼻若悬胆,唇色浓淡适宜,连两颊棱角都转折得恰到好处,看得人心晃。那日在正堂,她眼皮都没抬,只瞧了个囫囵,然今儿算是知道为何原主那么迷他了。 宝珞神色淡定,然对方却显微诧之色。记忆还停留在那张憔悴的容颜,乍然瞧到气色颇丰的她,他有点愣。 “那日你……不是病了吗?” “是病了,不过那日之后,便好了。” “这么快?” “心情好,病自然养得快。” 心情好?因为什么?难不成是退婚?盛廷琛觉得她是在嘲讽,心里滋味陈杂,他垂眸犹豫片刻,低声道:“我父亲所为,你不要介意,他并非是退婚之意……” “不是退婚之意是何意?”宝珞顿时紧张。 见她神色惶然,盛廷琛忙解释道:“你放心,不管父亲如何想,我定不会违背誓言,我会娶你的。” “别!”宝珞激动地喊了一声,“世子,您明明不喜欢我,不必为我委屈!” 盛廷琛惊,即道:“你可是还在因表妹的事怨恨,我与她绝对清白。” “不不不,这不是表妹的事。”宝珞想想又摇头,“是,这也和表妹有关。那日虽是她对你诉情,但我看得出你对她也非无意。你二人青梅竹马,相处这么多年爱慕彼此也是人之常情,我能理解。是我不对,强插了一脚,所以我现在是真心悔过,我愿意放手。” 盛廷琛无奈,回道:“我待她只如亲人。” “可你待我连亲人都不如。”宝珞突然反驳了句。原主的记忆里,全部都是他冷面相对的片段,除了不耐烦便是嫌恶,没有一丝温情在,连笑容都是奢侈。“你不必为了责任娶我,我们婚姻观不同,你奉承父母之命,我遵循自我情感,咱不合拍。” 盛廷琛不懂她说的是什么,却也明白寓意为何。他望着眼前的姑娘沉默了。 看惯了她娇艳的打扮,今日淡雅的她透着股难掩的清媚,让人眼前一亮。他承认她美,便是说倾国倾城也不为过,只是她之前的美太过空洞。然此刻面前的这个人,双眸亮如璨星,黑如墨玉,深得让人捉摸不透。他有些不认识她了,这是那个黏着自己,非要与自己生生世世永不分离的姚宝络吗? 他良久不语,宝珞没了耐心,忽而想起什么,把原主从不离身的锦囊交给了他。“东西还你了,从今往后,你我再无半点关系,保重!”说罢,她睬都睬他一眼,裙裾轻摆,上了轿子。 随着杜嬷嬷一声“走”,主仆几人留下怔愣的盛廷琛,远去了。 直到轿字被人群淹没,他默默打开了锦袋。里面不是别的,正是他送她那块被碎掉的玉佩,还有他的订婚庚帖—— 解决了盛廷琛,宝珞心里好不顺畅,连着买了十几盒绮罗轩的胭脂和水粉,只是口脂便买了七个,檀色的,海棠的,桃绯的,杏红的……居然还预定了份茶色的!杜嬷嬷不能理解,也无法想象这颜色涂在唇上是何效果。不过一旁的金钏倒是笑盈盈的,看着精神十足的二小姐,她总觉得她哪不一样了。 买了东西逛了蓉裳阁,头晌午前,她又去了马市街。这里因贩卖马匹而得名,不过本朝战马紧缺,马匹已经成为官有之物,很少买卖了,于是这里便成了贩卖珍奇宠物之所,来的大都是京城的纨绔。宝珞觉得自己那个贪玩的弟弟,也必是常客。 从头转到尾,她挑了只鹦鹉,眼看日头正高,便带着嬷嬷和金钏寻了家茶楼,吃点好吃的。 对吃饭,宝珞从不含糊。庆元豆腐,鳝丝羹,宣城笋脯,煨鲜菱……高雅茶楼,分量都不算大,但她还是点了一桌子,拉着杜嬷嬷和金钏陪她一起吃。谈笑之余,还不忘逗逗挂在一旁的鹦鹉。 这只鹦鹉是宝珞特意选的,自幼便由商户教它说话,学得极快,迄今为止能说不少吉祥话了。宝珞一边喂着果仁一边教它,它尖声重复着“主子吉祥,主子吉祥”,把她和金钏逗得不亦乐乎。然杜嬷嬷却没多大心思,她眼睛一直瞟着对面桌—— “小姐。”杜嬷嬷耳语唤道,“对面那人好似在看你。” 宝珞捻着核桃仁的纤指微顿,余光瞥了一眼。果不其然,是有个一身玄青直缀,书生模样的男子在望着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