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珏,喃喃道:“这姑娘,有意思……” …… 怕家人担心,宝珞从后门回的家,入府后直接奔观溪院去了。刚入西厢,稍间还没进,便听门嘭地开了,姚澜出现在面前。 姐妹二人僵住。宝珞整个人水淋淋的,身上的鹤氅还没来得及摘下,姚澜的眼神贪婪的在她身上扫视,生怕落下蛛丝马迹似的,随后惊问道:“二姐,你这是怎么了?” 宝珞没回她,而是呵了声。“你进房不会敲门吗!” 姚澜皱眉,撇嘴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还要敲门。”说着,她对着大敞的门象征地拍了两下,不耐烦道:“这回满意了吧!父亲唤你去前院呢,等你半晌了,快着点!”说罢,哼了声扭头走了。 小姐身上凉浸浸的,怕她风寒,杜嬷嬷都已经嘱咐小丫头去烧浴汤了,看来暂时是洗不上了。宝珞匆匆换了身干爽的衣服便去前院了。 然到了前院正堂,只见满堂阴沉的脸,和西宁侯怒视的目光,她愣住,一脸的茫然…… 可没人给她解释,目光不停地在她未干的头发,和浸得发白的脸上转动……良久,西宁侯开口了,寒声问了句:“你方才去哪了!” 41.山雨 这一声呵, 宝珞明白了。到底是消息比人快啊, 她还没到家呢, 已经得信了! “我去给祖母抓药了。”她淡定道。然西宁侯却冷哼一声,“抓药,好个借口啊,抓药抓到护国寺后的小胡同?你到底是抓药去了,还是暗约私期去了!” 这话一出,宝珞怔住。她以为他们是怪自己落水, 狼狈而归, 却不曾想父亲竟道自己暗约私期。她循望着堂上的一众人,罗姨娘, 姚澜, 弟弟, 还有二婶母,没一个不是面露愠色,目光好不嫌弃。 “父亲, 我没有。”宝珞辩解。 这时, 长久未出的罗姨娘却开口了,埋怨道:“二小姐,知道你贪玩,可胡闹也得有个限度不是。这私会的事可是正经小姐能做出来的?你看你当初和武安伯世子, 两人是有婚约在身, 所以见便见了, 没人说你什么, 可这又是哪来的男子?二小姐啊,你便让你父亲省省心,然咱们侯府安宁些吧!” “不叫侯府安宁的是我吗?”宝珞瞪着姨娘反问了句。 “混账!你还有理了不是。”西宁侯大斥一声。“你还嫌不够丢人吗!一个千金闺阁,不好好在深闺做功课,整日抛头露面,这已然够不像话了,竟然还做出这等事来。这算什么?当初非盛廷琛不嫁,婚定了,又嚷着退婚,结果呢,却和这么一个不三不四之徒幽会!西宁侯府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你更让武安伯府情何以堪!你非要再落个朝三暮四,杨花轻浮的名声你才罢休吗!” “轻浮?水性杨花?”宝珞冷笑,“父亲,有您这么说自己女儿的吗!” 西宁侯尴尬,他确实是气急口不择言了,于是压低了声音道。“你若不如此胡闹,我怎会说出这些。” “我如何胡闹了?”宝珞反问。 “你!”西宁侯指着她,“你自己做的事还用我说吗?你今儿一言一举早便传开了,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我自己做的事,我自然清楚,我问心无愧。” 西宁侯气得胸口直堵,而宝珞却接着道:“我不知道这话是谁告诉您的,但今儿被欺的是我,被冤的也是我,我是您女儿,您竟信他不信我。” “你瞧瞧你现在的样子,你让我如何信你!” “不信便无需说了。恕女儿身子不适,先退下了。”宝珞揖礼便要走,却被西宁侯一声吼,“你给我站住!” 宝珞驻足回身,乍然瞧去,脸色确实显得有些苍白。西宁侯怔了一瞬。可就这么放她走,事情没解决不说,堂上人都瞧着呢,让他这个父亲的脸望哪搁。这孩子真是娇惯得太任性了,连长辈都不放在眼里。 西宁侯越想越生气,偏就还有添柴加薪的。罗姨娘怨道,“二小姐,您都这么大了,怎还不知个礼数,也不怕让长辈们笑话。” “他们该笑话的是我还是你?你跟我讲礼数,你不觉得这满堂人最不该开口的便是姨娘你吗?你什么身份站在这!” “你……我……”姨娘被她堵得哑口,气得眼圈都红了,站在西宁侯身后,娇怨地唤了声,“侯爷!” 西宁侯瞥了她一眼没吱声。这正堂之上,是不该她一个姨娘出现的,若不是她告之自己宝珞的事,他也不会带她来。他伸手示意她安静,却对着女儿皱眉道,“你不认错是吧,那就别怪为父不留情面了,上家法!” 他一声吼出,躲在角落里的清北忍不住了,要往前冲,却被身边的姚澜扯住。她压低着声音耳语道:“别去!” 清北急了。“我不能让父亲打她,二姐受不了的。” “你别去,父亲也是为了她好。二姐再这么骄纵下去,只会害了她!”姚澜小声劝道。 眼看着婆子托着那把从祠堂请来的两尺三寸长的戒尺,从檐廊里走近,清北到底还是冲了出去,站在宝珞身边,急迫道:“姐,你就跟父亲认个错吧。” “我没错,凭什么要认错!” “好好好,你没错,错的是我!我就不该这么纵容你,让你变成今天这个样子!”西宁侯伸手夺来了戒尺,大呵道,“跪下!” 瞧这架势,杜嬷嬷怕了,赶紧让人去北院请老太太来。 宝珞仰望着刻着祖训的戒尺,无奈跪下了,但依旧道:“父亲,不管他人在你面前是如何诋毁我,也不管他是何居心,但我说的句句属实。我不认识那人,更何谈私会。我是经常出门在外,那也是为了铺子和商行,我行的端做得正,我没有错!” 女儿的坚定让西宁侯动摇了,可想到方才姨娘带来的人说得是情真意切,还拿出信笺和女儿赠予他作为信物的发簪,他又没办法否认。踟蹰间,姚澜看不过了,跳出来指责道:“二姐,你若果真不是私会,那为何会披着男人的大氅回来!” 这话犹如惊雷,连宝珞都瞪大了双眼盯着她,姚澜得理不惧,干脆让人去了观溪院,半刻钟不到便取来了还未来得及清洗的衣服—— 西宁侯望着那鹤氅冷笑,凉声道:“你如何解释。” “衣服是盛廷琛的。” “哼,这会儿想起来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