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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心里清楚。六月十五那晚,月亮可圆着呢!” 罗氏深吸了口气,僵住—— 那晚,西宁侯不在,她确实去院里的暖阁里会了个人。那人是谁,可以这么说,如果不是当初遇见姚如晦的话,她现在应该是他的妻子,只是因她再不愿过那清苦的日子,所以才背着他爬上了姚如晦的床。 她彻底沉默了,再说不出一句话来。宝珞看着她,无限鄙夷,心里积压的话再留不住了,冷斥道:“罗淑华,你说我们冷酷无情,可你有人性吗!你姓裴你知不知道,我母亲是你堂姐你知不知道,你居然连自己的堂姐夫都勾引。如是便也罢了,为了当主母,你居然害死自己的堂姐,我问问你,我母亲哪点对不住你了,你要如此害她!不仅害她,你还坑了清北,再外面到处传我的谣言,你就这么恨我们一家人吗!” “恨!我恨!我恨得恨不能茹裴氏的rou,喝你的血!”罗氏疯了一样大吼,“凭什么,凭什么是她!二十八年前,姚如晦在保定东城门迷路,是我把他送回总兵府衙的,可老侯爷上门道谢时,他们竟以为帮人的是裴樗瑜!以至于之后的日子她一直取代我,即便我站在姚如晦面前他都认不出我来!最后呢,她嫁给了他,应该嫁给他的是我!是裴樗瑜偷了我的东西!” “也许当初感激是个误会。但父亲和母亲的结合绝不是因为这件事,父亲曾经说过,他第二次去裴府是十二岁那年,他第一眼看见母亲甚至都不知道她是谁,便一见钟情,非卿不娶。所以这和你有何关系呢?即便当初祖父知晓真相,谢的是你,可四年后再见,父亲爱上的依旧是母亲。” “不对,他娶的应该是我!如果不是裴樗瑜一家冒认,相爱的应该是我们。”罗氏咆哮道。 宝珞摇头冷笑。“你便自欺欺人吧!什么冒认,什么相爱,不过都是你为自己爱慕虚荣贪得无厌的借口罢了!若是真爱,你岂会与他人偷情!” “没有!我与他也不过就那一次而已!” “一次就够了,一次就叫做背叛。所以你也不用再惦记主母了,你现在连妾都不是。你应该庆幸你现在还有一方遮蔽之所,待父亲将你移送官府那日,你怕是连这都没有了。” 说罢,宝珞也没个她个反应的机会,离开了。这晦气的地方,她是一刻都不想多待了…… 回去的路上经过竹林,宝珞干脆提裙从小径钻了进去,站在林间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想要把方才的晦气统统吐出来,把脑袋里的怨念彻底甩掉。这就叫因果轮回,报应不爽。当初父亲背叛了母亲一次,如今也被罗氏背叛了一次,而罗氏自然受到了她应该受的惩罚。 可是,她可怜的母亲呢,受最大苦难的是她,她又做错了什么……如果自己是母亲,早知会发生今日的事,她宁愿十二岁那年,没见过姚如晦! 瞧着二小姐戚戚,杜嬷嬷心情也不大好了。她正愁怪如何劝小姐,却乍然见远处走近个人,定睛一看,杜嬷嬷脸色当即亮了起来,她总于逮到能让小姐开心的人了。于是方要招呼,却闻对方先开口了,老远地唤了声: “表姐!总算找到你了!” 46.请客 “叶少爷,您来了。” 宝珞还没吱声, 杜嬷嬷笑容可掬地迎了上去。这位小爷好, 可比清北强多了,人家就知道怎么哄jiejie, 怎么顺着jiejie来。 叶羡颌首,走了过来, 与宝珞招呼。而宝珞却哼了哼,扬眉侧过了脸不看他,用傲娇来掩饰那日的窘迫。 那日他将她揽在怀里, 良久没撒开,以致被进门的金钏和郑院判撞了个正着,害得她好不丢人。可再丢人, 有把小子日的血迹蹭到人家身上更丢人的吗! 他猜到了她的心思, 淡笑, 轻声道:“表姐还在生气?” “没有。”她捋了片竹叶,漫不经心道。 叶羡看着她,笑意更深了, 鼻尖却轻哼一声, 嗔道:“表姐说话不算说啊。” “怎就不算数了?”宝珞诧异看着他。他瞥了眼她手里的竹叶,撇嘴道:“不是说邀我去餐霞轩的,还要请我吃临安的天目笋干么!对啊,还有萧美人点心呢!你说, 这点心可是因史上艳绝两朝的萧美人而得名?” “当然不是啦!”宝珞挑眉, 璨笑解释道, “做点心的女师傅唤萧娘,她做的点心小巧味佳,而人又生得貌美,所以才叫萧美人点心。不是还有诗赞‘妙手纤纤和面匀,搓酥糁拌擅其珍。自从香到江南日,市上名传萧美人’……”宝珞念着念着,忽而觉得不对,萧美人是江苏扬州人,叶羡生于江南,怎么可能不知道,他这又是在逗自己呢!亏她还当真。她哼哼两声,又不理他了。 叶羡又笑了,上前道:“走吧,表姐,我道歉还不能,咱这饭可不能黄了啊!”说着,半推半搡地带着她去了…… 二人果真去了狮子胡同的餐霞轩,登上二楼雅间,宝珞点了一桌子的菜,梨炒鸡、挂卤鸭、赤炖鸽蛋、醋搂鱼,罗蓑rou、江瑶柱、芋煨白菜,还有各色小点心……叶羡不禁惊问:“这些表姐都吃过?” “没吃过呀,吃过了干嘛还点!”宝珞一本正经道。可叶羡却哭笑不得,不是说好请他吃饭的,点了这么一桌子,竟都是她想尝的。他含笑朝窗外看了一眼,也不知看到什么,道出去片刻,便暂时离开了。 宝珞坐在二楼品茶等着上菜,无聊间也透过窗子向下望,想寻找叶羡的身影,可好巧不巧地,却一眼搭上她最不想见的人——盛廷琛。她赶紧躲了回来,然想到他刚刚那微诧的眼神,她总是觉得不安。 果不其然,片刻间,只闻楼梯处响起仓促的脚步声,他推门进来了。 “你怎在这?” “世子爷,这话我该问您吧,这是我包的雅间,您未请自来算怎么意思。”宝珞捏着杯哼道。 对她的冷漠,盛廷琛没在意,左右望望,又道:“只你一人?” “这话说的,嬷嬷不算人?” 盛廷琛看眼正斟茶的嬷嬷,容色尴尬。接着,他沉声道“宝珞,侯府的事我听说了……” “世子爷消息灵通啊。”宝珞漠然应声,看都未他,疏远得很。 他看着她,总是没办法和曾经那个热情的小姑娘联系在一起,自从表妹的事情后,她性情大变,不论好与不好,总之不是他熟悉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