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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盯着李锦瑟的哥舒烨,微微眯了眯眼,先他们一步进去,桑琪赶紧上前一把扶住公主,待沈庭继进了门,他们三人才慢慢走了进去,李锦瑟立即换上了一副凄楚的表情,捏着帕子时不时揉一揉眼,试图将眼睛揉的更红些。 大殿之内正举杯推盏的人正聊的热络,却见着沈驸马面色较方才更加难看的大步走了进来,众人正疑惑,便见着长公主由侍女搀扶着袅袅而来,眼睛红红的,面上还努力堆着笑。 美人强颜欢笑,瞅着怪让人心疼的,最容易让人卸下心房,在座有些端着酒杯的年轻子弟大约见识的少了,眼神不由得又不时飘了过去,不自觉多饮了两杯。 今夜大部分都喝的有些多,这人一喝多,就容易有个别脑子管不住嘴,有个醉的厉害些穿着一身红色锦袍胆子大些瞧着坐在上首的李锦瑟,眼里得怜惜都快要淌出来了,扶着食案摇摇晃晃起身大着舌头,颇有些不平,“这今日本是除夕,按理说这也是公主与驸马的家事,臣本不该管,但是臣实在看不下去了,驸马怎可如此待公主殿下?” 此话一出,满堂寂静,小乐子挥了挥手,殿内的舞姬便弯腰躬身退了出去,唯有丝竹声较之刚才哀怨了些。 李锦瑟向他偷去一个感激的眼神,眼前这位眼神都开始涣散的不正是开国元老李国公家的嫡子李睿啊,暗卫密信里说过,这是个荤素不忌的主,自诩风流,最见不得美人落泪,姬妾无数,但彼此之间相处的竟还都很好,据说因为品行不大好,所以一直没有袭爵位,从前还在京中任职,现下闲在家里斗斗鸡溜溜鸟,日子过得十分惬意。 这是个人才啊,那就从你开始吧。 她见李国公已拼命去拉那李睿的衣袖,李睿气恼,挣脱他的手,“父亲这是作甚,我便就是看不惯!” 可怜李国公一张老脸憋成了猪肝色,巴不得一巴掌当场把李睿拍成灰,只得微微颤颤起身,“犬子醉酒无状,还请公主恕罪。” 李锦瑟拿起帕子擦拭了一下眼角,哽咽,“李世子也是为了本宫好,李国公无需自责。” 李国公与李睿皆愣住了,连忙解释,“犬子并未册封。” 李锦瑟掩嘴笑,“是,本宫糊涂了,但是,李公子按理说到了这个年龄应该封爵位了啊,莫不是本宫疏忽了。” 她此话一处,底下的人面面相觑,不知她是何意,个个低头与旁边亲近些的人交头接耳,要知道,有些爵位虽是世袭,但是若是品行不端,朝廷便会压制,便是袭不成爵也是有的。 如此一想,众人把目光投向李睿,李国公只觉得他丢尽了自己得老脸,遂不肯再理他,那李睿心里却想得是在美人面前丢尽了脸,面红耳赤,一时之间站在那有些不知所措。 李锦瑟将手递给一旁的桑琪扶着缓缓的一步一步走到大殿之中,特地扶着腰身环视了一下众人,缓缓道:“想必,大家都知道本宫有了身孕的事吧?” 不待大家回答,她自顾自的说,“今日本宫将大家喊来,本就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想要同诸位说,本宫本就是妇道人家,也不懂得什么朝政大事,如今本宫与驸马又……” 她故意顿了顿,长叹一声,“本宫现下只想好好养养身子为驸马诞下麟儿才是,公爹大人,您说是不是?” 沈复猛然见提到他,赶紧起身,见到她今夜柔柔弱弱的模样,脑子里自然而然的浮现出她上次大闹府里的情景,也不知她今日到底是打的什么注意,只得应和了一句。 李锦瑟示意他坐下,看了看上首的小皇帝,方才停下的丝竹声不知有谁适时的拉起了奚琴(二胡),她的声音融入曲子,黯然泪下:“父皇临走前将幼弟托孤,让本宫好好守着陛下,守着李朝,陛下年幼,可本宫一介女流,难免力不从心,眼见着李朝祸事不断,本宫,实在是罪过。,” 众人皆沉浸在这悲伤的曲子里,尤其是小皇帝,眼睛红的跟小兔子似的,起身大步朝她走了去,竟不顾礼仪抱着她的腰真情流露,“阿姐何其无辜,是朕没用!” 李锦瑟被他这么一哭,原本三分真情此刻也流露出五分来,一时之间,底下的人见着圣上与公主竟当场落泪,方才还热热闹闹欢欢喜喜的宴席陡然变得令人伤感起来,更有甚者,醉得甚是厉害的接着酒意抹起了眼泪。 朝中的大臣们从前纵是觉得长公主有万般不好的人,如今瞧着她的模样,心肠也软成了一滩水,就连王司徒今日也变得感性,自觉自己从前竟总是跟一柔弱女子过不去,有失体统。 李锦瑟的眼神迅速扫过大殿之上面露哀戚的众人,擦了擦眼角的泪接着道:“本宫如今身子又不好,所以决定早点让贤,要将李朝的有志之士提拔上来好好协助皇上才是。” 方才沉浸在悲伤里的众人被她这么一说,各个难掩诧异,想不到公主今晚竟讲出这样的话来,长公主辅国,虽无摄政王的名,但朝中谁人不知,实权全在长公主之手,如今说要让贤,让人简直不敢相信。 在坐的男人个个都在猜测长公主此举何意,而女子则多数认为长公主后宅不宁,已无心打理朝政,这女子啊,不管婚前有多厉害,成了婚都一个样。 如此一想,众人的目光看向李锦瑟又多了些微妙,尤其是那些官眷妇人,眼里多多少少含了一丝同情,其中一个生的憨厚老实的忍不住劝慰,“长公主有了身孕,难免多思,以妾之见,还是少饮些酒才好。” 李锦瑟一脸感激的看着她,神色落寞的看了一眼一旁的沈庭继,“夫人的好意本宫都知道,若是可以,本宫也想向夫人一样只待在后院闲时绣绣花才好,可本宫这酒,有时也是无奈。” 底下的女子一听,眼里的同情又深了些,目光扫过神色冰冷,丝毫半点顾及长公主的沈庭继,眼里饱含同情同时又多了一丝庆幸,就算时全天下最尊贵的女子又如何,得不到丈夫的半点恋爱,即便是有了身孕也不得不出来应酬,借酒消愁,如此一想,也都看着自家男人顺眼了些。 李锦瑟觉得酝酿的差不多了,该切入正题了,正要说话,只听“噗嗤”一声,好像有谁笑了。 李锦瑟随着那声音瞧去,只见梁怀璟正掩面,仿佛那笑声并不是他发出的一样。 李锦瑟心里恨得牙痒痒,面上欲泣,“梁将军这是何意?” 只见梁怀璟松开了手,此刻眼眶微红,一脸的情真意切,“臣只是觉得难过,未能替公主殿下分忧,是臣之过错,臣愿为公主效犬马之劳,但凭吩咐!” 其余的如梁怀璟之流一些年轻些见梁怀璟这厮惯会投机,忙不迭的站起来表示:“愿为陛下与公主殿下效犬马之劳,单凭吩咐!” 尤其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