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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一番。” 谢言煜听出了他声音里的敌意,却也不怵。 既然要比武,那就得公平公正,比比谁的拳头硬。 谢言煜刚正不阿,从未想过要故意输给太子。 反而激发起他心底那高昂的战意。 他也早就听闻顾庭的武功在京华中是无敌般的存在。 只是他一直在边关,没有过交手的机会。 既然这样...... “那谢某便却之不恭了。”谢言煜拱了拱手,撩起袍摆站起来,下楼骑马。 顾庭亦紧跟在后。 就这样。 酒没喝一口,两人所处的地方就从繁华热闹的酒楼,到了夜半清冷无人的练武场。 顾庭什么都没说,直接拎起一杆长枪,就朝谢言煜刺了过去。 谢言煜使的是狼牙棒,大开大合之间,亦是威猛难当。 两人打得酣畅淋漓,却难分胜负。 到了最后,两人都已忘记其他,就沉浸在这旗鼓相当的战斗之中。 良久,两人都累了,才收了手。 仍旧是打成了平手。 谢言煜仰天长笑,自有边关将军的豪迈气魄。 他眼里仿佛含着星光,透亮地看着顾庭,“殿下,谢某已经好久未和人这样痛快地打一场了。” “......真是痛快!” 顾庭也勾了勾唇角,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从前难逢敌手现在却惺惺相惜的那几分味道。 可谓是不打不相识。 他们二人都是难逢敌手的,如今好不容易遇到这样旗鼓相当的对手,自然心里多了好感。 既然已经熟悉了。 谢言煜用毛巾擦了擦额角的汗,直言不讳地问道:“不知余何处得罪了殿下?” 顾庭原本已经有些松泛的神色,立刻又紧绷起来。 他目露狠色,十分警惕地看着谢言煜,“孤听说,你想截胡?” 谢言煜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顾庭,“什么截胡?” “今日,你母亲。”顾庭一字一顿地说道,“送了孤未来的太子妃一对耳环,还与她在凉亭里闲坐许久。” 谢言煜这是听明白了。 原来是指截胡顾庭的这门婚事? 谢言煜有些无语,但见顾庭这样较真,也只能耐着性子解释道:“殿下许是误会了,此事与我无关。实在是家母与林姑娘一见如故,才多与她说了些话。” “哦?”顾庭挑了挑眉,瞳眸漆黑,若有所思地看着谢言煜。 他虽然知道他看上的人有多好,但那谢老夫人难不成也像他这般有眼光? 谢言煜见顾庭非要寻根问底,不得不拧紧眉头,将他的难处说了出来。 “实不相瞒,为了这事,微臣还想要求殿下帮忙。”谢言煜拱了拱手。 “说。”顾庭神情冷淡,微微皱了皱眉。 怎的事情仿佛又扯远了? 谢言煜仿佛看出了顾庭的不悦,赶忙解释道:“或许是因为林姑娘与我家那流落在外的meimei年纪相仿,所以家母才与她格外亲近了些。” “......也不怕殿下嫌我,只能厚着脸皮来求一求殿下,若是手下人得闲,能否帮谢某寻一寻我那可怜的meimei。” 顾庭瞳眸微缩,深处带了一抹深泽,淡声道:“你meimei是何时丢的?” “还是我八岁那年,望州差点被突厥人所破。我与家母一起逃难时,不慎弄丢了刚出生两个月的舍妹。”谢言煜说起这事,也是满心满眼的懊恼,一连声的叹息。 顾庭眉目深深,又问道:“你那meimei,可有何特征好找?” 谢言煜微微一怔,想了想,而后压低了声音说道:“虽然有,但是也不好找......” “......舍妹的脖子后方,有一颗朱砂痣。” ☆、第 41 章 谢言煜知道顾朝的女子都是长发覆于颈后,十分隐蔽。 所以很难去看一个姑娘家脖子后方有没有一颗朱砂痣, 而且关于谁家姑娘是捡来的这等事, 都是人家的私事,也难打听。 所以谢言煜说出口的时候, 自个儿都有些为难。 熟料顾庭忽然坐直了身子,神色无比郑重。 “孤似乎认识个这样的姑娘, 她也在寻她的亲生父母,脖颈后恰好有一颗朱砂痣。” 谢言煜脸色微变, 提及meimei, 他向来沉稳的声音都带了一丝颤音。 “她可......可是在京华之中?” 顾庭黑瞳深幽, 看向谢言煜的眸底多了几分不可查明的深邃,“孤先去查探一番, 再来说与你知。” 谢言煜心神不安地点点头,抬脚想要去告诉母亲这个好消息, 可又怕是空欢喜一场。 这些年, 他也曾找到过两三个有这样胎记的姑娘。 可到最后, 都只是平添难过而已。 ...... 顾庭从练武场出来, 问身边的人,“她在哪里?” 祁进当然明白顾庭说的是谁, 只道:“林姑娘正在和盛二姑娘一同逛夜市,估摸着这会儿该到家了。” 林余娇在外面住,顾庭当然不放心。 和林余逸住在一个院子里,他就更不放心了。 所以偷偷安排了不少人在暗处,对于林余娇的消息, 也只要问一句便能清楚。 他轻声道:“去找她。” “......是。”祁进迟疑了一瞬,还是吩咐着马车夫掉头,去林余娇所住小院的巷口。 虽然按习俗来说,在成婚之前未婚夫妻是不应该见面的。 但是祁进从未忤逆过顾庭。 殿下说什么,就是什么。 ...... 林余娇和盛心菱逛完夜市,身后跟着的奴仆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在巷子里,影子被提着的灯拉得老长。 她瞥了一眼后头,心头一跳,这才发觉今日买的似乎是多了些。 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她好像也慢慢发生了改变。 但是这改变...... 林余娇蹙了蹙眉尖,心里有些没底。 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她不能再这样下去。 是该一直做好被顾庭厌弃的打算才是。 林余娇咬着下唇,前头提灯的婆子推开了小院的木门。 又将她冷不丁吓了一跳。 顾庭和林余逸竟在树下对坐饮酒。 当然,酒是未动的。 上头摆着的各样下酒菜也没动。 顾庭不知和林余逸说了什么。 林余逸的脸色难看得吓人。 林余娇垂下脑袋,福了福身子轻声道:“妾见过殿下。” 顾庭抬了眸子,眼瞳里深泽一片,嗓音沉冷如常,“回来了?” “嗯......”林余娇轻声应着,清眸沉浸在有些为难的一汪清潭中。 他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