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颗将要废弃的棋子罢了,就让她在余下不多的日子里,再骄阳跋扈一些便是。” “白日里,臣为了不暴露与殿下的私交,未敢出手相救,还望殿下莫要怪罪。”韩历说罢,跪在地上叩首,声音哽咽。 “韩大哥何罪之有?”吕卿尘声音淡然,他轻拂衣袖,抬手示意韩历起身,“自jiejie逝世,若非有您一直帮我,我也早成了一颗弃子。” “你先退下吧,我该休息了。”他微微拂袖,示意韩历退下。 “您多保重身子,韩历明日再来看你。”韩历弓腰行礼,欲要退去。 “明日不用过来了,你如今是楚国来萧的使臣,切记隐藏好身份,免得被瞧见的人起疑心。”吕卿尘摇头,双眼盯着韩历,又问道:“按照计划,你和羽衣公主,应该明日才到京师对吗?” “是!不知殿下还有何吩咐?”韩历拱手问道。 “帮我找个人,她就住在这京师里,姓苏名星河,如今已经嫁人,只是不知夫家姓什么。”吕卿尘声音微凉,说着,指尖轻抚琴弦,轻拨动了两下。 “韩历本不该多过问,殿下的事,只是……如今到了性命攸关的紧要关头,您不该被男女之事所困。”韩历是个武将,说话直白,他知道自己这般,以下犯上。 话落,跪在地上,拱手请罪,却是一脸的坚定昂然。 “并非男女之事。”吕卿尘苦涩笑笑,右手抚着胸口,面上表情不定,“她手上有一只银簪,是jiejie生前带过的,你难道不想知道jiejie被杀的真相吗?” “已经过去了十多年,真的还能查到吗?”韩历眼眶微红,他粗壮的手背,在眼角下用力一擦,鼻音厚重,“殿下且放心,臣定然会竭尽全力找到那位女子,只是……殿下可有那人的画像?” “你见过她,就是白日里救我的那位姑娘。”吕卿尘面上浮起几分笑意,“若能借由她的手,查清jiejie被杀的真相,jiejie泉下有知,定然也会感到欣慰。” ——*—— 榆阳宫,正殿。 苏眠躺在软塌上辗转反侧,心里头藏着许多心事,有对吕卿尘伤势的担心,但更多的是,她的脑海里,总翻滚出萧言瑜的那句话,“我不想娶那位楚国公主,我只想娶你。” 其实,做了皇帝,也还是一样,有许多的身不由己。 她大睁着眼睛,无心睡眠,起身往殿外走去。 月明星稀,皎洁的月光,洒了满院,银色的光芒,使得院子裹了几分神秘之色。 坐在门槛上,抬头仰望心空,苏眠瞪着双杏眼,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二表哥赴边疆的路上可还安好? 姑姑的中风之症何时能好? 吕卿尘身上的伤,好点没?他一个人能否熬药,照顾好自己? 还有……萧言瑜,他什么时候可以活的轻松点呢,什么时候,他们俩能像以前一样,毫不顾忌的打打闹闹? 苏眠垂首,心绪复杂。明明,她成亲时说过,不喜欢萧言瑜。可到如今,她得承认,她的心情,总会受萧言瑜的影响。看到他勤恳朝政,一身疲惫,她心底会生出担心,甚至想要劝他‘昏庸’一点也无妨。 “哎!”苏眠忍不住叹息一声,站起身,欲要往正殿里走,却见身后,萧言瑜仅着一身亵衣,站在原地。 苏眠不知他站在那里多久了,只捂着胸口,故意装出一脸的惊吓,骂他道:“你想吓死我吗?” “是你想吓死我吗?”萧言瑜声音中夹着几分委屈,他半睡半醒之间,摸到身旁的床榻空了一片,登时惊坐起身。他害怕阿眠一时兴起,不辞而别,他匆匆往外走,却见她静静坐在门槛上,如瀑的长发,像上好的绸缎般,披在她的身后。 他听到她连连叹息,心里也跟着一起抽痛起来。 他不愿意阿眠过得不开心,可他又无法放手。 “我吓你?”苏眠不解,垂首打量了一圈自己,一身白色亵衣,披头撒发,坐在门槛上,这幅光景,确实可能吓到胆小的人。 “还不是你自己胆小?”苏眠撇撇嘴,拉着萧言瑜往内室走,边走边催促他道:“你不是说楚国的公主和使臣,明日一早会到京师?你还是早些歇息吧,咱们萧国的皇帝,可不能黑着眼眶,让外臣瞧了笑话去。” “你是因为这件事,才心情不好,睡不着吗?”萧言瑜试探性问了句,心里头藏着一丝喜悦。 阿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她怕他娶楚国公主,才会辗转反侧睡不着。 “我没有担心你。”苏眠连忙反驳。可话落,却暴露出几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好,好,你没有担心我。”萧言瑜唇角微弯,心满意足躺在床上。 他等身旁的人,呼吸平稳。左手开始在黑暗中,偷偷摸索,抓住她的右手,十指相扣,紧紧扣在一起。 苏眠其实并没有睡着,她任由萧言瑜抓着她的手,没有动静。 听着他胸腔如雷的响声,她觉得安心,脑海中的混乱思绪,渐渐抽离,人也跟着安然睡去。 ☆、算我求你 #算我求你# 苏眠昨晚失眠, 第二天日上三竿时分, 才懒洋洋醒来。 夏日的天气, 越加炎热,苏眠一早起来, 脸上汗涔涔的难受,忙洗了把冷水脸,才吩咐刘嬷嬷帮她寻一件最薄的长裙,套在身上。 “听说楚国的使臣和公主,已经到了京师。如今……宫里头正在准备接风晚宴,娘娘白日里穿这套青色的薄纱长裙,凉快也舒服些,只是到了晚上, 还是要换上皇后的宫服,再去赴晚宴才是。”刘嬷嬷帮苏眠系好腰带,忍不住开口提醒。 “我也要赴宴吗?”苏眠蹙眉, 很明显不喜欢这样的场合。 “楚国使臣来访, 咱们萧国帝后同席, 方能彰显大国风范。”刘嬷嬷替苏眠整理好裙子, 眼神在她身上饶了一圈夸赞,“再说,咱们皇后模样生的好看, 武艺,琴音方方面面都是佼佼者,该让那些楚国的人, 开开眼才是。” 刘嬷嬷话说的官方,可心里头是替苏眠考虑,听说晚宴上,楚国公主要演奏歌舞,明眼人都知道,那是冲着皇上来的。有苏眠这个皇后,在皇上身旁坐镇,楚国公主才不敢乱来。 “去便去吧,反正我也想瞧瞧,楚国派来的使臣,到底有什么能耐?”苏眠淡淡说了句,用了早膳,起身离开榆阳宫,往金銮殿走去。 人走到半道上,苏眠才想起来问道:“萧言瑜今日,可有让我去接他下早朝?” “回娘娘,今日倒是没说。”刘嬷嬷一旁捂嘴偷笑,顿了顿,又劝道:“左右已经到了金銮殿附近,娘娘再往前走两步便到了。” 轻点了点头,苏眠的步子,迈的不紧不慢。 远远瞧见,萧言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