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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睁睁看着她占着郡主的位置,或许是陷害,或许是交换利益,总会让陆娴音取而代之,她不能坐以待毙。 等回到王府,不过才出去了三日,陆摇摇就觉得王府变了个样。她的院子倒是一如既往,主院旁边却砍了好几棵树,重新种了些蔷薇。忘忧阁外新开了一片花圃,府中打理花木的下人正在洒花种。 陆摇摇问:“这是在种什么?” 下人答道:“回郡主,这是药草的种子。” 药草?陆摇摇蹙眉,无缘无故的,种药草做什么? 她还想继续问,王妃身边的大丫鬟婉言道:“郡主,王妃在等您。” 进了主院才发现这里也换了模样,枇杷树下新添了桌椅,院子一角搭了秋千架。陆摇摇目不斜视,走入屋内,兴宁王妃坐在宽大的木椅中,正垂眸看着手里的热茶。 “女儿见过母妃。”她上前行了一礼。 兴宁王妃没说话,屋子里只有杯盖与杯身轻轻相撞的清脆声响。良久,她才开口:“回来了?性子都野了,最近可有念书?” “女儿万万不敢懈怠,日日都会念书。” “那书都念到哪里去了?”兴宁王妃将茶杯重重往桌上一放,碦噔一声,像是击碎了两人之间仅余的屏障。再一开口便是毫不留情地训斥:“我听说前几日你遇见了娴音,不思报恩也就罢了,竟还和其他人联合起来看她的笑话!上回没让你抄,你便忘了孝字如何写了么?” 陆摇摇不慌不忙回道:“母妃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女儿万万不敢如此。陆姑娘在诗会上差一点就夺得魁首,女儿欣羡都来不及,怎么会看笑话。听闻陆姑娘拜当世大儒尚先生为师,我也想向尚先生学习,您觉得如何?” 兴宁王妃面色僵了一瞬,尚先生与她娘家有些关系,为了让亲女儿接受更好的教导,她给了陆家一块玉佩,让陆家去请尚先生。尚先生见了玉佩就知道是她的,还专门来问过要不要让陆摇摇也跟着他学习。 兴宁王妃自然拒绝了,这孤女已经占了王府郡主之位,可别想再占用王府的其他资源。 “母妃,您在想什么?母妃?” 兴宁王妃回过神来,板着脸道:“心野了和谁学习都没有用,难道我给你请的先生不好?若是无事就回去念书,我乏了。” 还待不到一刻钟,陆摇摇就被客气地轰了出来。她理解兴宁王妃的心理,最近她也很少被叫去伺候用膳了,因为兴宁王妃见了亲女儿之后就不太想看见她这个假的,正好她也不想看见王妃,于是就算住在同一座王府里,王府仅有的两位主人也有五六日都不曾见面。 六月天气又热,没几个人愿意出门,陆摇摇窝在屋里,深觉惬意。然而好事不长久,六月底宫中突然传出消息,太后病得严重,让她入宫陪伴。 陆摇摇听见传话时就心生忧虑,再顾不得与王妃争锋,连忙收拾了东西,上了进宫的马车。太后之前就生了一场重病,过去还没多久竟又病了。 她按捺下不好的联想,抿出笑意来才走进太泉宫。 作者有话要说: 卧槽扔进了存稿箱,忘了改时间 最近真是太忙了:) 又要肝游戏,又要写报告,还要为社会做贡献…… 谢谢最愛軟妹小天使灌溉的营养液=v= ☆、第 11 章 宽敞的宫殿内弥漫着一股浅淡的药味,陆摇摇没走几步,就听见从内室传来的咳嗽声。代表着病弱的咳嗽声让她心里发紧,小跑几步绕过屏风,她就看见太后半靠着坐在床头,脸色苍白。 “姑母,阿囡来看您了。”陆摇摇接过宫女手里的茶杯,小心翼翼地喂给太后,“姑母是不是夜里贪凉没盖被子?” 她故意嗔怪,将满腔酸涩掩入心底。 太后佯装生气:“谁说的?阿囡才不盖被子,小时候晚上要踢三四回,睡相还差。” 不防突然听到对自己睡相的指控,陆摇摇有一瞬间的茫然,她的睡相已经差到连太后都有怨言了吗?她底气不足地反驳:“也没有……” 太后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笑得欣慰:“一转眼,阿囡就这么大了,当年还是个小豆丁呢。一点都不怕生,抱着我的腿不让走,我当时就想呀,这小姑娘要是是我家的就好了。” 陆摇摇也想起那时候,作为穿书者,她对孩提时代是有记忆的。大约是三四岁的时候,兴宁王妃奉命带她入宫参加宫宴,到了宫内却没再管她,只叫个宫女带她玩。那宫女带她玩了一会儿就被大宫女叫走,留她在御花园里面对一群不认识的小豆丁。 被那群小豆丁吵得头疼,她慢吞吞地挪到御花园入口处,因为身高太矮没看见前头有人,就这么撞上了当时还是贵妃的太后。 “现在已经是您家的啦。”她眯着眼笑起来,“难道您不要我了?” “你就会哄我高兴,每回都得隔十天半个月才能见你一次。上回跟阿颖她们出去玩的好不好?” “好得很,我们还去烤鱼了呢,就是手艺不好,勉强可以入口。” 太后欣慰地点点头:“姑娘家就该多出门走一走,不能老待在家里。” 陆摇摇软声应话,刚要挑些好玩事情说,就听屏风外传来低沉的男声:“母后说的极是。”伴随着声音转过屏风的是身着常服的皇帝,白锦袍上滚着金边,陆摇摇眼角余光只能看见他的衣裳下摆。 只瞥了一眼,她就收回视线,行了礼就退到一旁,却不料陛下还顺着方才的话题往下说:“母后也该出去走走,在宫里确实有些闷。儿臣瞧安宜还算妥帖,就让她过几日陪您出宫走走。” 太后被这深宫锁了一辈子,在成为太后以后,她就谨守礼仪法度,再未踏出宫门一步。此刻听到这建议,一时间竟愣了神,宫规森严,她向来是守本分的,只是心思已经微动。 皇帝似是看出了她的犹疑,又道:“母后不必忧心,出宫的事宜就由儿臣来安排。”他说着就偏过头,看向陆摇摇道:“只是到时候还是得由安宜来费心。” 陆摇摇忙回道:“应该的。” 母子俩又说了一会话,太后就露出困倦的神情,连忙让陆摇摇出去转转,别老待在室内,小心被过了病气。 陆摇摇偏头,皇帝还八风不动地坐在原处,看样子是要等她出去后与太后说什么。看懂了潜在的形势,她赶紧告退出门,看外边天色阴沉,似乎要下雨,她便停下脚步站在柱子旁,视线落在殿前的那棵枇杷树上。 在她出门以后,殿内便陷入安静。宫女被遣至门外,太后闭着眼睛坐在床头,过了一会儿,她像是突然惊醒,半睁开眼睛问:“怎么了?” 程晃斟酌开口:“母后,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