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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他看到金淑芬略微的不满。俞世贤只是努努嘴,像在看笑话。邻桌的陆姗姗朝这里瞥了一眼,表情愈发局促。大家落座,俞富强致辞结束,大家陆续开席。文熙刚提起筷子,却发现这桌上的人一个都没动筷子。心想这又是什么习俗,还要做饭前祷告还是别的讲究?俞富强身边空着一把椅子,立在后头的服务员一点也没有要把它撤走的意思。文熙又看见金淑芬母子俩明显不快的表情,知道他们是在等人。什么人架子这样大?不但不按时参加,还让俞董事长携全家就这么干等着。可如果真是大人物,应该统一等待。开了席之后再等,似乎少了些诚意。等了五六分钟,俞富强微皱眉头,跟身后的服务员低声说了几句,俞世贤不耐,抓起筷子,挑了一筷吃。俞富强朝他看过来,儿子并没软下语气:“叫人来吃饭,就这样干坐着,到底吃还是不吃啊?”这桌上的人,除了文熙,都是俞富强的亲戚。别人热热闹闹开吃了,这边还跟供佛一样,俞富强似乎也觉出不妥。金淑芬蔼声说:“都是家人,倒无所谓。但你好意请宋编辑来,我们这样失礼,实在不好。”这锅文熙可不敢背,忙说没关系。俞富强再次跟服务员确认,又张望了一眼门口,似乎觉得那人不会来了。回头展开笑容,热情招呼大家吃饭。开席没一会儿,一个清冽的声音传来:“叫我来,就是让来吃剩饭的?”服务员身边多了个年轻人,嘴角噙着一丝嘲笑正望向众人。文熙抬眼,刚好跟他的目光对上,引得对方滋滋一笑。冤家路窄,真是有。身后是陆姗姗,眼前是这个人,文熙沮丧地想,今天出门之前应该先算上一卦的……文熙不清楚这个年轻人跟俞富强是什么关系,只看到金淑芬母子对他的到来明显不很欢迎。尤其俞世贤,连面子上的工夫都不愿做,脸皮耷拉着,嘴角都快弯到下巴颏了。“自己不守时,难道还让客人等你?”俞富强对他的到来似乎既看重又随意,刚才明明巴巴在等,来了又是爱睬不睬的态度,这让文熙感到疑惑。年轻人自嘲似地一笑,见服务员要把自己引向那空位,拒绝道:“我不坐这。”俞富强板起脸。年轻人环顾一周,目光停留在文熙身上,叫服务员在旁边加个座位。这样一来,原先落座的人不得不起身调整自己的位子,听着哗啦啦一片挪椅子的声音,年轻人全然不顾金淑芬微蹙的眉头和俞富强愈加阴沉的脸,坐下来,抖抖衣衫,笑着跟文熙搭讪。“还真是有缘,又见面了。”文熙当没听见,默默将眼瞟向别处。酒过三巡,公众话题结束,客人开始小众聊天。都是亲朋好友,也不拘谨,隔着桌子就跟对面的人大声谈论时事逸闻。左手边的大叔正在激情澎湃地谈论美国时事,手舞足蹈,唾沫横飞。文熙插不上嘴,也懒得插。右手边那人的视线一直在自己身上转,但文熙不想睬他。百无聊赖,只低头拨弄着一个勺子,让它在磁盘上转圈圈。那人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只隔着薄薄一件衬衫,这种接触让文熙很不习惯。将手肘往边上让让,继续盯着盘子上的小勺。他又碰他一下。文熙扭头瞪视着他。“你在杂志社工作?”文熙不答。突然脚上凛凛一疼,看到年轻人咧嘴无声地笑。文熙望一眼正在跟夫人说话的俞富强,压低声音:“有病啊?”“啊,还以为你不会说话。我就说么,在电梯里呱啦呱啦的,到这成哑巴了。”欠揍。文熙面不改色,暗地里不客气地回敬了他一脚。年轻人嗷一声。客人们瞬间消音,纷纷从自己的话题中抽身,把目光投射过来。俞富强正色:“俞航!你要不想来,现在就可以走!”俞航似笑非笑:“今天有点意思,我还不想走。”俞世贤起身,护着mama起身去别的桌上敬酒时,十分得意地瞥了他一眼。姓俞?从来只知道俞富强只有一个儿子,这俞航究竟是何许人?如果是私生子,这副恣肆态度似乎太张狂了点。宴席还在继续,文熙坐得腰都发麻了。要么站死,要么坐死,有钱人的日子也不是人过的。等董事长夫人施施然回席。陆姗姗过来敬酒了。她来敬酒,眼神朝俞世贤瞥去,惹得那位少爷了然一笑。她按照俞董的意思远远向文熙举杯时,文熙表情生硬,勉强咽了一口,连句客套话都没有。俞航见他表情颇怪:“大美女敬酒,害羞了?”文熙说:“为这种事害羞,我还不至于。”俞航不信:“分明看你不自然,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文熙歪头看他:“也不知道亏心的是谁?撞了人连说声对不起都不肯。”俞航用手指虚刮着脸:“咦——,好小气。说了没什么,还挂在嘴上。”文熙无语,“没什么”这种话应该自己来说才对,有什么没什么,你一个肇事者能说了算?俞航很熟络地朝他靠了靠:“哎,能不能问你个事?”文熙嫌弃地挪开胳膊:“别碰我。”俞航偏不:“碰一下怎么了?又不少块rou。”文熙淡淡答:“会少一点你挨揍的几率。”俞航听罢,笑得直颤:“就你?能不挨揍就不错了。”说着,又悄声问:“你真是杂志编辑?”文熙眼也不眨地答:“假的。”俞航推他一下:“跟你说正经的呢。”说着,张开自己的手指头,在他眼前晃了晃。文熙用眼角瞥他一眼:有病。“看到没?”文熙脖子一僵:不就五个手指头吗?但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儿,真怕他说你看到不是手,而是五指山……见文熙一脸惊悚,俞航解释说:“你如果帮忙写一篇,我给你这个数的酬劳。”且不说这个数的酬劳是个什么概念,五百、五千还是五万,好朦胧的说。就这个“写一篇”,文熙都够晕的了:“写什么?”“那种软文,跟董事长一样的。”说着,嘴角朝俞富强一努。文熙领会过来之后,只想笑一会,笑他不自量力。不过他这一笑,皓齿莹莹,眼角弯弯,竟让看着他的人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陶醉,恍惚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但这笑自有解药。此人一开腔,俞航迅速被拉回现实。文熙带着讥诮意味反问:“觉得,你有资格吗?”俞航一怔之后又一笑:“话别先说绝了。万一哪天你不得不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