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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跟着一块去。两人到那的时候,还没进院,就听见屋内传来很大的声音。张季迢仔细听了听,是婆婆的声音,不过听着力度,倒像是在骂人似的。和檀一脸疑惑,道:“婆婆向来是很好脾气的啊,怎么忽然在发火了?”“是不顺心吗?要么你去听听?”张季迢提议。两人悄悄进去了,和檀凑在门边竖起耳朵听里面的动静,张季迢看着他的表情,时而皱眉,时而咬嘴唇,就知道事情不简单。听到一半,和檀抬头轻声说:“我大抵知道怎么回事了。”两人赶紧出了院,和檀这才敢出声,道:“看来有点麻烦了。”张季迢急了,道:“怎么回事?”和檀看着他欲言又止,终是耐不住他的催促,道:“婆婆好像是在说三长老呢。”“他?”张季迢有点错愕,道,“他怎么了?”“我听到婆婆说,即使是村子里的人都不能完全相信,更何况是一个外来客人,还说,即使是这样,也难保村子的秘密泄露出去什么的。”和檀舔了舔嘴唇,道,“怕是,三长老求婆婆让你就这么回去了。”张季迢呆若木鸡,前几天他还问自己愿不愿意消掉记忆回去,难不成,他——他不敢想了,怕是,上次他的话,让拂月去冒了这个险。和檀问:“还去不去了?”张季迢沉吟一会儿,道:“不去了吧,婆婆在气头上。”“那下次来吧。”说着,两人便回去了,但是张季迢却一直想找拂月,他想问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张季迢只觉得头脑眩晕,拂月把他从雪地里救了出来,还为了他能够留下来劝服了两位长老,现在,为了他能够回去生活,甚至能够求婆婆放他回去——不该是这样的。他自是知道这已经越过了他们这个村子的规矩,向来是隐于世外不闻的,但是现在,他可是知道了这个村子的存在,放他回去,就等于是引狼入室了。况且,他何故帮他到此?他想去找拂月,可是却不敢。既然已经分开了这么久,他也没什么理由去找他,况且,他现在很忙,还不一定能找到人。和檀看他神情恍惚,就知道肯定是在想拂月,打趣道:“想他的话去找他啊。”“可是——”“今日是休息日,都在的。”张季迢惊讶,道:“休息日?”“对呀。”和檀道,“长老们今日休息,不信的话,你可以去找他。”张季迢忖度了一会儿,终是迈出了步子。这条巷子原本是跟着拂月一起走过的,但是现在只他一个,路过的小姑娘这个时候也不会打趣他了,自然也是知道了三长老都已经娶妻了,打趣着也没意思又不讨好,自是看着他背后里偷偷说几句,跟着逃了。张季迢驻足在大院前,这会儿却是不敢进去了,愣了好一会儿,直到里边有人出来,看到了他,还说了什么话。张季迢自是听不懂,回以微笑,进了院。那门紧闭着,张季迢倒是有点不敢冒犯,怕是见到若眉在里边,那就很尴尬了,毕竟两个人还只是见过一面而已,又戴上了三长老的妻子的头衔,这就很高妙了。张季迢犹豫了一会儿,终究是敲了门。很快,门便被打开了,拂月见着是他,怕是早料到了,低着头让他进来了。“打扰了。”张季迢这才发觉,他的声音竟沙哑得不行。屋内的蜡烛已经少了一半,床榻上也换上了新的被褥,多出来的东西表明,这个屋子有了女人的痕迹,就连一旁的墙壁上,那大红的囍字还没有撕下来。张季迢忽然想起来,他们才大婚没多久。一种熟悉感压迫而来,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拂月怕是知道他来找他是什么事,这会儿倒是立在一处,不语。张季迢只能先开口了:“今早你跟婆婆说了什么?”“和檀告诉你的?”拂月忽然这么问了一句,倒是张季迢疑惑:“不然呢?”“我跟婆婆说,让你回去。”拂月抬起头直视他,像是无所畏惧般。张季迢皱着眉,道:“你这又何苦呢?我也没说生活在这里不好——”“你是说,离开了我之后生活得很好?”张季迢这会儿不敢看他,只低着头,拂月只以为是默认了。“我以为你生活在这里是不开心的,因为我都没见你笑过几次。”拂月顾自道,“既然是我会错意了,那我去跟婆婆说好了。”“拂月——”似乎他很少这么叫他,开口的瞬间,一股无形的陌生感扑面而来,像是要扼杀他般,把他喉咙紧紧掐住,他花了好大力气才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你不必为我做这么多。”此话一出口,就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他的一句话,就将拂月所做的所有努力,全部否决,甚至不带一丝犹豫,将人抛向了深渊,连呐喊声都没来得及听。拂月只低眉,无语了半晌,语气似是失落,道:“我知道了。”他早该料到,拂月那么内敛含蓄的人,能够对他所说那么伤人的话都一笔带过,就连反击的欲望都没有,仅仅是一句“我知道了”,就宣布了他的失败。张季迢顿时哽咽了,想着要离去了,脚下却是灌了铅的沉重,一步都踏不出去,甚至连动,都需要花费巨大的力气。拂月在等着他说告别,看他一动不动,倒是走近他,拉着他手臂道:“你怎么了?”张季迢连忙摇摇头,双目却恍然间被门口吸引——若眉回来了。拂月没察觉,只以为他不愿看他,轻声道:“你是否在生我气?怪我多管你的事?”张季迢看到若眉那一瞬间,忽然就慌了,顾不上什么话,只道一句“我回去了”,便匆匆忙忙走了。走过若眉身边时,他忽然停了一下,但是很快,他逃也似的走了。那是一股很熟悉的味道——他们身上有同样的味道。拂月看着他离去,这才发现若眉的存在。他略微皱了眉,几秒后,转身跟了出去。若眉看他也跟着去了,倒也没说什么,只放下手臂里挽着的篮子,坐下来开始女红。张季迢走了不久,忽然停下来,对着对面一个小姑娘笑了一下,却是双目失神。小姑娘也回之一笑,欢快道:“哥哥你笑起来真好看!”那一刹那,他忽然回过神来,那笑,不是对于她,而是——心痛。为什么会心痛?在拂月追上来,他看到拂月的脸时,他终于明白了一直萦绕在他脑海里的问题,他彻底明白了。“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