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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一会又要折腾我。” 珺林扶她斜靠在软枕上, 见她如今坐也不行,躺也不行,腹中孩子又动得频繁,不由叹了口气。 “怎么了?”西辞靠踏实了, 手掌覆在胎动的地方,一边和孩子逗趣一边问道。 “当初便不该答应,让你吃那丹药……” “什么意思?”西辞顿时腾起身来,杏眼怒瞪,“你不喜欢他?” “怎么会?”珺林按下她,捏了捏她面颊,“我的意思是原本只需三年,如今却要怀他三百年,你都累成什么样了。” “三年和三百年,肚子不都得这般大起来吗?”西辞挑了挑眉,“再说,我愿意,这可是我的小神龙,以后是要接我衣钵的,我要将七海的君位传给他。” 珺林闻言,落在她肚子上的目光慢慢变得同情起来。 “你这般看他是什么意思?”西辞也不知为何,如今总是不自觉地关注珺林的神态面色,仿佛他的一字一句都牵动着自己。虽然偶尔有些头疼,却皆是一晃而过,她便也不曾放在心上。 “我也打算把八荒的君位传给他啊!”珺林摸了摸鼓起的一角,“这样,他会不会被我们累坏了!” “一人担双君位,原也没什么。”西辞歪着脑袋想了片刻,正色道,“不行,这样出风头的事,我还没历过呢。他只能担一族君主位,我再生一个给你,承八荒君位!” “你……说什么?”珺林惊道。 “再生一个啊,生头小狐狸,你不想要吗?”西辞说得真切,“届时便当真只需三年,而且我的灵力也肯定修复了,不会像现在这般辛苦!” “阿辞……”珺林突然便红了眼眶,窝进西辞怀里。 “就知道你想要小狐狸!”西辞别过头去,轻哼了一声,然她自己也是真的想要一头小狐狸。 “其实,我最想要的是你……” “你想要……”西辞推开他,一脸欣喜,开始脱衣服。 珺林:…… 此后,西辞身子一日重过一日,她便愈发疲懒不肯动弹。珺林本想将公务尽数迁来千白塔,却被她制止了。 西辞道,“塔中不占公事,只存二人欢好。” 她身体犯懒,心思却是清明,知晓如今自己如同凡人之躯,尚需多多走动才好。便索性每日同珺林一道起床,陪着他去往揽茕阁给玟陶调伏修为,然后再回青丘君殿,珺林调息,她便小憩,醒来后再一起处理公务。 夕阳西下,便散步回千白塔。 时光静默而温柔,西辞无情却有心,慢慢地,望向珺林的目光虽依旧无有情意,却满是依恋和企盼。 她不会爱人,却明白该如何让爱她的人得到满足和欣慰。 便是连着琢木,都看了出来。 只对着玟陶道,“君后对君上越来越好了,如今你大可不用再为君上感到不值了吧!” 玟陶感受着自己慢慢恢复的修为,计算着自己离开八荒前往方丈岛的日子,然扫眼子盘,依旧不曾现出西辞名字。 她便只淡淡道,“何时有了她的名字,她才算对得起君上这般厚爱!” 玟陶一直记得,雪毛犼冲入揽茕阁,碧眼喷怒火未发一言,便让珺林匆匆离去的举动,当是彻底击碎了她最后的幻想。 什么独守高塔! 什么君心难测! 原是那个女子勾勾手指,或者都不需要动手,连着动嘴都不需要,只需一个眼神,珺林便可倾尽所有。 原该在珺林为救西辞散了半身修为时,她便该意识到的。 也许,只是自己不肯承认罢了。 可是为何,他这般爱她,却得不到她同等的回报呢! 玟陶的修为日渐恢复,她对珺林的情意便被敛得更加彻底干净。她已经不在乎珺林喜不喜欢自己,亦早已不奢望有此种感情。可是,她已然见不得别人对珺林有一丝一毫的不好,见不得他受一点委屈。 她对珺林的维护,在她自己无声的滋养下,到达了几乎疯狂的地步。 这样的改变,许是连她自己都不曾发现。 这一日,珺林同往常一样,来揽茕阁给玟陶调伏功法。 待调伏结束,玟陶方才开口道,“今日如何君后未来,可是她身子不适?” “她无事!”珺林笑着摇摇头,“你若有空便制些杏子,她很喜欢。” “一直为君后制着,此刻只需浇上蜜水即可!”玟陶恭谨道。 珺林点点头,“那便送些去千白塔吧。” 玟陶额首,只是扑了个空。 她到千白塔时,西辞已经去了青丘君殿。 * 西辞进殿时,珺林还不曾回来。她坐在下首侧坐上,胎动有些厉害。她便瞪了眼胎腹,愤愤道,“今日敢惹我,小心娘亲不吃东西饿死你!” 话音落下,孩子动得更欢了。 西辞蹙了蹙眉,起身去了正座,查看沙盘图。 五镜掌镜司,八部蛮神,六十四路星灵将如今皆各司其职,守在要处,无法调动。 她咬破指尖血,滴入沙盘图。 一时间,沙盘图上各处要隘皆随着她心中所想闪出气泽。她看的清楚,丛极渊上的混沌金锁阵中气泽最为迷乱,且整个阵法隐隐有崩塌之势。 心下亦知,此中现象,当时蒙殷之故。想是他cao控了不计其数的生魂怨气,如今已然与当初留在丛极渊神识接通了。 待混沌金锁阵破裂,他便该重回洪莽源了。 区区一个蒙殷,西辞自不会放在眼里。 西辞担心的是他现下cao控的气泽,一旦涌入神族仙界,必定扰乱原本的灵气,届时不知会引起怎样的风暴。 而至于九州凡尘,原有比她更cao心的,便是稷疏鬼君,她身上流着一半的凡人血脉,十数万年,皆将凡世看做自己的故土。 故而,这些年,频频送信前来请求襄助。珺林自然施予援手,一直帮着各处布阵施法,更是派出八荒兵甲,入凡尘寻找蒙殷。 自然,这到底不是上策。最好的办法还是由稷疏亲往,她与蒙殷血脉相连,寻来自是方便许多。然,她那修为却迟迟不曾恢复。 是故,昨夜再次送了那信过来,提出了数年前一般的请求。 西辞便试探着问了珺林一句,却不料真真只是一句,珺林当场便翻了脸。哄了好久都没将他哄好,西辞无法,只得索性自己也生起气来。 于是,方有今日,二人打破十数年的习惯,未曾执手出塔。 此刻,她亦只理亏,又心系蒙殷之事,一醒便匆匆来了青丘君殿。按理这个时辰他也该回来了,却也不知为何至今不见人影。 话本上说得对,男人便惯不得,如今真是愈发能上天了!西辞咬牙叹气,也怪自己没出息,这些年仿若中了迷魂魅术一般,一天胜过一天地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