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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其实她心里松,那种发虚的感觉反倒去了。 应该是访问过不少能人异士了,关注的重点逐渐从她的身上转移开去,现在是怀疑有人暗害,因为外力作用才致使这种情况出现。 换而言之,她算安全了。 悬在头顶的刀终于移开了,就算她小坑萧迟把,他最多就坑回来,也不会怎么样她。 心情晴空万里,裴月明愉快给萧迟写信,殿下不好意思啊,都怪那个张太监,她紧张,然后…… 对不起对不起,实在抱歉,您大人有大量,原谅则个。 …… “这小丫头不是故意的吧?” 萧迟扫眼新得的赏赐——又十好几担崇馆进上的新版书籍,脸拉了下来。 拿着裴月明的信左看右看,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她好像没那么怕自己了。 他生气从不憋着,冷哼声,立即写了张字条质问裴月明。 “小丫头你不是故意的吧?” 你才小丫头呢?比她大那么两三岁,充什么长辈。 裴月明立即回了张:“当然不是。” 想了想,又添了句,“请殿下明鉴。” 然后萧迟回来,翻身坐起打开字条看,简简单单两行字语气笔迹也和旧时无异,可不知为何,他硬是看出了丝幸灾乐祸味道。 他有点牙痒痒:“小丫头胆儿肥啊。” 看来,他得狠狠给她个惩罚才行,不然这小丫头怕还不知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 裴月明哼着小调儿,掀被下地撩起帐子。 “主子,”桃红捧着铜盆巾帕进房,见主子唇角翘起脚步轻快,十分好奇,“那边有什么好事儿吗?” 裴月明笑而不语。 她能说因为萧迟吃了瘪,深觉出了口恶气,所以心情莫名愉快吗? 怕把桃红吓得面无人色呢。 因此她没说这个,只悄声说,她发现萧迟开始命人打探巫蛊之类的事了。 桃红直也担忧这事,也好安安她的心。 果然,桃红激动大喜:“太好了太好了!” 虽互换持续,解决遥遥无期,但好歹焦点转移,她们算暂搁下块心头大石。 桃红兴高采烈伺候梳洗,待裴月明梳洗完毕,再领着丫鬟提了膳盒进来。 陈国公府的丫鬟给裴月明请安,裴月明掩唇轻咳两声,温柔笑:“辛苦你们了,也回去用吧,留桃红伺候就行。” 丫鬟们道谢鱼贯退出,房门掩上,裴月明时不时的轻咳声这才歇了。 最近她在装病。 原因是卢夫人带薛莹进宫给朱皇后问安,要带二姑娘做配,但卢夫人不想带二姑娘,于是就想着带自己人裴月明凑数。 可裴月明不想去啊,于是借着之前落水,她就装作咳疾发作,称病不出以躲避。 点了几碟子糕点,让桃红搁回提盒,这是留起赏她的,裴月明这才执起调羹。 她叮嘱桃红:“切记瞒住他,可不能让他知道了,就说最近雨水多正院路远,我懒得跑去请安,这才称病的。” 怕这家伙搞破坏,得瞒住了。不过应该可以,反正他素来不爱出门,更极厌去正院。这正他下怀。 桃红严肃:“婢子晓得,主子放心。” …… 裴月明反复叮嘱过了,桃红也严阵以待,若是平时,那肯定能糊弄过去了。 可耐不住萧迟正盯着要抓她的短处。 相比起皇宫里头的太监宫人,桃红还是嫩了些,就算忠心也弥补不了技术,萧迟厉眼扫,她瞬慌神立即露了陷。 “瞒上欺主,按宫规当杖毙,这即便不是宫,本王要杖毙你亦轻而易举。”萧迟赤足斜靠美人榻上,淡淡道。 桃红噗通跪下,咬牙言不发。 不管萧迟怎么危言恫吓,她始终没有松口。 萧迟怒:“滚!” 桃红连爬带滚出去了,也不敢走,勉强调整表情战兢守在房门外。 这丫鬟倒是个忠心的,他就懒得和她废话,毕竟萧迟随意就能在其他人身上套出话来。 懒懒起身,赤足落在水磨大青砖上,冰凉的触感让他皱了皱眉,这陈国公府说是仁善宽厚,其实也就那样,他嗤了声。 行至西窗畔,随手推开半敞的窗扇,看了眼执帚扫落蕊的小丫鬟,后者忙上前来,他淡淡问:“今日府,怎这般热闹?” 双玉白的手搭在窗弦,淡淡垂眸间,有种说不出的凌厉矜贵,小丫鬟不会形容,她只觉此时的裴表姑娘和平时完全不样。 她结结巴巴:“是库房正担了布匹去正院给大姑娘选,夫人要带姑娘们进宫给皇后娘娘请安,夫人给大姑娘量体裁衣……” “哦?” 萧迟抬了抬眉,原来如此。 小丫头这是嫌麻烦,不想进宫是吧? …… 当日,裴表姑娘病愈了。 卢夫人欣然,赶紧叫人来请。 待裴月明回来,桃红哭丧脸:“夫人要带您进宫,已经定了。” 裴月明:“……” 正文 11、第11章 陈国公府薛家,和朱皇后娘家梁国公府有些亲戚关系,逢月初皇后召亲近外命妇进宫说话时,卢夫人就经常在列。因上回聊起各家女儿,朱皇后说让带进来见见。 谒见皇后,何等荣耀,这是闺阁女儿抬身份的重要途径,之前还赖在床上装病以博薛公爷疼惜的二姑娘火速病愈,为了这陪伴名额差点人脑袋争成狗脑袋。 这后宅是乱成了锅粥。 据二房梅姨娘的功力,裴月明觉得她差不多能说动薛公爷了,现在自己横插杠,这母女该恨死她了。 可想而知,她日后得多出多少麻烦事。 可恨萧迟这家伙还给她留了张字条,说什么“小丫头,再有下次,可不能轻易饶你,……”洋洋洒洒写了页,爽得很。 裴月明牙痒痒,看把这家伙能得,她早晚得把这家伙坑上把,狠狠的,坑出血了,看他还能不能这么嚣张! 想是很想的,不过她没乱动,好汉不吃眼前亏嘛。 正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