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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包括萧迟,皇帝微微沉吟一阵,竟直接说了个好字。 这是,允了? 萧迟一愕,蓦抬起头。 他对上皇帝一双温和的眸子。 皇帝微微抬头,似在回忆些什么,眉目间闪过隐约一丝类似伤痛的神色,须臾他低头,一双眼角纹路细细的眸子看着他,笑容温暖又和熙:“……父皇都知道,父皇希望你能幸福。” 他很认真地说,很轻很轻的一句话,因他这份郑重添上了一种说不出的重量。 皇帝抬手,落在萧迟的发顶,他慢慢摩挲着,厚厚笔茧的碰触到皮肤,有些疼,也有些痒。 心尖像被什么掐了一把,酸酸的,涩涩的,另一种不知名的滋味慢慢涌上心头。 “好好过,莫让父皇担心了,可晓得了?” 午后的御书房东次间,天光自大敞的槛窗投进来,中年男声温熙和缓,萧迟低头许久,“嗯”了一声 …… 从御书房出来,立在紫宸殿高高的汉白玉台基上,天灰蒙蒙的,远远有风骤起,天边云层正急剧涌荡。 萧迟回到户部值房,坐了很久。 王鉴偷瞄了很多眼,主子从御书房出来后并未见露喜色,回来后又独坐不语这许久,他不禁有些担心:“殿下……殿下,可是事儿没成?” 萧迟回神:“嗯?没事,成了。” 他动了动回头,自己拉开抽屉取出一张便笺,写了两行短信,“行了,给她传信罢。” 王鉴忙应了,将那些许疑惑撇下,接了信匆匆出去。 …… 紫宸宫,御书房。 东次间静悄悄的,皇帝坐在榻梢上盯着菱花窗上的某一点。 目送萧迟海蓝色的身影转出,他欣然又有些恍惚,儿子都这么大了,都要娶妻成家了。 仿佛,仿佛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他记忆里那个嗷嗷待哺的小婴儿还非常非常清晰。 系着杏黄绦子的大红襁褓,一张哭得红彤彤的小脸蛋儿,他小心翼翼地从她的怀里接过来,踱步哄着。 小婴儿努努嘴,抽抽噎噎停了哭声,他欣喜侧头,她额头系着红巾子,正微笑看着他们,…… “陛下,陛下!” 张太监小小声喊,皇帝怔了怔回神,侧头看过来,张太监忙禀:“禀陛下,现已是午后了,这午膳……” 午后了吗? 一看滴漏已经未时,皇帝发愣不知不觉一个时辰,午膳时辰早就过了,最后还是张太监看着不行,这才小心翼翼喊人。 “未时了?” 片刻皇帝站起:“那就传膳。” 罗汉榻和圆桌上还横七竖八搁着仕女图,皇帝挥挥手,张太监赶紧指挥人收拾下去,打开提盒快手快脚布膳摆盘。 皇帝吃得有些心不在焉,匆匆几口就撂了筷子,张太监赶紧吩咐收拾,他捧上一盏清茶。 碗盖轻刮的声音,张太监垂首肃立,一般这个时候,皇帝就会吩咐下午要召见的人,然后让他传谕。 可今日等了半晌,皇帝也未见语言,他正有些好奇,却听皇帝说:“……备辇,去洛山行宫。” “是!” 有种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感觉,张太监反应迅速,一诧后立即应是,赶紧出去安排。 皇帝慢慢行至东边的槛窗前,他推开窗扇,一股闷热带潮的风,他能眺望到东城门上城楼高高翘起的檐角。 从东城门出去,继续一路往东,即是洛山行宫。 …… 进了秋季,白日开始变短,今天天阴,酉正时分天就黑下来了。 洛山行宫说远不远,说近也算不得近,皇帝轻车简从出了宫门,到抵达妙法观山门下,天早黑沉了。 他站在湖边静静仰望,良久,一步一步拾级而上。 “娘娘,陛下来了。” 她看到了。 段贵妃听见脚步声,敛了念经声,缓缓回头,一抹宝蓝色帝皇常服的身影映入眼帘。 他就立在门边,正看着她。 两人的目光对上,相隔的距离又似从指间漏过的时光,一瞬感觉很近又遥远。 但很快,段贵妃睫毛颤了颤,她垂下眼睑。 宫人扶贵妃起身,皇帝缓步入内,二人在榻上坐下,很安静,宫婢走路都仿佛没了声音,轻轻将两个茶盏搁在炕几上,无声退下。 “你来做什么?” 他一直凝视她,贵妃偏了偏头,微微蹙眉。 当初他说过,不会打搅她的清净。 “哦?是这样的。” 皇帝立即解释:“我有要事告诉你,是迟儿要大婚了。” 贵妃立即侧过头来,“真的吗?” 她眉目流露出一抹欣喜,一叠声:“是哪家的姑娘,多大年纪了?性情如何?” 皇帝忙告诉她:“姓裴,是陈国公府的表姑娘,已故大中大夫裴敬迁家的嫡出独女,……” 表姑娘? 已故大中大夫? 段贵妃脸色登时就变了,一瞬变得非常非常难看,她瞪大眼睛看皇帝,“你!” 素来温婉的人霍地站起身,“哐当”一声茶盏被猛碰翻,“你,你……”他竟然还特地来告诉她?! 段贵妃气得浑身哆嗦,蓦一拂袖要转身,被皇帝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不是的,你先听我说完!” 皇帝急急解释:“不是我指的,是迟儿自己挑的,他特地来寻我给他指婚!” 接着便把萧迟那套说辞拿出来说给贵妃听,并强调萧迟那意外没事并且孩子保证不再犯了,将前因后果一一说了清楚,贵妃这才缓和下来。 “原来竟是他自己要的吗?” 贵妃有些恍惚,孩子长大了,都有自己喜欢的姑娘,想要娶回家了。 一灯如豆,静室幽寂,皇帝也叹:“是啊!” “这姑娘出身是有些欠缺,只是我想着迟儿这孩子倔,他亲自来开口了,必定是很欢喜很欢喜的了。” “我想着,他日子过得顺心便是好的,……身世差些就差些了,不妨事的……”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