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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顺道也能松乏一下,最近可累得够呛的。 反正公务不急,最近朝中正吵的都是官职擢升填补的事, 已提前安排下去了, 这个不用萧迟亲自下场的。 大开的槛窗前, 阳光洒进来映在她的侧脸上,粉白肌肤上细细的绒毛清晰可见, 她冲他笑着,眉眼弯弯,喊着他的名字:“萧迟, 好不好?” “……好。” 心忽乱哄哄的,有什么呼之欲出,他下意识这绝不是自己会喜欢的, 他很抗拒。 硬压了回去, 强迫自己转移思绪,他拒绝去想。 “那我们走吧!” 裴月明耶了一声,从长凳上跳了起身,吩咐桃红去给她取身轻便的扎袖胡服, 回头问:“你换不换?” “换了吧?” 他这身亲王常服有点点厚,屋里放了冰穿着挺好的,但户外太阳一晒估计够呛,裴月明就叫小文子给他挑身轻薄透气的,要扎袖方便骑马的。 “咱们这就把疾风带上吧,到庄子骑马!” 说来,他还说过要教她御马窍门了,裴月明斜睨了他一眼,“算了,还是改天吧。” 半天时间不够,改天安排上。 萧迟笑了笑:“好。” 看她欢快进内殿去了,小文子来请,轻唤了两声,他这才回神,低头去换了衣服。 底下人效率够高,一声令下,等到了第二道垂花门的时候,车驾侍卫护军俱已妥当。 车轮辘辘,驰出宁王府大门,往东城门而去。 出了城,才感觉到秋意,草尖开始泛黄了,有落叶,放眼望去,大片大片的金黄铺在翠绿顶上,风一吹,茅草刷刷。 干燥的风扬起车窗帘子,带着阳光的味道灌入车厢,心肺一舒头脑都清明了许多,裴月明更觉着这趟出来是对的了,磨刀不误砍柴工,人绷久了这脑袋都有点沉沉的。 “萧迟,萧迟?” 叫了两人都没人应,回头一看,萧迟正倚在窗侧的榻背上,风不断扬起车帘,他就盯着地平线一点,出神不知在想什么。 她推了他一把,他才恍然回神看她。 “出来散心就不要想公事了。” 裴月明笑道:“咱们回去再说吧!” 不过这两天好像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啊,进攻东宫还不是时候,起码得等朝中吵完填缺的事情才行。 疑惑一闪而过,不过她也没太在意,人有时候发发愣不是很正常吗?也不是非得要想什么的。 她打量他一眼,笑道:“今天这身挺不错的嘛!” 深紫缀黑边的扎袖胡服,湖绫更有质感,他身高腿长肩阔腰窄,天生就是个衣架子,肤色白皙人又天然矜贵,愈发衬得英挺俊美。 很帅! 要是平时听了这话,萧迟肯定心花怒放的,可今天不知为什么,他高兴不起来,心里沉甸甸的仿佛坠了块铅,情绪怎么拉都拉不起来。 他撑起笑:“是吗?” “当然是啦!” 她神采飞扬,冲他眨眨眼睛,又说笑了好几句,才再次被窗外景色吸引了注意力,转过头去。 “萧迟,你看!” 她转过头去后,萧迟脸上的笑就慢慢收了回去,他没有跟看过去,他怔怔盯着她的侧脸发愣。 他完全没有郊游的心思,一下午都不知自己干了什么,去了陈乡庄子,但他印象只有从她嘴里听到的“真大”“挺好的”。 踏着暮色回了城,三驾大马车停在距离嘉禧堂最近的内巷。 下车,回屋。 裴月明跑马跑出一头的汗,“先洗洗吧。” 反正不饿,庄子吃过野物,回城途中又尝了不少小吃,晚饭都能省了。 她换了室内的薄底子绣鞋,领着桃红芳姑呼啦啦就往内殿左侧的浴房去了。 她的浴房在左侧,而萧迟的则在右侧。 小文子请他去沐浴,他没吭声,静静在身后的美人榻沿坐了下来。 望着她的背影,直到她入了浴房看不见了。他怔怔盯了那微微摇晃的烟蓝色吉祥纹门帘,直到它不动。 许久,方如梦初醒。 他移开视线,慢慢环视偌大的内殿。八柱盘蟒紫檀木拔步大床在东侧靠墙的中央位置,左边,是一排紫檀木大衣柜和衣箱,放置她常穿的当季衣物和鞋袜。 而右侧,也是一水儿的紫檀木大衣柜和衣箱,放置的是萧迟常用的当季穿戴。 左边有妆台,而右边没有,不过多了一个放置头冠发簪的架子。 她的东西都在左边,而他的在右边。 这张紫檀拔步大床就像楚河汉界,两人一人一边,互不侵犯。 ……这阵子,和旧时相比,其实也没什么区别。 这个念头犹如洪钟,在萧迟不经意间“轰”一声击在他的心坎,震得他心神动荡头脑发昏,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 其实,他早该有所感觉的了。 她说“男女授受不亲”,坚决将他推出房门。 回忆她当时神态,惊异好笑又没好气,唯独没未见丁点害臊羞涩。 她要买庄子。 这是她的私产,添她嫁妆里头的。 她为人一贯潇洒疏朗,却又很有原则,哪怕是再亲近的伙伴友人,这般大笔的支出,她也不会想着去占便宜。 否则,她想要庄子还不容易? 他名下就多的是,又多又好,随她意去挑,她开了口,他还能不给她吗? 可是她都没有。 关系到了她不会客气,但关系没到她想都不会去想,她心中自有一把尺。 ……关系没到。 一瞬犹如五雷轰顶,轰得他头脑一阵阵晕眩,手足冰凉,浑身动弹不得。 …… 蓦然回首,原来竟是自己自作多情。 “萧迟,你怎么了?怎么不去洗洗?” 一阵轻盈的脚步声,她披着半湿的头发撩帘出来,停在妆台前顺手梳了几梳,稍稍束起走过来。 王鉴已经回来了,奉上地契,她喜滋滋翻了几遍,然后叫桃红拿个匣子来,收好,回头放在妆台的抽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