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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乎地露出一个怪笑:“长成这样,怎么不认识呢?见过一次就晓得了。甚至不用见,只要在人群中找最出色的那一个,也就记住了。” 邵璟心里很不舒服,抬眼看向屋内站着的其他人:“你们出去。” 这些人中,有几个是他的手下,自是无不从命。 有两个却是小羊的人,听着他这样说,就对视一眼,磨蹭着不肯出去。 邵璟淡淡地道:“公爷把这事儿交给我办,还说让你们都听我的,你们这是要违背公爷的命令?” 那两个这几天也见了他的手段,晓得他看着好说话,也很会做人,但真得罪了也不好相与,便拱一拱手,退了出去。 霍继先见邵璟打发走其他人,立刻站起身来,倨傲地道:“算你聪明,晓得什么能碰,什么不能碰。” 却见眼前身影一晃,寒光闪过,锋利的刀刃逼在脖颈处,隐隐刺痛,冰寒入骨。 “什么能碰?什么不能碰?”邵璟微微笑着,手上一用力,霍继先便觉着有温热的东西顺着脖颈流淌下去。 他不敢置信地伸手一摸,往灯下一看,红乎乎一片,全是血! 他的脸色顿时变了:“你想干什么?这是京城,天子脚下,你敢杀人吗?” “我为什么不敢?”邵璟道:“你刚才不是说,我给人做了走狗么?死个把人算什么?自然有人收拾。” “有话好好说……”霍继先试图推开邵璟的刀,却觉着手臂上一凉一痛,再看,好大一条口子,鲜血争先恐后地往外流。 饶是他胆大妄为,也被邵璟这种疯狂不要命的做法给吓着了,他赶紧捂住伤口,踉跄着往后退,嘶声道:“你想干嘛?” 邵璟掏出一块雪白的丝帕,慢条斯理地擦着刀,淡淡地道:“是你想干嘛?我没什么耐心,我数三声你不说,我就送你去见阎王。一、二、三……” “三”字刚落地,邵璟的刀就朝着霍继先挥了下来。霍继先早有准备,忙着躲避要逃,却惊恐地发现,无论他往哪个方向逃,都被邵璟的刀封住。 只是一会儿功夫,他身上就添了大大小小数十道伤口,邵璟是真的想要他死,而且带着刻骨的恨意。 这种认知让霍继先感到十分惊恐,他不明白,自己和邵璟并没有什么接触,为什么邵璟这样恨他。 或者,人前温雅俊美大方仗义的邵小郎,其实是个疯子! 不能和疯子讲道理的,他大叫起来:“你就不想知道我是谁吗?” 又是一刀割在他的大腿上,鲜血直飚而出,以rou眼所见的速度,迅速汪了一大滩。 邵璟稳稳收刀,平静地道:“人体血脉有几种,其中一种只要割断,片刻就能流尽全身血液,譬如你此刻,等死吧。” 邵璟不再管霍继先,稳步走回案后,净手擦手,烧水点茶,舒缓而自然。 仿佛杀人这种事,他已经做了千百遍那么自然。 前所未有的恐慌吓坏了霍继先,他惊慌地捂住大腿上的伤口,跌跌撞撞地朝邵璟扑去,趴在地上轻声道:“邵爷,我不是您的敌人,我是来帮您的,我和老杨是一起的!您不能这样对我,您会后悔的。” 邵璟眼皮都没抬,随手一弹,一粒棋子砸在霍继先的额头上,距离他的左眼只差一寸。 霍继先不想死,他抓住邵璟的裤腿,缓缓抱住邵璟的脚,颤抖着道:“您是渊圣的次子,真正的龙子凤孙,我们是来帮您的。” “胡说八道!”邵璟一脚将他踢飞出去:“你再编,再编!” “我没有。不信您去问林祭酒!” 霍继先决定在自己临死之前将知道的事和盘托出:“……林祭酒早年也曾陷落北地,后来您被送出,大家又合力将他送回,让他一步步做到祭酒,为的就是帮您。他在渊圣面前发过毒誓的,我们这些人都听他的安排。” 邵璟面无表情,心中却是一片惊涛骇浪,竟然是林元卿。 那是小羊的老师,小羊能走到现在,林元卿功不可没。 所以,林元卿恐怕早就背叛了他的誓言。 “你为什么要去建国公府走那一趟?为什么不早早和我明说这些事?” “林祭酒说,不能让您和建国公走得太近,一来太危险,二来会让你堕志,贪恋权势富贵,甘为走狗。” “不和您说,是因为我们还有一些事不能确定,毕竟您之前被邵为忠带走,他很谨慎,和我们断了联系好几年……世道太乱,难辨忠jian,我们担心您其实已经不是您……” 邵璟听懂了,这些人之所以在前世时取他的血和头发,各种折腾,那是因为想要证明他是真正的渊圣之子。 他突然觉得很荒唐,该信的不信,该保护他的却躲在背后害他,这人生,果然奇妙。 “邵爷,您救救我,我不想死,我在北边还有妻儿老小,我是为了您,为了渊圣才来到此处的。您若救了我,以后我给您当牛做马,一生相随……” 血流得太快太多,霍继先只剩进气没有出气,眼看着就要死了。 邵璟这才慢慢起身,熟练地用布条扎住他的大腿伤口上方,再推开房门,叫外头的人进来:“去请个专治跌打外伤的郎中。” ☆、第352章 邵小郎是个疯子 满屋子的血,原本彪悍凶狠异常的人犯躺在地上,血模糊奄奄一息。 众人都惊了,用敬畏的眼神看向温润俊美的邵小郎。 邵小郎平静而坦然,姿势一如既往的优雅,然而俊美的脸上却凝结了一串鲜红的血珠,一月白的箭袖窄腰长袍上血迹如墨染。 那是砍人时喷溅上去的。 光凭他在球场上的表现,大家都知道他手不凡,会砍人不可怕,可怕的是砍人之后仍然如此平静坦然优雅。 何况是顶着这么一张脸。 小羊的两个手下一阵胆寒,手掌心里浸出了冷汗,如意倒是很平静,问道:“两位哥哥,是你们去请,还是我去请?” “我和你一起去!”小羊的两个手下齐声叫喊出来,都不想单独留在邵璟边。 邵璟淡淡地:“不管谁去,快些,若是迟了,人犯死了,那就是你们的错!” 难道不是砍人者的错吗? 众人腹诽着,并不敢发出半句牢,匆匆忙忙地跑了。 邵璟走回去,将一片人参塞到霍继先舌下压着,再将上好的金疮药不要钱似地倒在霍继先的伤口处,用刀鞘使劲拍他的脸:“睁开眼睛不许睡!不然浪费了我的人参和好药,我一定让你吐回来!” 霍继先吃力地睁开眼睛,声音小得他自己都几乎听不见:“你想做什么?” “你是来保护我帮我的,对不对?”邵璟温润地笑着,轻言细语:“那么,我就在你面前,你是听我的,还是听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