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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样的道理!隐瞒病情骗婚,男方不计较好生照顾,不但不感激,反而欺人良善,蹬鼻子上脸……谁敢从这屋里拿走一针一线,老娘和他拼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闹出去,且看以后谁家还敢娶你苏家的姑娘!” 先吓唬住了苏家的人,又和其他谢氏族人道:“你们过来不帮忙,是要让大家都晓得谢家的人好欺负?” 谢家人这才动起来,双方闹了个旗鼓相当。 田父和程保良这才真正起了作用,制衡着不让事情闹大,叫双方坐下来细谈。 田幼薇熬得两眼通红,见这里没自己什么事了,带着谢氏回了家,一头栽倒在床上睡个天昏地暗。 第二天中午才起的床,田父已经张罗着把周太医送走了,苏家和谢良也基本谈妥——还是按照田父给出的方案,拿走了苏氏留下的贵重首饰,此外他家要求厚葬苏氏。 谢良都答应了。 田父叹息:“阿良这孩子实在太本分了,任人欺负啊。” 也难怪当初谢大老爷一心就想要娶田幼薇做儿媳,也幸好他没答应,这个性子实在让人看不上。 谢氏忿忿:“怎会有那么不要脸的人家!自己理亏,还敢谋财闹腾。” 田父是做生意的,比较能懂苏家的想法:“不是想着女儿反正死了,与其便宜外人,不如弄些回来补贴家用嘛,反正只赚不赔。” 叹息一回,一家子各忙各的。 过了几天,谢良突然来了,先是把田幼薇垫付的医药钱给了,又郑重谢过田父、谢氏、田幼薇,再不好意思地道:“我要卖窑场,你们要么?价钱好谈。” 田父吃了一惊:“什么?要卖窑场?怎么就到了这一步?” 谢良轻声道:“晚辈无能,经营无方,苦撑下去只能是不断往里贴钱,玉娘看病治丧花了不少钱,实不相瞒,还欠了不少外债,不如卖了还债比较好。” 田父一想,这人老实本分品行好,又有制瓷天赋,不如买了他的窑场,叫他去自家窑场做事,一举两得。 因怕田幼薇不答应,就和谢良说道:“你先等一下,我们商量商量。” 进了里间,田幼薇才听田父说了就否决:“不行,家里早前做海货生意几乎把钱填了进去,余下的都是要周转的。烧一炉瓷本钱不少,咱家的好工匠基本都被修内司那边抽走了,还得防着烧窑失败。 之前已经买了谢良家的地,再买窑场就不够周转了。二哥还要成亲呢,他和嫂子去任上,那边也需要置办宅邸家私,阿璟最近读书不能挣钱只能花钱,帮人也要有个底线,我不答应。” 田父急了:“阿良制瓷的本事不小,让他过来帮你的忙,岂不是更好?” 田幼薇郑重地道:“他未必想来,他几次求我,都是走投无路才来的,您以为他真的不在意两家人之间的恩怨吗?就算他不怪咱们,心里也是记着的。换作您,把祖业卖给对方已是千难万难,还要去人家帮忙讨生活,丢不丢脸?” 田父摸摸胡子,道:“好吧,我听你的。” 因为是要回绝,田幼薇就没再去见谢良,而是去了窑场,那边最近烧着一炉瓷器,离不得她。 等到窑炉熄了火,天已经黑透了,她骑着马回到家,觉着家里的气氛很不对,谢氏板着脸不和田父说话,田父也是怏怏的,心里便是“咯噔”一下:“又怎么啦?” 谢氏气道:“我不想说,让你爹自己和你说!” 田父看着前方,低声说道:“我看阿良太可怜,就把他家的窑场给买了,他也答应在我家窑场帮忙,等苏氏的后事办完,他就去上工。” 田幼薇的耳朵顿时“嗡”的一声响,立时站起来高声道:“你不是答应过我的?为什么转眼就变了?契约签了?” “签了。”田父低着头道:“你一个人太辛苦了,阿良在制瓷方面很有天赋,谢家先祖也是制作越瓷很有名的人家,你们若是一起烧瓷,咱家生意还能更好……” “恐怕您不是为了咱家生意吧,是想再赌一把,试试还能不能再让越瓷争一争!”田幼薇又累又气,也顾不得给田父留面子了:“你给了他多少钱买窑场?” “不多,就是本钱,三千两银子。”田父觑着她的脸色,好声好气地道:“阿良也没有不肯在咱家窑场里做工,他很愿意的。” 田幼薇道:“你是不是和他说,只要他答应来咱家窑场做工,你就把他家窑场买了?” 田父低声道:“我没这么说,我只是说他可以来我家做工,我家很差人。” 那不是一样的吗? 田幼薇气得不想吃饭,把筷子一扔就走了。 田父小声地道:“我又没做错,一没坑人,二没骗人,三是为了家里……也是心疼你辛苦。” 田幼薇回到房里,把账本一阵好翻。 弄那两艘海货基本用光了积蓄,前阵子进了一批货,还没卖完,压了不少钱。 烧制邱夫人等的定制瓷器时坏了一炉,赔了不少本钱,几乎没怎么赚到钱。 家里的贡瓷份额少了,朝廷给付的钱也随之变少,窑工的工钱要支付,到处都是钱。 田父再抽走这三千两银子,办办田秉的婚事,打点邵璟考试,家里能抽用的银子所剩无几。 没钱了。 ☆、第384章 讨好 喜眉见田幼薇为难,道:“要不,奴婢替您跑趟腿,去和表少爷说一声,这窑场咱们不买了?” 田幼薇摇头叹息:“迟了。” 以谢良的性子,肯定已将得到的钱拿去还了债务,她这时候去和谢良说协议作废,叫他还钱,等于索命。 只能拆东墙补西墙,指望着一切顺顺利利,不要再出其他幺蛾子。 熬过秋天,粮食下来,卖了换钱,手里就会宽裕许多。 喜眉想着田幼薇没吃好,就去给她煮了一碗鸡蛋面:“和谁生气也别和自己过不去,身体要紧,家里这么多事,都指望您呢。” 田幼薇念叨邵璟,眼看着就要考试了,也不晓得他一个人在绍兴过得怎么样。 信是随时过来,但她知道这人和她一样,从来报喜不报忧。 正想着,就听见有人拍门,田父在门外弱弱的道:“阿薇啊,你饿不饿?爹杀鸡给你煮了吃,好不好?” 半夜三更的杀什么鸡? 田幼薇没理田父,她真的很生气。 年纪大了就得服老,总不肯服老,非得犟着来,一门心思只顾着自己的想法,也不管儿女有多为难。 田父在门口又叫了几声,不见田幼薇理睬他,叹两口气,拖着脚步走了。 到了邵璟考试这一天,田父可算找到和家里人和好的机会了,一大清早就把家里人全都叫起来,沐浴熏香,说要祭祖,恳请保佑邵璟考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