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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皇嗣事关重大,非谁一言可定,说说你的看法。” 邵璟道:“陛下与普安郡王,虽为君臣,更为父子。俗话说得好,知子莫若父,普安郡王好不好,是否适合立为皇嗣,陛下心中最有数。臣与普安郡王私交不错,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 说到这里,他有意停顿,皇帝淡淡点头:“朕知。” 邵璟就又接着道:“说句不避嫌的话,郡王平日也曾私下与臣说过,男子汉大丈夫,当尽己所能为国解忧,为陛下解忧,更该孝顺双亲,礼让手足,这才不算枉来人世一遭。所以,还是陛下说了算。” “……”周相看着邵璟那张漂亮而认真的脸,深觉此人jian猾不说还不要脸。 立嗣这种事,当然是皇帝说了算,再怎么说是国事,众臣理当参谏,始终还是要看皇帝的心愿。 这次的事,分明是小羊被架到了火上,邵璟这个普安郡王党也该没有好事,偏偏他这样不要脸地说了这样的话,阿谀奉承把自己摘出来的同时,还顺带替小羊表了一把忠心。 二十多岁的人,怎会有如此深沉的心机和圆滑的手段? 断不能放任此人长大,否则假以时日,必成大敌! 邵璟察觉身侧刀剑一样锐利的目光,自是知道那是谁,于是微微一笑,坦然回眸看向周相,朗声道:“周相以为如何?” 周相完全没料到邵璟竟然敢把自己拉出来,心中冒火,压根不理,什么东西,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点他?呵~ 却没想到皇帝跟着也点了他的名:“周卿以为如何?” 周相何等老jian巨猾,岂能被这么一点点事就被为难住,当即上前道:“回禀陛下,老臣以为,陛下春秋正盛,普安郡王与尚国公尚且年轻,皇嗣非同儿戏,理当从长计议。” 算是谁都没有得罪。 皇帝淡淡颔首,说道:“行了,既然大多数人都认为此事理当从长计议,今日不必再提。” 说到这里,这件事就该完结了,然而有人不死心,大声道:“陛下请三思!普安郡王已经成人,恭俭勤奋,聪明英毅,当为皇嗣!皇嗣既定,天下可安!” 皇帝便沉了脸,冷冷地看向那人。 那人却是个胆子大的,跳将起来道:“陛下为何不肯听谏?” 皇帝怒火中烧,难道要他当众说出,他还年轻,他还想试试,他还想自己生个亲生儿子? 不能说不能发作,这口气憋在心里,真是难得发散出来,看小羊就颇不顺眼。 正咬牙切齿想着要怎么才能把这口气发作出来,就见邵璟上前一巴掌拍在那呜哩哇啦乱叫的臣子肩上,皱着眉头道:“你这人怎么不识趣呢?故意捣乱不是?陛下都说了,立嗣事关天下安危,必须慎重行事,你乱叫什么?难道你比陛下还圣明?” “我不是……我没有……”那大臣听了这话,下意识地否认:“陛下自然是比我圣明的……”。 “这不就结了?别添乱了,大过年的,这么不懂事!”邵璟严肃地说完这话,看着皇帝灿烂地笑了笑。 ☆、第570章?融化 “……”众人震惊地看着邵璟,包括小羊在内,都没有想到邵璟竟然是这样的人。 刚才这些行为,一点不朝臣,更像是市井之徒。 邵璟突然一凛,后悔又羞愧地对着皇帝行礼请罪:“请陛下恕罪,微臣自小颠沛流离,长于市井之家,没学过规矩,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给您丢脸了。” 众人默默地想,怎么是丢了陛下的脸呢?和陛下又有什么关系? 皇帝却是淡淡地道:“没错,朕钦点你为探花,你是丢了朕的脸面。罚你三个月俸禄。” “谢陛下隆恩。”邵璟转过身,又态度诚恳地对着刚才被他拍着肩膀教训的大臣赔礼道歉:“璟以下犯上,给您赔罪。” 那大臣气呼呼的瞪着邵璟,想骂又不好骂,只能道:“老夫不与你这竖子一般见识!” “谁是竖子?”穆二先生不干了,“忠君爱国,直率热忱,怎么就是竖子了?” 眼看就要变成臣子之间的争吵闹剧,皇帝终于找到机会发作:“闭嘴,谁再嚷嚷就叉出去!” 本朝礼敬文人,不时兴把朝臣拖出去打板子,把人叉出去就算是极大的羞辱了,谁也不想大过年的丢这个人。 于是,一场轰轰烈烈的拥立皇嗣之事就这么儿戏般的结束了。 与此同时,后宫之中。 众命妇给太后、皇后朝贺完毕,按品级年资入座领宴。 这种宫宴一般都没啥意思,基本全是蒸菜,送到众人面前早就凉了,穆老夫人虽不爱吃,却舍不得浪费食物,便低着头很努力地吃。 梁皇后瞧见了,小声说给太后听,太后不由微笑:“她啊,一直就是这样实在的人。” 梁皇后知道婆母高看穆老夫人一眼,便道:“穆老夫人年纪大了,吃多了恐不克化,母后不如赏她个恩典,把她吃不完的菜肴赐给她带回家与儿孙分享,如何?” 太后欣然点头:“好。” 自有宫人将这话传给穆老夫人知道,穆老夫人感激不尽,起身行礼谢恩。 太后笑眯眯看她行了礼,叫宫人扶她到自己跟前赐座:“你好些日子没进宫了,正好咱们说说话。” 穆老夫人叹气:“老身没脸坐。” 太后听着这话颇有意思,看她一眼,也未多问,将话带了过去。 穆老夫人也不着急,安静地等着。 等到赐宴之事顺利结束,太后起身更衣,叫宫人把穆老夫人叫入暖阁,问道:“什么事?” 穆老夫人叹息道:“家门不幸,出了个胆大包天的小子!竟敢撺掇他媳妇儿做不该做的事。” 太后来了兴致,好笑道:“谁不知道你治家严谨,竟然也会发生这种事?” “年纪大啦,管不住野马了,何况这野马从前也没套辔头……”穆老夫人叹息着将田幼薇女扮男装进入修内司官窑制瓷的事说了,只将此事尽数推到邵璟身上,“虽然起意是好的,想要为君分忧,到底是欺君之事……” 太后虽然收了笑容,却也没有发怒的意思,只淡淡地道:“你与本宫说起此事,是想要替你的孙儿孙媳求情?” “老身羞愧,老身不敢,别说是惩罚他们,就算惩罚老身不教之过,老身也绝无怨言。” 穆老夫人诚恳地道:“今日说与娘娘听,不过是因为太过羞愧,辜负了您的信任与喜爱……那孩子身怀六甲,即将临产,好歹让她平安生产完……” 太后追问道:“为何挑在这个时候说起此事?” 穆老夫人道:“那不孝的小子说是做了个梦,梦见他爹痛骂他一顿,心里不安,熬不住了。” 太后听她提起穆子宽,便是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