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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的质疑,“你——没带钱?” 没有个千儿八百,她好意思搂着那么一个破包,还搂那么紧? 她抬眸,一双亮晶晶的眼,带着无辜,“嗯,我现金用完了。” 连洲眉心一跳,半晌,他嗤了一个气声,慢悠悠说:“你,大街上死抱个破包,别跟我说,里面一分钱都没有。” 顾之意低眉顺目,拉开背包拉链,往侧兜里翻,“也不是一分钱都没有……” 她抓了一把,把背包往腋下一夹,摊开手,数了数,“十一块……七毛。” 连洲绷着唇角,一瞬不瞬盯着她看。 她硬着头皮把钱收进包里,抬首看着他,睫毛轻颤,“还好,还有四个杯子蛋糕。” 他唇线有些绷不住了,眸光往一旁闪了一下。 还有四个杯子蛋糕,够了,再买两瓶水,可以带着这条狗流浪天桥了。 看见他微微崩裂的表情,顾之意就开始放肆了。 “你不也没带钱出门么,至少我还有十一块。” “……” 作者有话要说: 连洲:卖狗了,卖狗了! 顾之意:……卖校草吧,校草值钱。 我:太难了,怎么用十一块钱让你们回家,我头皮都想秃了! ☆、福气 地上拉着一长一短两条影子,相隔一个手臂的距离。 除了娱乐场所还在营业,很多店都关门了。 可想而知,回他家的那趟地铁也停运了。 “你记得谁的号码,jiejie的记得吗?” 连洲悠悠摇晃脑袋。 “你爸的记得吗?” 他淡瞥她一眼,不吭声。 顾之意知道,就算他记得也不会打这个电话给他老头。 就指着她呗? 她十分为难,抓着背包的两条袋子磨磨蹭蹭了一会儿,才说:“我只记得我哥的电话,可是打给他,肯定被骂死。” 连洲早恢复了散慢慵懒的神色,闻言微顿,“你哥?” “对啊,我三哥,他在医学院读研究生,有课题没做完,这会儿应该在学校,说好了二号去你家拜访,中秋节我们再一起回家。” 他没言语,脚下悠闲踢踏两下,仿佛对即将要流浪街头的境遇也没那么着急上火。 有车主要拿车,和收钱的大爷扯了两句嘴皮子。 “这么晚了还收,大爷该回家睡觉了。” 大爷呵呵笑着,说收完就去那边吃宵夜了。 斜对面的小巷尽头有宵夜摊,两排高大的梧桐树把巷子的路遮得严实,隐约可见两三家商铺还亮着灯。 顾之意眼睛一亮。 “彩票店,走,我们去买刮刮乐!” 连洲循着她的目光往那条巷子看,的确有一家彩票店,小店外头那棵大梧桐树下,有人在拔电动车的电源线,大概是快要关店回家了。 她跳着脚跟他摆手,“快点。” 一脸着急,很想抓他跑过去,手脚却还矜持规矩的样子。 连洲无声一哂,“你就十一块钱。” “够了,买一张十块的,如果不中就借老板要手机打电话给我哥。” 连洲没出声,算是勉强同意了这个方案,迁就着她的速度过马路。 果然,守店的中年男人要关门了。 顾之意笑脸盈盈叫了一声老板,说要买一张刮刮乐。 好在老板没有嫌弃这个妨碍他休息的小单,拿出一叠刮刮乐奖券,放在柜台上。 “老板,我们手机被同学拿走了,身上又没有带钱,如果我不中奖,你可以借手机给我打个电话吗?” 老板狐疑看她,又看向连洲。 连洲端着一副冷漠样子,连个假笑也没有。 顾之意:“我们是S大的学生,或者你给我们报警也可以,就是浪费警力,我们回学校要被辅导员批死的。” 老板大概是看见这她和连洲两个都不是面恶之人,点个头,“给你打个电话没问题,报警多麻烦,警察也很累的。” 顾之意忙不迭点头,“就是,就是。” 她从那一叠彩票里抽了一张,一手压着,用大拇指轻轻刮开。 “二十!” 她蹦了起来,转头,小梨涡一闪一闪,满脸的喜气洋洋,“连洲,我中了!二十块!” 一双杏眼神采奕奕如同中了五百万。 连洲唇角不自觉一牵,“二十也不够回到学校。” 她点头,黑长直带着雀跃,“我还有两次机会,你要来吗,给你抽一张。” 他收了唇线,“你抽吧,狗的运气好。” 她拧起一张脸来,鼻头都皱了,却是一点都不在意他话里的揶揄之意,“那当然。” 老板笑了,“来来,再来一张。” 她又抽了一张,抿着唇小心翼翼刮开。 “啊!” 她趴倒到柜台上,简直要喜极而泣。 老天就是这么爱她! 她总是有走不完的狗屎运! 连洲走上前,拿起彩票看了一眼。 又中了二十。 他看那得意忘形快要乐瘫了的女孩,嘴角也跟着往上翘。 他从来没玩过刮刮乐,这个时候忍不住也想要来一张,“三十也不够,我来抽一张。” 下一刻,顾之意一只爪子盖上刮刮乐。 “不行!见好就收,我爸说了,这种东西会上头,最多只能来两次。” 连洲:“你刚才说来第三次。” “……那是没中的情况下,现在有三十块,我们可以打的回到东门,再走路回宿舍。” “到不了东门呢?” 她一点都没有妥协,“到不了就走远一点呗。” “我不走。” 大少爷非常任性,手往她爪子下面,不由分说就抽了一张。 十秒后。 两人朝着相反的方向,沉默。 她幽幽一叹,“我都说了,见好就收,见好就收……” 连洲抱胸对着外头的马路,背影带着倔强。 顾之意回看他一眼,闭嘴了。 一看就是强撑的。 老板:“还买吗,我要收摊了。” 顾之意强忍着,“你收吧。” 今晚好运已经用完了。 老板一边收拾,一边发感慨:“有时候还是得听女人的话。” 顾之意点头如捣蒜,“就是。” 老板看着她笑,“谁娶你做老婆,有福气了。” 她点不动了,双手摸摸脸蛋,恬不知耻附和:“我也这么觉得。” 脑袋闪过一道光。 她骤然挺直腰板,“老板,这里附近有到桥锦的公交车吧?” 老板:“有,就在外面大马路,没到路口,不过最后一班好像十一点半,过了吧。” 她拍着柜台,“快快快!给我找零钱,我们公交车到桥锦再打的,最后一班一定会晚点!” 夜幕铺在顶上,梧桐树叶子“簌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