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
我……我,那个……”北暝狠狠皱眉,脸上是毫不遮掩的厌恶,打断道:“有事吗?”比之刚才那句什么事又多了一层僵硬,完全不想将此对话继续下去。“没……没什么事,”奎疏弦慌乱摆手:“我只是……”剩下的字词还在喉咙口,北暝再也不多看他一眼,回过头走了。他看着那个高挑出众的身影环住另一个人的肩膀向门外走去,离开人群,也离开他。泄气的塌下肩膀,奎疏弦在原地立了一会儿,眼眶有点酸涩,生平第一次被人如此不留余地的无视。与觥筹交错的大堂内不同,东南角奎疏弦的寝殿入夜后就很安静,但安静归安静,十余个铁甲侍卫在殿外来回巡逻,目光凌厉,腰上悬着西域特有的三爪铁钩,手握大刀,上面全是倒刺,有任何情况发生便会第一时间出击!“阮大人,我和方山、王林在这儿等了两天两夜了,这寝殿永远有侍卫把手,一批接一批,每批十余人,还都是尽忠职守的铁甲护卫,一点空子都寻不着。”被称作阮大人的那人一身黑色劲装,头发扎起藏在黑布里。“这就对了,要不然我还要怀疑是不是找错了地方。”他木着脸开口,声音平和,像在说吃饭喝水那么简单。“这可怎么办呐?应该让灭影大人来的,我们几个……”崔达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说出了实情,“功夫都不大好。”阮大人全名阮云开,秦钟离身边的谋士,虽说是谋士,崔达等人真不觉得此人有何出彩之处,别说是运筹帷幄了,有时候还能上赶着给他们王爷出几个馊主意,当然,好点子也是有的,只不过在他们的认知里,三王爷向来对人才的把控相当严格,负责保护他人身安全的灭影就是一枚例子,此人的功夫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经常神不知鬼不觉的显形又消失,一开始的时候,他们都被他吓个半死,再说他们自己,论文不行,江湖武功也不是特别出彩,但都是行军打仗方面的一把好手。所以既然是谋士,还是三王爷身边的谋士,就算不能并肩诸葛孔明,也该令大部分要求不那么高的人心服口服才是啊,好歹称得上“谋士”才可以的吧?可惜阮大人总有股莫名其妙的正义感,每次让他使点阴招啊他的脸臭的很,谈到救赈救灾倒是恨不得把整个王府的银两全给老百姓花,“馊”主意源源不断得寸进尺。而且此人非常无趣,一张脸永远木木的,似乎没什么大喜大悲,平凡到平庸,无趣到连“可能王爷想养个情人解解闷”的想法都说不通。万分不解为什么三王爷要把这样的人放在身边,还让他和灭影平起平坐,这几年跟在秦钟离身边,心肠倒是变硬了很多,圣人似的道德标杆也在逐渐淡去,这谋士职位嘛,还是这么不咸不淡的占着,好点子坏主意轮番上阵。阮云开把手里的半块梅干菜烤饼慢悠悠吃掉,掸了掸手,吩咐崔达:“你们到城门外面接应,我去把东西偷出来。”崔达一听傻眼了:“阮大人,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您那功夫……”您那功夫实在是不咋地啊,但他没敢把这话当面说出来。阮云开面无表情:“行了,都出去吧,我主意已定。”崔达还想再说点什么,被王林拉住使了个眼色。三人向城门外走去,崔达和方山都皱着眉有点不放心,王林开口道:“得了,王爷来之前说了,一切听阮大人安排,现如今他自己让我们出去等,那咱们就听他的,反正咱们就算都去了,也是多三条人命陪葬!”“哎你怎么说话的?”崔达急了。“我也没说错呀,你们自己看看那成排的精英护卫,咱们几个哪里是对手呀?阮大人既然有心救我们……”说到这,王林自己也有点说不下去。三个人都静默下来,虽不想承认,但王林说的是事实,他们此番来此,是要取一样重要东西——皇室虎符。三王爷要造反是真的,筹谋多年,按照计划,只要拿到虎符,禁军就掌握在手,先帝留给当今陛下秦桑的最后一张保护牌易主,再没有人能阻挡他走向那江山之位。他们是不能失手的,只许成功,失败就等于自杀。这也是三人想不通的地方,为什么如此重要艰巨的任务,武力值平平的阮云开会主动请缨,更想不通的是,三王爷居然会答应?“咱们就在这等着罢,要是运气好……把阮大人的尸体偷了,到时候火化了把骨灰带回去,也算是魂归故里。”第3章第3章阮云开不知道几个同伙已经在讨论他的“死后”事宜了,他解下背上用黑布包得严严实实的剑,解开一层又一层布,刚才还木然的双眼里涌起忧伤、怀念,最后一层布被揭开,刹那间一道白光几欲冲向夜空!“嘘!嘘!”阮云开立马抱住剑身食指竖到唇边,晶莹剔透的神剑感应到主人的吩咐,收敛了光芒安静下来。他轻轻抚摸剑身,流连的目光逡巡,把脸颊贴近剑柄,凉凉的,很舒服,异国他乡的夜空和家乡的夜空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同,繁星点点,月亮孤单悬挂。阮云开不自觉地喃喃:“师父,你过得好吗?”一颗流星在夜空中突兀的划过!陷入过往的阮云开浑身一抖,清醒了过来!扯过黑布遮住脸面,他右手执剑,左手贴住墙壁,手掌发力,腰部一晃,轻轻松松悠上高墙!这番动作要是被崔达他们看见,定要惊掉下巴,毕竟和他们朝昔相处的阮大人功夫菜到连上墙都不会。夜风猎猎,一道黑影立于墙上,阮云开眼中精芒大增——都说温宿国皇储的寝殿难闯,我来试试!他像弓弦上紧绷的一支箭,到达满弓点后撤放,随即带着一股劲力飞了出去!精神抖擞的巡逻侍卫看一眼沙沙作响的树叶,没有任何异样。奎疏弦拿了坛酒稀里糊涂的喝着,脚步不稳,只能一半身子靠着荆蔚。“你……你那个徒弟!北、北暝……他……他真好看!可、可他不理我!他讨……讨厌我!”荆蔚温和的笑着,看似宠溺地摸了摸奎疏弦的狗头:“你喝了多少呀?醉成这样。”“殿下!”木达措翻遍整个大厅都不见主子踪影,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慌慌张张跑过来,正欲伸手接过他,这主子却不干了,扒拉着荆蔚的衣服还想祥林嫂一万遍北暝如何“抛弃”他。木达措正想说既然殿下还有事要谈,烦请荆谷主继续照看殿下,怎料到荆蔚一阵行云流水的动作就把奎疏弦扯开,往他怀里一丢,依旧一脸温柔:“殿下累了,赶紧回寝宫休息才好。”木达措张了张口,到底没有说出来——您这是嫌弃我们殿下!荆蔚搭住木达措的双肩,把他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