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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秋水有些遗憾的叹口气。 然后又故作老成的拍拍肩膀安慰他,“严医生,你们已经尽力啦。” “是,我们尽力了。”他点点头,又仰起脸来,“囡囡。” 何秋水疑惑的嗯了声。 他张开手,道:“你过来,让我抱抱,昨晚答应你的。” 何秋水眨眨眼,哎呀,她都忘了这件事了,不是只是句玩笑话而已么?这人真是的,记这些做什么嘛。 她心里腹诽,但又明知自己口是心非,于是就还是弯腰抱住他,把脸放在他肩头蹭了蹭。 刚要说话,就听见突然出来的老何一声惊呼,“干嘛,干嘛啊你们两个,要搂要抱不晓得上楼去吗?关起门来随便你们抱个够!” 挨骂的小年轻:“……”真是尴尬啊:) 第一百零八章 严星河午睡醒来, 已经是将近日落时分。 他这一觉睡得很沉,连梦境都没有,又觉得时间过得很快, 仿佛才小憩一会儿,就到了傍晚。 这间房间他第一次住, 还是贺广发走的时候,他淋了大雨, 被何秋水兄妹俩带回来。 严星河觉得, 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事之间, 其实都有很微妙的关系,兜兜转转,就能走成个圆。 他从床上爬起来,抓抓头发,出了卧室,客厅里也没人,安静得很。 有风从窗台钻进来,凉丝丝的, 打个旋儿,又跑了。 也不知道冬天什么时候来。 严星河下了楼,听见何秋水不知道在和谁说话,“都要十一月份了, 还吃凉的呀?来碗热的鲜奶红豆芋头怎么样,我们今天的芋头很好吃哦。” “哎呀,严医生起来啦?”他刚下楼, 陆曜的母亲就看见他了,热情的同他打招呼,“听阿水说你今天下夜班,休息好了么?” 严星河忙应了声好,也回以关切,“陆警官恢复得怎么样?” 陆曜在医院没待多久,前后也就十来天,主要是出院后的休养。 陆婶笑着点点头,满脸庆幸,“好多了,多亏了你们啊,严医生,要是小二子真回不来了,我们都不知道……” 说着眼睛就湿润了。 严星河忙安慰了句:“福大命大,以后好着呢。” “是啊,婶子,我二哥现在不是没事儿了么。”何秋水给严星河舀了碗茅根竹蔗水,边说边伸手按了按他头顶的几根呆毛。 有一小撮头发睡觉时没注意,被压得翘起来,整个人看着就平白多了两份傻气。 严星河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按自己的头,愣了愣,又没管,只低头喝糖水。 天气一天比一天凉,糖水铺的糖水正在慢慢的换季,夏三宝变成了冬三宝,龙眼冰和冰淇淋球已经下架了,热糖水让甜香更加浓郁起来。 何秋水跟老何商量,“红豆黑糯米十一月上,还是十二月?” “十一月底罢,看看什么时候天冷。”老何应道,“银耳百合羹这几天卖得好了,可以多准备一点。” 说完这个,又说其他的小事,“小曦这几天有点咳嗽,弄点川贝给他炖雪梨吃吃看。” 严星河听着他们的家常话,看看屋外偶尔经过的车辆和行人,落日黄昏,连时间都走得慢了下来。 十一月很快就到了,先是迎接三甲医院质检和规培基地检查,跑上跑下的准备材料,这个要签字那个要复印的。 “只有到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咱们科室都有什么财产。”张天琪一脸无语的整理着资料盒。 严星河按照他的吩咐把几份科室资产的表格列出来打印好,递过去,“他们什么时候来?” “快了,还有两天。”张天琪应道,又问大家,“哎,你们那些个门诊信息记录本写完没有?” “艹尼玛!每天上百号病人,鬼记得过来啊!”王冠对着电脑系统里的记录拼命苦抄,不仅自己抄,还让学生也帮忙抄。 一边抄一边拼命吐槽,“妈的,不能直接去看系统吗,要什么纸质版,不知道现在都无纸化办公了吗!艹!” 严星河也在抄,说实话,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嘛,有这搞材料的功夫,他多做一台手术拿的手术费不香吗??? 但规定就是这样,就是要检查一应纸质版的材料,你能有什么办法,胳膊总是拧不过大腿的。 苦逼兮兮的文案工作截至十一月中旬检查当天,骨二作为重点专科之一被检查组抽检,不过当天是严星河的手术日,幸运的躲过了检查组查房这件事。 直到下午手术全都结束回到办公室,听见有个学生问张天琪:“老师,这次检查我们就算过关了吗?” “能做的都做到最好了,能不能过关……”张天琪嘿嘿一笑,“还要看今晚领导请的饭够不够好了。” 这世上多少事想要做好,除了要有实力,还要有些运气和技巧。 严星河摇头失笑,开始整理要上交归档的病历,之前有次值班收到的被人扭断手的女孩儿已经出院回去养伤了,只在科室里流传了一段传说。 传说那天小吴医生遇到过的高大青年就是扭断胳膊的凶手,是个富二代,而那个有些傻乎乎的年轻男生是女孩儿的正牌男友,原本两个小孩儿的打情骂俏很恩爱,但青年富二代的加入,总容易破坏爱情故事的温馨甜蜜。 而在女孩儿住院的半个月里,青年富二代只在入院当天来了一次,就再也没出现过了。 但严星河不关心这个,他只关心病程记录有没有写错,以及,“小吴,之前那个7床的血常规化验单少了一张,你去病历车抽屉找找有没有,没有的话从系统打印一张出来。” 另外,在他同一个值班日入院的那个男患者,最终确定保住了他的右臂,但作为手臂的基本功能基本完全丧失了。 复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尽管医患彼此都知道恢复自理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还是要做,毕竟不论如何,他幸运的保住了那只手。 时间悄悄的流逝,当连续一周的持续降温之后,冬天终于来了,月历也翻到了最后一张。 十二月初的时候,杨艺给儿子打电话,“星河啊,你的生日要到了,记得回来吃饭啊。” 严星河彼时正在出门诊,接到这通电话时还愣了愣,“……这么快啊?” “可不是么,你以为你还是五六岁,觉得一年老长了,怎么过都过不完。”杨艺嗤笑了一声。 严星河点点头,“行,到时候我跟秋水一块儿回去。” 电话那头安静了片刻。 就在严星河以为杨艺又开始生气了的时候,她忽然说了句:“……随便你。” “……好。”严星河仿佛浑然不觉的应了声,“妈,我这儿有病人进来了,先挂了。” 通话结束,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