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小说 - 言情小说 - 温柔陷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9

分卷阅读59

    情专注地把造型简易的黑色嵌珠手绳戴在了他的腕上。拽住手绳两端,一转一捏,扣牢。

    正合适!

    周鹤的肤色冷白,腕上隐现的经络分明。白皮黑绳,色差分明,煞是好看。

    唐雨杺满眼欢喜地把玩欣赏了会儿,抓着周鹤的手腕在他面前献宝似的晃了晃,说:“阿鹤你看!我自己亲手编的,好看吧?”

    周鹤低下视线看腕上戴着的编织手绳,点头,说:“好看。”

    曲指转了转手绳上嵌着的那颗珠子,看到了上面刻着的“鹤”字。嘴角抿起一丝浅淡的笑,他明知故问:“给我的?”

    都戴他手上了,还问?

    得了便宜还卖乖!

    叫什么周鹤啊,叫周狐狸多好?

    唐雨杺自从发现他的另一面后,常会留神偷偷观察他。发觉他似是在偷笑,不由撇了撇嘴,作势要抢回来,说:“不要就还我!”

    周鹤手一扬,她瞬间扑了个空,半边身子被惯性带着跌进了他的怀里。周鹤顺势单手一捞,把住她纤软的腰肢,将她拥了个满怀。

    唐雨杺一时没反应过来,窝在他怀里没动。稍愣怔,仰起头冲他笑。

    莹莹月光在她漂亮的瞳仁间闪闪烁烁。

    周鹤低下视线,凝神看她眼中的风景,因这别样光华在心里撞出丝丝涟漪。

    无声对视间,唐雨杺渐觉双颊温度失常。动作尽量自然地从他怀里钻了出来,掩饰着抬手捋了捋发。

    周鹤盯着她泛了红晕的脸颊看,抿唇笑,说:“给了我就是我的了,哪还有收回去的道理?”

    唐雨杺嘴角不自觉翘了翘,撇开视线坐直了些,问他:“那你喜欢吗?”

    周鹤点头,视线落在她垂下的长卷眼睫上,肯定道:“喜欢。”煜轩

    唐雨杺偏过头,偷偷地笑。转而清了清嗓子,挺霸道地说:“那就一直戴着,我不许你摘,你就不能摘!”

    “好。”周鹤说。

    话音止,风声立。蝉鸣蛙噪,匿在婆娑树影间。

    唐雨杺嘬着冰,望着湖面发呆。

    周鹤单手握着慢慢融化的碎碎冰,拨转着手绳上的珠子。侧过头,专注看她。

    见她半天没动静,周鹤问:“有心事?”

    唐雨杺恍惚间回了神,问他:“阿鹤,你说,一个人某一天突然性情大变,会是什么原因?”

    这话似乎意有所指。

    周鹤握冰的手指蜷了一下,低下视线不再看她,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唐雨杺无声叹了口气,把手伸进周鹤的口袋,拿了颗糖出来。

    剥开糖纸,里头的奶糖已经化开了。

    她把连着糖纸的奶糖送到唇边舔了舔,口感依旧。

    心烦意乱间思绪有些跳,记起前两天在周康家,那个在周鹤口中似乎不是很熟的姜教授把他叫去了书房。关上门,两人单独聊了近半个小时。

    也不知他们在聊些什么。

    唐雨杺上次就想问他的,事情太多一时忘了,转过头挺困惑地问:“对了阿鹤,之前那个姜教授找你什么事啊?”

    “询问我小叔的伤情。”周鹤说,“没什么特别的事。”

    唐雨杺盯着他看了会儿,不再多言,继续看着湖面发呆。

    **

    在湖边耗了近一个小时,唐雨杺腿上被蚊虫咬出了好几个红色的小疙瘩。

    觉得痒,挠了挠。拿起手机看时间,这才意识到时间已经不早了。

    猜测家里这会儿应该已经消停了,站起身,拍了拍长裙上沾到的草片碎屑。

    “回去吧,时间不早了。”唐雨杺说。

    周鹤跟着起身,拿走她手里的糖纸和碎碎冰的空壳,与她并肩慢慢往回走。路过有垃圾桶的地方,把手里的东西一并投了进去。

    从河堤边折回了主道,夜已深,路上行人稀落。

    不远处有个人影步履不稳,跌跌撞撞地迎面走来。

    像是个落单的醉汉,边走边在癫狂大笑。

    周鹤下意识伸手,把唐雨杺揽在了身后,挺警惕地看着正前方。

    唐雨杺也注意到了对面的异常,放缓了脚步,往路的内侧挪了挪,给前面那个不明身份的人让路。

    距离渐近,周鹤像是受了惊般,猛地停了下来。

    唐雨杺被他隔在了身后,跟着止步。觉得奇怪,她偏过头,视线越过挡住她的周鹤,微微眯起眼细看。

    迎面走来的男人形销骨立,彻底瘦脱了相。踉跄前行间狂笑不止,眼歪嘴斜,神情痛苦狰狞。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小鬼在游街,惊悚诡异。

    唐雨杺乍一眼看过去,被眼前的场景被吓到了。瑟缩着躲在了周鹤的身后,攥紧了他的衣角。

    骷髅般前行的男人佝偻着背,途经他们身侧,腐臭的浊气刺鼻。

    唐雨杺哪儿见过这样的骇人场面,简直就是恐怖片镜头的直播版,吓的思考能力都停滞了。又挪了挪步,紧贴着周鹤的背,大气都不敢出。

    许是意识到她胆怯了,周鹤侧过身,将她护好。回手,握住了她攥着自己衣角的那只手,小声安抚她:“别怕。”

    行色古怪的男人听到了说话声,在距离他们几步外的地方停了下来。

    周鹤目视着那个男人的后背,不怎么确定地叫了一声:“老陈?”

    那个啼笑不止的男人转过身来,看着周鹤。

    “你怎么……”周鹤震惊到话都说不全了,只倒吸了口凉气,定定地看着他。

    “老陈?”那个人竟然是老陈?唐雨杺心下一惊,探头望。可又不敢细看,只伸了一下脖子,又躲了回去。

    老陈的笑声还在继续,眼泪却突然涌了出来,磕磕巴巴的,似乎想对周鹤说什么。话音断断续续,唐雨杺只能听个大概。

    “不、不能……”

    “不能陷……陷太深……”

    “没有回头路。”这句明显带着警告意味的话说得倒是格外清晰。

    唐雨杺感觉到周鹤的后背因老陈这一连串断断续续的话在逐渐绷紧,握在他掌间的手被捏得生疼。

    失常的老陈说着唐雨杺听不明白的疯话,又咕噜咕噜说了些什么,唐雨杺没能听清,注意力集中在了周鹤捏到泛白的指骨处。

    老陈只稍稍逗留了片刻,动作很不协调地回过身,继续往他家的方向走。

    周鹤僵硬地站在原地,看着老陈渐远的背影,眼中郁色渐浓。

    老陈曾跟他提起过,老陈和他的妻子,就是在这河堤处定的情。

    看老陈如今这般行尸走rou的样子,不用猜都知道是老陈的天崩了。他在这种时候来这里,到底是为了回顾前尘?还是为了彻底诀别?

    周鹤望着早已看不见老陈背影的方向,惊惶无措。

    他看不清前面的路了,从前认定的风向标就倒在了曾经让他树立起信心的地方。像是某种未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