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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丫头身后,凌如雅的微微抬头,期待的看向晓文。 “对……对不住,公子他不喜……” 凌如雅打断晓文的话,微笑道:“我知道表哥太忙了,我不该来打扰他,青锦她冒失了。” “多谢表小姐体谅。”晓文轻轻行了一礼。 凌如雅轻轻一笑,示意丫头给了些好处给晓文。 青锦连忙从荷袋里掏出银元宝塞到他手里:“辛苦你了,文侍卫,天冷了,拿去打点小酒喝喝暖暖向子。” “那怎么好意思,让表小姐破费了。”晓文也没有推辞,身为夏臻的贴身侍卫,倒不是他贪这银元宝,而是给塞礼之人面子,收了她们送的礼,就是允许她拍主人的马屁或是讨好主人。 不管是主人的马屁还是讨好主人,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的,表小姐刚刚被老夫人赏过,晓文这个面子还是给的。 青锦不甘心的给晓文行礼:“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公子了,先走了。” “表小姐好走。” 晓文盯着她们主仆背影看了一会儿,又低看看手中的银元宝,三五两呢,“倒是阔气!” 惊墨抱剑从阴影里走出来,皮了他一眼。 “干嘛这样看我?” “公子睡着了,也不知道给公子披个毯子。”惊墨斜眼。 晓文自知理亏:“呃……我不是想着怎么回表小姐嘛。” “倒底是主人重要,还是一个女人重要?”惊墨冷冷的反问。 “我知道了,下次不会了。”晓文缩缩头,咋感觉这么冷呢,难道真要打二两小酒来暖身子? 雷大厨进了将军府的后厨,和以前认识的人打招呼,几个厨子笑道:“雷九,听说你被老夫人赏银子啦?” “嘿嘿……”雷九笑着默认了。 “你行啊,居然能让小将军长了几斤rou,到底做啥好吃的给他吃了?” 雷九看似谦虚,实则有些得意:“也没什么,学了几样汤。” “什么汤,能不能教教我们?”几个厨子挤眉弄眼。 雷九大气的挥手道:“当然能教!” “咦……”几个厨子惊讶道,“雷九,啥时变得这么大方啦?” “我一直这么大方好不好。” “哈哈……”有人边笑边指他,“雷九,你不说实话!” “嘻嘻,主要是年纪大了,好多事想明白了,不就菜谱嘛,就算是同样的食材,每个人做出的口味也不可能一样,关键看手艺,看功底。”雷九不知不觉把麻二娘的那一套思想搬出来了。 “啧啧……雷九啊,行啊!” 大家高兴的叫道:“来来来,把你的什么汤谱拿出来,咱们比比功底。” “来就来,谁怕谁!” 厨房内,一派欢声笑语,就连京城御赐的高傲的厨子都好奇的探过头来。 天气一天冷似一天,风刮到脸上,像刀割一样,就算是天空中的太阳,也失去了往日的暖气,透过灰蒙蒙云层射下来,照在身上冷嗖嗖的。 路边、野外,草木在寒风中瑟瑟颤抖着,枯枝树头,偶尔有残缺叶儿,被风吹的秃秃的,一丝不剩。 赵雨彦裹着麻棉衣,就算是全新暖和的袍子也架不住这么冷的天气,他背着北风而行,十五岁的脸上,稚气全裉,甚至有了成年人的沧桑,唉,生活如此艰难,有些人光是活着,就已经竭尽全力。 天气太冷,付小有也不太出去了,和爷爷在家打磨农具柄,为东家来年的春收做准备,看到赵雨彦路过自家草棚子,叫了一声,“赵小哥,饭吃了吗?” 赵雨彦抬眼,冻僵的脸上挤出笑意,“买……买了炊饼。” “我家有热乎的粥,过来就着炊饼吃吧。” “不……不了……”赵雨彦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付小有拉进棚子时,半掩上门,瞬间暖和了。 “暖和吧。”付小有得意的说道:“我家有碳炉子,整天不熄。” “真……真好。”赵雨彦笑笑,“可……可我吃了你们的份,你们吃……” 付小有打断他的话,“你的炊饼可以分半个给我呀!” “哦!”赵雨彦双眼一下亮了,是啊,这样就不欠人情了,高兴的点头。 麻二娘说得没错,赵雨彦的自尊心太强,不沾人便宜,想帮他,得用曲折的办法,付小有偷偷笑笑,转头说道,“爷爷,我们吃晚饭吧。” “好。”付老爹收起手中的活,双手在身上擦了擦,刚想坐到桌边拿筷子,付小有拿过布巾过来,帮他擦手。 “小有,爷爷一把年纪了,就不要讲究了。” “爷爷,二娘说了,这不是讲究,这是爱干净,爱干净了,少生病了,你可以多活几年,多为东家干几年活。” “别的爷爷不知道,多活几年为东家多干活,爷爷要听。” 付小有又龇牙笑了,想让爷爷听话,就得说中他的软肋,嘻嘻。 大小三个男人坐在一桌吃饭,桌上放了一碟发糕,又松又软,“爷爷给你就粥。” 付老爹伸手接过,“雨哥儿,你也吃。” “多谢老爹。” “别客气,像在家里。” “是,老爹。”不知为何,赵雨彦总觉得自己这段时间老有想哭的感觉。 命运要击垮一个饱经沧桑的人,很难;但要击垮一个顺风顺水的人,太容易,麻承祖三天三夜未吃一粒米,未喝一口水,吓得麻齐蒙陪着三天未吃未喝。 眼看着父子两个要绝食而亡,麻老夫人哭得死去活来,“老头子,你不能这样啊,你这样让我们怎么办,让奕辉怎么办?” 麻奕辉跪在床头也两天未吃未喝了,脸色腊黄,单薄的身子倚在床柱上,饿得气若犹丝。 “父亲……父亲……”陪着老父三天未吃未喝,麻承祖感觉自己坚持不下去了,“要是我死在你前面,儿子就是天大的罪人,让你白发人送黑发人,儿子就是大不孝啊……大不孝!” “老天爷啊,你怎么不打个雷,把我们一家都辟死算了……”麻老夫人哭得嗓子都哑了。 麻三夫人带着家小也跪在房门口,听房间内,老夫人的哭声就没停过,难道老爷子真要为气节而死? 付小有把消息带到麻家时,麻齐风穿好衣服就要去镇上,被麻敏儿拉住了。 麻齐风眼中含泪:“敏儿,那可是爹的爹。” “爹,我知道。” “那你为何不让我去?” 麻敏儿回道:“爹,小有说了,罗宅的庶子一个都没通知呢?” “敏儿,你什么意思?”麻齐风第一次面露愠气。 麻敏儿开口小声道:“爹,祖父可能在过心里那一坎,你过去了,反而不好。” “敏儿,你说什么,爹怎么听不懂呢?”发怒的麻齐风又被女儿说蒙了。 麻敏儿转身对小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