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颜血清菊(13-16)
神而喜悦,只因为这样的身体能带给他的快 乐。不是被崇敬膜拜的女神,而是被宠爱的女神。从未柔弱过的她,迷恋上那种 受人呵护的感觉。她不再是碧月池参天的古树,而是树上一缕青藤,一株尽情吐 露芬芳的鲜花。 那段甜蜜的时光仿佛没有尽头,作为月神的妻子,她不但把贞洁给了别人, 而且还有了身孕。看着自己日益粗圆的腰身,她真想骄傲地向族人宣布:你们的 女神正在为一个男人,一个凡间男人孕育他的孩子。 但她终于什么都没有说。 她将自己封闭在月神祭坛内,整整九个月没有出现。 是个男婴,眉眼像极了他。 月映雪永远忘不了那个夜晚,她将自己的骨血放置在林海以外一户山民门前。 她不可能在神殿抚养一个婴儿,尤其是她的婴儿。她也不能把他遗弃在自己族人 门前,她怕自己会忍不住露出痕迹。 直到六年后,再也无法忍受的她,从山民家中抱走已经童年的儿子,放在族 人每天都要走过的必经之路上。 如她所愿。族人带回了这个可爱的男孩,送到神殿。大祭司仁慈地收留了他, 并把他留在神殿。 没有人会想到,这个已经六岁,从小在外族山民家中长大,与碧月族没有丝 毫牵联的男孩,会是大祭司的骨血。 那年紫藤花开,是全家人唯一一次团聚。他似乎有些心神不属的样子,即使 看到自己熟睡的儿子也没有太多激动。那晚他依着月柱,拿着一支箫幽幽吹着, 怀里依偎着他没有名份的妻儿。 「无论发生什么,你都是我最宠爱的女神。」 然后他就离开了,从此再没有出现。 她已经记不起这些年自己是怎么度过的。她让人拔去所有的紫藤花,改种上 豹尾兰。她开始回避自己的骨rou,回避那张酷似他的脸。 终于有一天,她亲手切断了自己儿子的喉咙。 最先撞见那一幕的是碧琴,虽然月君并没有被真正侵犯,但所有人一致认定, 亵渎圣女者必须死。 她看着自己的骨血。那个酷似他的孩子似乎没有丝毫害怕。 本来行刑的该是碧津。但大祭司拒绝了。她用精细入微的手法切断了自己骨 中骨rou中rou的喉咙,然后命人弃尸荒野。接下来让人送给月君一双鞋,用这种方 式将月神选定的圣女逐出碧月池。 那一刀虽然切断了他的喉管和气管,但并不致命。如果能及时施术,她有七 成把握能救活儿子。还有三成是冒险。但当她终于能离开月神殿,前去查找时, 那具尸体却失踪了。 直到今天她才知道,是巫羽盗走了尸体。 巫羽,整个南荒最难接近的美女,同时也是十羽殿最负盛名的守护者。为了 同一个男人,她走得更彻底。在十羽殿斩杀通灵神兽,在九曲峡重创长老巫蝉, 最终叛出翼道。 巫癸最后一次出现,是在碧月池附近。巫羽认定是月映雪杀了巫癸。为此她 数次闯入月神殿,找月映雪对质,最终都无功而返。 月映雪以为她是知难而退。事实上她一直在等待机会。 除了巫癸和她本人,没有人知道那个被她切断喉咙的死囚是她的骨rou,被她 疼爱的同时,也被她怨恨的亲生骨rou。 假如她是一个凡人,一个平民,如果他没有离开,也许他们一家可以平静的 生活在一起。但命运没有给她这样的机会。 因此她听到比死神还要可怕的声音。 死神只会夺走她的生命,而这个声音将会夺走她的一切。 「你醒了。」一个清丽的声音响起。 15 一张狰狞的面孔出现在眼前,青黑色扭曲的五官,犹如地狱中的厉鬼。 「我点了支安息香。」面具下的红唇嫣然一笑,「睡了六个时辰,你精神好 多了。」 她跪坐在一张象牙席上,优雅地并着双膝,两手放在腿上。身上是黑色的丝 织羽袍,长袖低垂,宽阔的腰带上佩着她施法的蛇形弯匕,襟口别着一株紫色的 花,看起来从容而又雅致。 意识到自己身无寸缕,月映雪本能地感到羞耻。但她并没有去遮掩赤裸的rou 体,而是挺起腰背,平静地看着对方。 4V4V4V点 巫羽讶然道:「换作是我,此刻早窘迫地手足无措。哪里会有你这种凛然不 可侵犯的气度?看来你穿不穿衣服也没什么要紧的。」 巫羽拿起紫砂壶,细心斟了杯茶。 「本该敬称你是大祭司,但大王诏谕已下,碧月池无分尊卑,都改为妓奴。 我就称你月奴好了。」 月映雪玉容无波,经历了晨间无法想象的羞辱,她一半生命已经死去,剩下 的也已千创百孔。 「我不知道你杀过多少人。但有一个,你杀错了。」巫羽茶杯略一沾唇,便 即放下。她拂开衣袖坐直身体,淡淡道:「大王在你手中死过一次,对你恨之入 骨,这你是知道的。如今你身为妓奴,大王不计前嫌,有意临幸于你,月奴,这 是你赎罪的良机,可要用心伺候。」 月映雪犹如一尊玉像,跪坐在她面前,目光静若止水。 巫羽恍然道:「我却忘了。你早非完璧,yin事浪举不知做过多少,何必叮咛? 想来会教大王满意。」 月映雪无法猜测巫羽知道多少内情,但此举分明是让她母子相jian,作出连野 兽也不如的luanlunyin行。而君虞一直被蒙在鼓里,不知道自己是他生母。 巫羽微微一笑,柔声道:「大王有令,着碧月池大祭司,妓奴月映雪入内侍 寝。」 月映雪美目忽然放出异彩,她扬起手,闪电般抢过巫羽腰间的蛇匕,回手朝 胸口刺去。 月映雪选择是刺死面前的巫羽,但失去力量的她根本不可能伤及巫羽一 根寒毛。剩下唯一的选择,就是杀死自己。她双手倒握弯匕,毫不犹豫地刺往心 口。此时才死,已经是晚了,她并不想用死来维护尊严,因为她曾经的尊严早已 丧失殆尽,她能做的仅仅是避免被不知情的君虞侵犯,犯下luanlun的恶行。 月映雪法力尽失,动作再快也快不过巫羽的灵觉。但巫羽丝毫没有阻止的念 头,她盯着立志寻死的大祭司,微微挑起下巴,唇角露出一丝讥笑。 状如蛇形的弯匕刚触到肌肤,忽然手臂一软,再无力刺下。 巫羽呷了口茶,从容道:「忘了告诉你。一旦中了血咒,就是主人终生的奴 仆。没有主人的允许,你死不了。」 月映雪拚命用力,但弯匕顶多触及肌肤,手臂就违反她意愿的松开,再无法 刺下。 「为大王侍寝,值得一死么?」巫羽冷笑道:「一个yin浪无行的贱人,还装 什么贞洁!怕别人不知道你这圣女祭司是个失贞的荡妇么?」 巫羽拂袖而起,扬声道:「琳奴!」 昔日的月神殿弥漫着一股奇异的香气。沦为妓奴的月女们跪在殿侧,一个个 身无寸缕,赤裸着美丽的rou体。任何被挑中的女子,无论身份尊卑,都被带到殿 中,与那些野蛮的武士们当众交媾。 这些女子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女祭司碧津。她像一头不知疲倦的母兽,已经 在大庭广众下与超过五十名枭武士交媾过,此时她挺起灌满jingye而微微隆起的小 腹,骄傲地分开蜜xue,让武士和族人观赏自己被cao弄过yin态。 「我们的身体是神明所赐,奉献给神的仆从,是我们的荣幸。」碧津用梦幻 般的声音说道:「每一次奉献都使我们离神更近,灵魂更加洁净。而不会像她, 那个肮脏的背叛者。」 在那股异香的迷惑下,女祭司催眠般的声音征服了所有动摇的心灵。碧月族 幸存的女子放弃了尊严和自我,取而代之的是对神明的完全服从,心甘情愿在殿 中接受yin辱,甚至将之当成荣耀。 而那个被她们唾弃的女人就在不远处。神殿入口放着一只囚禁野兽的铁笼, 高贵的大祭司像母狗一样趴在里面。那具高挑丰满的rou体蜷缩着被卡在狭小的兽 笼内,雪腻的圆臀高高耸起,被粗糙的铁栏紧紧箍着,彷佛要撑破铁笼。 月映雪口中衔着马匹用的铁嚼,那张银色的月神弓横挎在她背上,弓弦绞住 她肥硕的rufang,彷佛要将她丰挺的双乳勒断。一根铁条压在她颈后,强迫她摆出 伏地挺臀的屈辱姿势。两只尖利的铁钩穿透了她两片yinchun,钩尾的细线栓在笼角 两侧,然后拉紧。那只娇美的性器被尖钩残忍地扯开,显露出阴内迷人的结构。 另一位女祭司碧琳跪在她身后,一手撑开她的yindao,然后将一只簧状的铁环 旋入她体内。铁丝一圈圈撑开蜜rou,逐渐深入体内。等圆簧完全旋入,柔腻的蜜 rou包裹住铁丝,月映雪下体彷佛被一根无形的巨棒撑开,完全敞露出来。任何进 出神殿的人,都能清楚看到她阴内每一寸蜜rou。 从崇拜到憎恶,只需要短短一瞬。背叛神明是无法饶恕的罪行,何况是她们 曾经敬如神明的大祭司。沦妓奴的碧月族女子憎恶地把唾液憎恶地月映雪失去贞 洁的yindao内。还有那些武士,他们享用那些温柔虔诚的月女,总要戏谑地把jingye 射在大祭司高贵的rou体上。 不多时,月映雪丰满雪滑的大白屁股就沾满了唾液和浓精,湿淋淋散发出凄 艳的光泽。丧失力量的大祭司rou体和常人一样脆弱。她咬着嚼铁,硕大的rufang被 弓弦绞紧,痛苦地呼吸着,rou身彷佛沉沦在地狱深处,承受着无法言喻的折磨。 「这个下流的贱妓,野性未除。琳奴,把她带到月神殿,装笼示众,让她认 清自己的身份。」 巫羽曲指一弹,那柄蛇形弯匕从月映雪无力的手中飞出,落入她腰间的鞘中。 「大王该醒了呢。」 峭魃君虞张开手掌,手上的皮肤彷佛无限度地膨胀变厚,一股烦燥的气流犹 如喷发的火山,在体内奔涌冲突,寻找渲泄的出口。七年来,他很熟悉这种感觉, 只有鲜血和杀戮才能化解这股戾气,让心魔平静下来。 他还记得刀锋切开喉咙的凉意。咸腥的鲜血呛入气管,使他窒息。在濒死的 痛苦中,他看到大祭司精致华美的面孔,还有像冰雕一样,冷酷到无情的目光。 面对死亡的一刻,他并没有害怕,有的只是不为人知的愤怒和仇恨。 峭魃君虞手指剧烈地跳了几下,他一把推开大门,一股暴戾的气息潮水般涌 入神殿。枭妓奴们本能地伏低身子,连凶悍的枭武士也畏惧地向后退去。 峭魃君虞抓起一名妓奴,张口咬住她雪白的玉颈。那女子柔美的身体痛苦地 挣了几下,接着峭魃君虞右手抬起,那把血红的鬼月之刀从虚空中浮现。他一刀 捅入妓奴湿滑的下体,直没至柄,然后举起手臂。 那女子柔颈歪到一侧,露出颈中血淋淋的创口。她整具身体被举到半空,白 嫩的双腿紧紧夹住刀柄,鲜血从她下腹狂涌而出。她所有的精气都被鬼月之刀吸 尽,僵硬地骑在刀上,然后向前倾斜。 一截血刃从她光洁的腰背露出,慢慢剖开她柔软的腰肢,最后将那只白美的 圆臀切成两半。旁边的枭妓奴彷佛忘掉恐惧,瞪大眼睛看着她们的神祇.峭魃君 虞走到笼边,将几乎剖成两半的女尸扔在笼上,然后动手开始切割。温热的鲜血 流淌在月映雪白滑的肌肤上,一片狼藉。 峭魃君虞恶魔般的瞳孔彷佛滴下鲜血,他发出一声非人的嘶吼,腰下一根巨 棒怒龙般昂起。 峭魃君虞的阳具粗大异常,roubang马匹般包裹在厚厚的鞘膜中,勃起时,血红 的rou茎从鞘膜中伸出,巨大的guitou犹如镔铁铸成,又黑又亮,棒身隆起的血脉交 错纵横,彷佛一丛血红的蚯蚓。在他guitou后部,有一条月牙状的青黑色疤痕,彷 佛被烈火烧炙过。 月映雪身体忽然一痛,那只嵌入蜜xue的铁环被生生拔出。接着一个巨大的硬 物顶住大张的xue口。 4V4V4V点 月映雪意识到那是峭魃君虞的阳具,她已经失去了地位、尊严、名誉和族人 的崇敬,就像一只名贵的瓷器被人击碎,沦为一堆没有价值的碎片。自从被血咒 侵入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无论巫羽还是君虞,都不会放过她的rou体。君虞并 不知道自己是他的生母,在他眼中,自己只是一个失败的俘虏,一件战利品,一 个复仇的对像。遭受征服者的jianyin,对她这样美貌而高贵的女子来说,是无可避 免的命运。她唯一的愿望就是在这一刻来临前死去,以免自己的罪恶中再添上一 桩luanlun。 月映雪拚命挣扎,但衔着嚼铁的口中,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哀鸣。在她身后, 巨大的guitou硬生生挤入体内,柔腻的蜜xue彷佛被巨棒撑碎,传来难言的胀疼。 对luanlun的恐惧和痛楚,使月映雪的身体痉挛起来,蜜xue不由自主地收紧,显 示出她潜意识中的抗拒。但峭魃君虞彷佛有着无限强大的力量,粗大的roubang丝毫 不理会她rou体的排斥,一路深入。 当roubang完全贯穿蜜xue,月映雪身体猛然变得僵硬,接着无可抑制地剧颤起来。 峭魃君虞狂吼一声,浑身浴血的他,彷佛一头从血海中钻出的魔神。他隔着 铁笼,把自己野兽般的阳具插入大祭司颤抖的性器中,完成了对碧月池的最后征 服。 高大的月神殿内寂无声息,目睹着大祭司被她们的新主人强暴,枭妓奴都流 露出恐惧和崇慕混杂的眼神。远古以来,人群对强大、莫名力量的骇怕与崇拜总 是相伴而生。基于恐惧的崇拜总要比受到神圣感召的崇敬更深刻,也更加牢固。 从这一刻起,征服大祭司的峭魃君虞,取代并且超越了月映雪在族人心目中曾经 的地位,成为她们新的神祇.峭魃君虞弓起背脊,粗大的骨节一节节突起。他体 格壮硕,肩背宽阔厚重,腰身强韧,腿部肌rou隆起,古铜色的皮肤紧绷着,充满 骇人的力量。 在他巨大身躯的重压下,铁笼发出格吱格吱的声响。囚在笼中的月映雪两手 悬在铁链上,丰满的乳球被压在身下,白嫩而肥美的臀部高翘着,彷佛一只雪团。 被铁钩拉开的玉户大张着,被roubang恣意插弄。 不知过了多久,峭魃君虞腰身猛然一挺,在大祭司体内剧烈地喷发起来。 粗大的阳具从rouxue拔出,峭魃君虞扬起双手,神殿内立刻爆发出一阵欢呼。 两位女祭司跪在他脚下,碧津满脸崇敬地亲吻着主人的roubang,碧琳则掰开月映雪 的屁股,将大祭司刚被jianyin过的阴部展示给众人观看。 月映雪娇美白滑的yinchun被铁钩扯伤,流出殷红的鲜血。大张的玉户内,红腻 的蜜xue被阳具cao弄出一个圆张的rou孔,里面灌满了黏稠的浊白jingye。 那层笼罩在大祭司rou体上的圣洁光辉渐渐黯淡,最后湮没在黑暗中。 16 南荒林海遍布着泥沼和瘴气,碧月池往外,除了一条时断时续的小径,再没 有任何道路。 子微先元面色灰白,目光却冷静而专注。他仔细抹去古元剑上的血迹,灵活 而有力的手指没有丝毫颤抖。在他腰后,一条手掌宽的伤口斜贯半个腰身,整个 血咒被他用剑生生割下。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绘上去的。」鹤舞说道:「没有颜色也没有痕迹,而且 只在它需要的鲜血进入时才会发作。」 子微先元将剑纳入鞘中,恨恨道:「我从来没有这样窝囊过,整整十天,就 像一枚棋子被人来回摆布。」从种下血咒,到改道碧月池,再到受伤,使大祭司 必须施术医治,他每一步都在人算计中。 鹤舞给他敷了药,裹上伤口,「幸好你肩上的刀伤已经愈合,不然我都不知 道怎么办了。」她声音低落下来,「不知大祭司现在怎么样了。」 子微先元心口微微一痛。他到现在都不明白,那个年轻人如何能突入他的心 神,又毫无痕迹地在他身上留下血咒。事实上,在他伏袭逼供的整个过程中,那 个年轻人没有任何举动能瞒过他的目光。 即使以子微先元体质的强悍,割掉一大块皮rou也免不了觉得疲倦。从路上的 痕迹判断,碧月族的战士一天前刚刚经过此地。通往夷南的路并不好走,但对能 飞的枭军来说,绝对是个例外。 子微先元把剑负在背上,说道:「走吧。希望鹳辛和祭彤已经在夷南等着我 们。」 经过两日休整,枭军主力,近两千名枭武士在傍晚飞离碧月池。连日来的杀 戮与淘汰,幸存的碧月族人锐减至不足两千人。留下的全部是三十岁以下的美貌 女子。在定魂香的迷惑下,再经过持续的意志灌输,她们都服从了命运的抉择, 变成恭顺和虔诚的枭妓奴,枭翅无声地鼓动夜风,跨坐在枭背上的武士持矛带盾, 犹如一道黑色的巨流。枭阵中,一座庞大的犀甲宫帐格外醒目。它由近百头巨枭 负载,如同一座飞行的空中堡垒。 黑暗中亮起一点灯火。换上便装的峭魃君虞点燃手边的玉波灯盏,说道:「 我喜欢碧月池的鲭鱼油。整个南荒,乃至天下都没有比这更好的灯油了。」 他穿着浅色的长袍,宽阔的背影高大而挺拔,原本虬曲的浓发变得柔顺,随 意地披在肩膀上。他回过身来,转为黑色的眼眸再没有丝毫暴戾气息,正如子微 先元那晚曾经见过的一样,从容而又温雅。 峭魃君虞歉然一笑,温言道:「前日是君虞鲁莽。幸好未伤着你,不然君虞 该寝食难安了。」 他缓步过来,盘膝坐在一张楠竹锦榻上,一手支着肘旁的小几,身体倾斜过 去,像欣赏一件珍玩般观看着囚在笼中的月映雪,眼中流露出激赏的神色。 铁笼内,月映雪仍保持着最初的姿势。这些天来,她一直被摆在神殿入口处 供人观赏,那些枭武士虽然没有插入她的身体,但都肆意往她身上射精,而峭魃 君虞每天都会当众对她进行jianyin。月映雪从头到脚都淋满了黏稠的液体,洁白的 rou体彷佛一块吸满jingye的海绵,浑身散发着腥腻的味道。接连不断的羞辱下,月 映雪无论神智还是rou体,都像被拉紧的弓弦,已经疲倦不堪。 君虞道:「国师的处罚是苛责了些。这些日子想必你受了些苦。不过国师也 是一片好意——既然沦为奴俘,就该放下身段,忘了过去的身份,用心侍奉新主。」 他娓娓说道:「你身上的血咒永世难解,君虞心念所至,即使没有铁笼,你 也只能伏地受我临幸,至于你心意如何,对君虞而言并无区别。你若一开始就听 教听话,又何必当众出丑?君虞少时即在月族,深知大祭司智慧过人,眼下何去 何从,还请大祭司思量。」 等了片刻,没见到月映雪任何动作,峭魃君虞满意地一笑,随即招来枭御姬, 吩咐道:「除去月奴口中的衔铁,放她出来。」 颈后的铁棍发出刺耳的磨擦声,铁笼打开,月映雪失去束缚的rou体无力地瘫 软在地。她吸了口气,拖着僵硬的肢体缓缓站起身来,凝视着峭魃君虞。她颀长 的玉体犹如象牙般白皙,身材凸凹有致,曲线饱满而丰腴。即使身上沾满了jingye 的斑点,依然像一位高贵的女神。 月映雪注视着面前神情从容的恶魔,良久道:「这些年。你长大了很多。」 黑瞳的峭魃君虞扬起衣袖,笑道:「异地相逢,大祭司未必能认出君虞呢。」 怎么会呢?他的面孔与巫癸那么相似,尤其是他唇角那抹讥讽的笑意,就像 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只是……他的身体变了许多。那是一具被完全更换的身体。 月映雪漠然道:「那日我切断你的喉管。原以为你已经死了。」 峭魃君虞道:「只有死过一次,才知道生命原本空无一物,需要各种东西来 充满。那晚从一具陌生的身体上醒来,君虞就立志,要让南荒和整个天下都跪倒 在我脚下。」他微微扬起下巴,迎向月映雪的目光,「能从冥界逃离,人世间都 由君虞予取予求。从枭峒到百越,全部的土地和子民都将为我所有。而所有的美 女,无论她曾经是王后还是神官,都将用来充实君虞的后宫。」 月映雪久久凝望着他,眼中却没有流露出丝毫情绪。就在峭魃君虞侵入她的 那一刻起,月映雪就立誓绝不会吐露出任何秘密。不会有任何人知道两人间的母 子关系,在外人眼中,她只是被掳获的女奴,而他是主人。 那次死亡使君虞改变了许多,七年的时光,使他从一个少年,变成了一个野 心勃勃的男子。更可怕的是他眼中隐藏的疯狂意味。他将以践踏世间的一切为乐。 「能与大祭司叙旧,实在难得。」峭魃君虞微笑道:「见君虞如今还活在世 间,大祭司想必是后悔当初了吧。」 月映雪淡然道:「如果再有一次机会,我还会切断你的喉咙。」只不过再来 一次,她无论如何会抢在巫羽之前找到他的尸体。峭魃君虞目光微微闪动,傲然 道:「你杀我不死,酿成大祸,如何碧月族已灭,供奉月神的祭坛为我所有,族 中美貌月女尽数沦为妓奴,连大祭司本人都成了君虞胯下贱奴,难道还不后悔!」 4V4V4V点 月映雪目光冷淡地看着他,一言不发。峭魃君虞脸上怒火渐炽,黑瞳旁那个 血红的细点像从沉睡中醒来般,缓缓张开。忽然他收起怒意,带着讥讽的笑意道 :「大祭司还是那么的风骨凛然,这样君虞搞起来才别有趣味,不像那班妓奴让 人兴致索然。只不过君虞有一事不解——你一个失贞的贱娼,又被我临幸数次, 为何还要在我面前装成圣女?」他一手托住月映雪高耸的rufang,低声道:「你说 呢?卑贱的yin奴?」 五指收紧,深深抓入那团高耸的雪rou。无法反抗的月映雪顺从地挺起胸,忍 受着阵阵剧痛。 负着宫帐的夜枭彷佛天际涌过的乌云,没有发出任何声息。忽然间,所有夜 枭不约而同地减慢速度,耸起颈毛,彷佛遇到一头可怖的生物般,流露出恐惧的 眼神。武士们纷纷勒住夜枭,警觉地朝四周望去。 枭群上方的夜空突然响起一阵清扬的箫声。接着一对巨大的羽翼在夜空中浮 现。那是一只巨大的凤鸟,翼展长近三丈,长喙雪白,头顶高耸着金红色长翎, 身后两条长长的尾羽随风飘舞,羽色七彩纷呈,华丽无匹。 峭魃君虞眼睛亮了起来,「爰居!」 爰居是上古灵兽,凤族的异种,传说来自于极西处与天庭相接的神山。爰居 为阳鸟,以火精为食,每六十年阳火迸涌,形体俱焚,然后重生。它骄傲地昂起 头,华丽的羽毛七彩流溢。那些凶悍勇鸷的夜枭在它面前就像一群灰扑扑的乌鸦, 怯懦地收敛起双翼,向后退缩。箫声断绝,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可是峭魃君 虞的车驾么?」 一个女子侧身坐在爰居背上,她不过双十年华,一张玉脸娇媚无铸,弯长的 眉枝盈盈如画,一挽青丝披在身后,身上白衣胜雪,拿着玉箫的纤手宛如明玉, 整个人就像一粒明珠,妙态天成,竟是难得一见绝色。 身体佝偻如同虾球的专鱼催动座枭,上前扬起粗壮的左臂,怪声道:「你是 何人?」 那女子收起玉箫,扬声道:「源下凤清菊。敢问枭王何在?」 一名枭御姬走出宫帐,用国师苍老的声音说道:「苍虬的源下宫?难怪会有 爰居……好珍禽,好珍禽。」她干笑数声,然后说道:「本座正差一头好鸟,不 如将这爰居留下来为本座的枭群配种。」 爰居一声清啼,长羽透出逼人的光焰。群枭畏惧地收起羽翼,潮水般向后退 去。 凤清菊凝眉看着那名枭御姬,忽然扬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奇异的符文。她动作 优雅美妙,每一个姿势都清晰分明,却又极快,几乎一抬指,符文就随之流出。 那名枭御姬身体僵了一下,cao控她的魂术从中断绝。接着腰身一紧,被一条 丝带蓦然拉起,飞到那女子身前。 凤清菊扬指轻轻按在枭御姬颈后,枭御姬随即昏迷过去。她拿出一柄小巧的 玉刀,并指在枭御姬背上划过,枭御姬身上绯红的薄纱分开,露出光洁的玉背。 在她背后接近腰肢的部位,雪白的肌肤隐隐透出几道青黑色的花纹。凤清菊 用刀背划过那层刺青,然后抬起眼睛,「是谁用了鬼兽刺身。不怕天殛吗?」 宫帐内沉寂片刻,然后一个男子掀帐而出,说道:「源下与我等素无交情, 何必多事?」 凤清菊道:「可是枭王么?」 峭魃君虞盯着她,「正是。」 凤清菊道:「枭王可是由碧月池而来?」 峭魃君虞道:「碧月已阖族皈入我枭军帐下,彼此相处无间。有劳姑娘动问。」 「月大祭司何在?」 「月映雪亵渎神灵,已为族人所弃,」峭魃君虞淡淡道:「如今正在我帐下 为奴。」 他抬手一招,帐门开处,月映雪洒满jingye的玉体赤条条出现在众人面前。 凤清菊侧身坐在鸟背上,眉枝好看地向上挑起。突然间,爰居硕长的羽翼一 振,迸发出无数如星的火粒,宛如一团烈火猛扑下来。枭群一边发出刺耳的鸣叫 声,一边四散飞开,负在枭背上的宫帐顿时倾斜过来。 峭魃君虞一脚踏出,如同站在平地上一般立在虚空中,然后扬手扯断一头巨 枭的缰绳,硬将受惊的夜枭扯住。爰居俯身掠过,长翅带起的火焰几乎烧着了他 的衣袍。峭魃君虞细顺的长发变得虬曲而浓密,然后手一抬,取出他的长矛破雷。 站在帐门处的月映雪失去平衡,闭目从空中跌落。凤清菊舒展手臂,那条鲜 红的丝带轻巧地绕到大祭司腰间,然后回手一引,将她带到爰居背上。 枭武士们竭力催动受惊的夜枭,朝她围去。凤清菊座下的爰居一振双翅,奇 迹般退后数丈,枭武士们阻截的石矛纷纷落空。守在后方的专鱼左手持矛,佝偻 的身体向后仰到极限,然后怪叫一声,脱手掷出。 石矛发出尖利的破空声,刺的不是凤清菊,而是她座下凤鸟的右翼。凤清菊 轻拍鸟背,正在后退的爰居轻盈地向左一旋,避开石矛,然后昂起首,在主人示 意下,扶摇直上,顷刻就攀上十余丈的高空。 峭魃君虞脸上冷冰冰毫无表情,他扔下破雷矛,左手一翻,拿出一张银色的 长弓,接着手指一抖,三枝长箭品字形朝凤鸟背上飞去。 峭魃君虞虽然不能像月映雪一样催发出月神弓的全部力量,但月神弓终究比 寻常铁弓强上许多,几乎弓弦一张,箭矢就抵至鸟身。落点不是别处,正是月映 雪赤裸的rou体。凤清菊一声清啸,爰居华丽的尾羽扬起,击飞了箭矢。无论是枭 武士还是峭魃君虞本人,都没想到她会突然出手。爰居过处,枭群立即溃散,眼 看凤清菊就要逸出重围,一道黑影箭矢般划过虚空。 戴着厉鬼面具的巫羽曼声吟唱,身上的羽衣抽出无数黑色的丝线,犹如一张 纵横交错的大网,挡住爰居的去路。袖上那三只禽眼同时张开,带着森冷的气息 望着凤清菊,诡异无比。 凤清菊将那条鲜红的丝带收到掌中,然后握住腰间的剑柄。枭王峭魃君虞的 实力远在她想象之下,但眼前这个女子绝非易于之辈。 巫羽袖上的三只禽眼脱袖而出,先后向凤清菊飞来。凤清菊腰侧淌出一道光 华,击中只禽眼,剑锋立刻凝上一层寒霜。凤清菊运劲化去寒霜,异变陡生, 一直伏在爰居背上昏迷不醒的枭御姬突然昂起身体,犹如一条妖异的白蟒,缠住 凤清菊的手臂,然后张口朝她喉头咬去。 南荒风俗所及,流传着各种各样的刺青。这些刺青往往与巫术相连,以祈福 驱邪,避免为猛兽水族所伤。其中最为诡秘的一种,就是鬼兽刺身。鬼兽刺身不 是单纯的刺青,而是在刺青中加入法术,将人体与野兽融合,成为兽化的妖物。 这名枭御姬身上刺的正是蛇妖,她白皙的rou体彷佛没有骨骼,变得柔软而坚 韧,扭曲着紧紧缠住凤清菊的身体,张开的口中抽出倒生的毒牙。 凤清菊双臂被缠,只能眼看着枭御姬的毒牙越来越近。急切间,一条手臂忽 然伸来,挡在枭御姬齿间。枭御姬一口咬下,那条手臂立即鲜血飞溅。月映雪咬 住红唇,然后用力一扯。被毒牙穿透的伤口顿时撕开,鲜血狂涌而出。 「想死么!」 巫羽厉叱声中,余下的两只禽眼蓦然转向,没入月映雪的身体。月映雪彷佛 被狂风吹起,从爰居背上滑落,被禽眼射入的肌肤凝结出冰晶般的裂纹。凤清菊 舒展身体,游鱼般从枭御姬的束缚中脱出,接着挥出丝带,缠住月映雪的腰身。 爰居摆动头颅,吐出一串硕大的火球,将围来的枭武士逼开,然后侧身旋转着逸 出巫羽的罗网,昂首径直攀上高空,转眼消失得无影无踪。 峭魃君虞立在枭背上,右臂微微颤抖,那柄鬼月之刀却始终没有出现。「你 rou身已死,只有成为鬼月之刀的寄主,才能使你魂魄凝聚不散。到那时你才可以 在南荒的山川间自由行走。」 「鬼月之刀不会吞噬我的灵魂吗?」 「会。」巫羽将他流失的鲜血注回他体内,冷冷道:「所以你要拿到崇神宫 的朱阳之丹。如果得不到,你就会成为鬼月之刀的奴仆。」 峭魃君虞脚下一沉,踩断了枭背,沉声道:「回枭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