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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严重,北人大规模攻城往往要等到来年开春,现在于他于我都是修养时候。我们暂且答应他们的索求,给予粮食布料,稳住他们,保陆萱平安,也算是安抚陆渊。” “陆萱就在敌军手里留到明年春天?”皇帝的神情有点古怪:那到时候陆萱怕是孩子都怀上了。 荣平的神情也有点古怪:管陆萱干什么,这又不是我们需要cao心的事。 消息传到西北,陆渊双目都是血丝,疲惫而又焦躁。手握军队不代表可以为所欲为,这个时候没有朝廷支持,就意味着没有后勤补助,他出兵也是必败。无奈之下,只好再次示意自己的党羽联名请战,逼迫荣平妥协。 但这次却没有那么顺利。 历来主和派都是要被骂的,但现在不同。因为陆萱自己早先在京城造的一波声势,所以不少人知道她是反王的女儿。那别说这个时间不适合出兵,便是适合,那也没必要为她出兵。大家特别理解荣平,觉得她网开一面,还让她去与陆渊见面得到庇佑,已经是仁至义尽,反而觉得陆侯爷糊涂了,为了个把女人闹到这步田地。 “萱儿那么娇弱又倔强,若是被人羞辱她一定会自杀的。”陆渊痛彻心扉。荣平好手段,她这分明是先礼后兵,表面上还全了陆渊的私情,如果他还坚持出兵,那就换了他。顺便,还可以借敌军之手逼死陆萱。 陆渊悲哀的闭了闭眼,时至今日终于生出些悔意:我到底为什么要得罪荣平?怎么偏摊上个处处扯后腿的陆萱? 14.公主(14) 朝廷主和,边关无战事,上到臣工下到百姓都松了口气,京城的新年过的尤为热闹,这个热闹一直持续到春天,各位名媛贵女文人士子踏青游乐都比往年更有兴致。 但边护府就凄凄惨惨戚戚了,陆渊几次派人远赴北地寻找陆萱无果,也没有得到她只言片语的消息,心里越来越觉得她可能不堪被辱,已经英勇就义了。他在边护府里设置了灵台和牌位,每日里焚香祝祷,还让别的将领也来吊唁。一方面是真的伤心,一方面也是为了激起兵将的血性。 “我的meimei,陆萱大小姐,困于敌手,舍身成仁,如果我辈不奋勇杀敌,那我们的妻儿老小将何以自存?” 陆渊壮怀激烈,将士门感动的泣泪涟涟。 就在这时,边城上号角又响,陆渊立即带领属下披甲上城楼观测敌情,果然,每年开春必来的敌军又来了,今年还比往年更来得早些。 只是奇怪的很,今年这敌军悍勇的队伍里,还放着一顶软轿,这软轿上覆盖着华丽的虎皮,车板上包裹着细密的羊绒,看上去非常高档华丽,但在军阵中出现又怪异。 陆渊正觉得纳闷,这敌军又搞什么幺蛾子,结果就看到轿帘掀开,一张柔媚洁白,如同三春梨花的脸露了出来——这是,陆萱?她不是死了? 陆渊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然而更让他震惊的在后面,这敌军大统领递出一只手去,小心翼翼的把陆萱搀扶下了软轿,一副呵护备至的模样,而陆萱也娇笑倩兮,两人竟然十分友好。 这是怎么回事?城楼上,包括陆渊在内,众人都忍不住揉眼,怀疑自己看错了。 陆萱冲陆渊挥舞手绢,笑得分外美丽,随后便把手绢挂在大统领的弓箭上,大统领一箭把手绢射了上来,陆渊一探手接住,陆萱鼓掌叫好。 陆渊一看,这才发现手绢上有字。上头简单的写着陆萱的经历,原来她被北人掳走后,北人的大统领对她一见钟情,后来更是对她越来越喜欢,随后便听从了她的建议,带着大军兵临城下,跟她哥哥里应外合,直接攻打回去,一路推到京城,铲平那个腐朽的朝廷! 陆渊脸色大变,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叛国,这是谋反啊!这是要当国家和人民的罪人,要在史书上留千古骂名的! 他震惊的看着陆萱,陆萱却仰望着他,带着微笑,一副美好而又无辜的模样。 在城楼上陪同观看敌情的将领,各个神态变幻,脸色由红转白又从白转青最后彻底黑了下来。这就是你舍身成仁的meimei?这就是你坚贞不屈的陆大小姐?想到自己在灵台前陪着掉那几滴泪,这些大汉各个红头胀脸,像被狠狠扇了一巴掌。 再看看他们敬爱的陆渊陆将军,恨不得一拳揍飞他。 陆渊知道自己此刻最该干的事就是拔出箭一下射死陆萱,以正视听,可是看着陆萱那天真烂漫的模样,无论如何都下不了手。 她不过是被保护在深闺里,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她哪里懂什么军事朝政,她定然是被敌军蒙蔽的。 “将军!” 属下看着陆渊的模样顿时急了,陆渊却示意众人都先退下。 他这一举动,彻底激怒了大家,难道我们陆侯爷真要儿女情长英雄气短?陆渊一连三天闭门不出苦思对策,这看在属下眼里,却是消极拖延,知道事情严重性的将领愤怒的砸毁边护府陆萱的牌位,并把这里的情况尽数报给京城。 “现在我们要换人,就名正言顺还附和军心了。”荣平把奏章呈递上去,立即得到了皇帝批准,次日,林缈便带着新营队伍迅速北上。 敌军兵临城下,临阵换帅本是大忌,但此刻却无人提出异议,反而各个恨不得陆渊走人。“陆侯爷要避嫌”“免得陆侯爷为难嘛” 陆渊听得恼火,恨他们翻脸不认人。“我倒要看看,除了我,谁还能镇定边患。不用我,是朝廷自弃万里长城。” “得了吧侯爷,我们就没见过跟敌军联手的万里长城。” …… 皇朝的边镇十几年来都控制在陆家手里,而林缈就久疏战阵,荣平说不担心,那是假的。她一连数日,夜不能寐,心道这次赢了便好,若是输了,自己就是皇朝的罪人,再加上此前种种骂名,自己恐怕真要成第一个被送上断头台的公主了。 安乡县主大约知道她是心理压力最大的一个,便找她散心:“金光寺的佛菩萨特比灵验,我们去求个签吧。” 荣平摇头:“求签若是真能心想事成,这么多年我就不用想计策想到掉头发了。” 安乡县主她乌油油的一头青丝笑道:“看来您的计策从来都很灵验,所以不仅人人畏惧,连头发都不敢掉了。” 话音刚落,门外的便传来急报,滚鞍下马传送边关文书的小厮差点趴在地上起不来。 “念!” 荣平豁然起身,却见那小厮面白唇青,双腿颤抖:“边关城防破了。” 一语惊雷,安乡手中的茶杯噗啦碎在了地上。荣平的脑袋嗡的一声,勉强控制住声音:“再说一遍,到底怎么回事?” “边城重镇失陷了。林帅正统兵后撤。” 荣平俏脸发白,苍星双腿一软,噗通一声倒在地上。半晌后,荣平似乎找回了理智,回头冷冷的盯着苍星:“你怕什么?去准备车马,我要进宫见驾。” 这个时候,她一定要跟皇帝站在一起,若是皇帝犹疑,再换回陆渊,必然导致军心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