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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荣知哪里还听得进去,他双目赤红,满心都是杀子之仇,硬是踹开下人冲了过去。“荣平,你给我滚出来。” 呛啷一声,宝剑出鞘,荣平旋风似的从屋里窜出来,手里竟然也握着一把剑。 下人都惊呆了,“小姐,您赶紧跑啊,您怎么也把剑拿出来了。” 荣平不明所以,看楚荣知满脸凶相,心里也怕。但她从小就皮,跟楚荣知掐架这种事也不是没干过,越是怯反而表现的越强悍。宝剑一挥,迎着楚荣知就正面去了。 “好好好,今日你若杀了我,是我学艺不精,我下到地府陪爹娘,绝不跟二老告状。” 楚荣知又哪里是要杀她?单听她提到亡父往母,愈发气恼,心里更恨,手下更狠,荣平原本还能走上几招,很快便是徒劳招架,眼瞧着眼前寒光一闪,那宝剑迎面冲头来了,荣平条件反射性的闭眼。 楚荣知也吓到了,但收手已来不及。就在这时,当的一声,一颗珍珠破空而来击偏了楚荣知的长剑。 “林公?” 林渺皱眉看着掉在地上的干果盘:“你们兄妹抢个核桃闹得这么激烈吗?” ... 130.小姑子11 楚荣知气喘吁吁的提着剑, 见到外人, 大觉失了仪态, 幸而林渺乖觉,直接玩笑过去了。他心里着实松口气,一边责问下人为何不通报,一边收剑见礼。 其实楚容知看看自己脸红气喘的模样, 再看看旁边惊魂甫定的荣平, 心里也自后怕——最近压抑的狠了, 忽然爆发竟有些克制不住,他刚才是要杀了meimei吗?只是他心里暗悔,脸上却不会显露半点,还只会怪荣平性子太直太倔。 他原本预想的是荣平刁蛮跋扈等闲不听人话,先拔剑吓住她, 然后再审问。结果…… “平常人家哥哥打meimei,meimei都是赶紧跑的,那跟你一样,硬着脖子跟哥哥干!” 若是别的外人,楚荣知还担心传扬出去,对自己名声不好, 但来者是林渺他倒不怕了。这个人素来不多话。 然而此刻这个不多话的人却忽然开口了,玩笑道:“侯爷此言差矣, 平常人家的哥哥是不打meimei的。” 楚荣知尴尬一笑,忙不迭的转移话题,荣平此刻满腹委屈, 却也不想当着他人的面给他没脸,只在心里暗暗把这笔记下,脸上却已微笑出来,沏茶迎客。 林渺喝了杯碧螺春,却又从干果盘里摸了个核桃,楚荣知见状,忙叫人去拿胡桃夹子,然而荣平已随手接过去,轻车熟路的往嘴里一咬,咯嘣~ 楚荣知的嘴角微妙的抽了抽。 林渺便道明了来意,原来西部边关的老将军跟陛下商量了许久,又探明了草原邦主的意向,召集臣工研讨,最后决定双方议和。 打仗难度大,议和的难度却也不小,目前双方都在针对利益激烈交锋,此时外邦却提出要兴办一个演武会,增进双方交流,与会者都是双方高层中的年轻俊杰,这样如果顺利的话,和谈也会便宜的多。楚荣知在不遭遇陆真儿的问题时,脑子还是很清醒的。他立刻意识到增进交流是假,互相摸底是真。 “如果皇朝在演武会上输了,对方不仅会在和谈条件上狮子大开口,还有可能直接撕毁协议,再次开战。” 林渺点头:“没错。” 楚荣知领会了林渺的来意,浑身的英雄气概顿时迸发出来。他当即起身表示“现在正是我辈大展身手,弘扬国威之事,微臣当仁不让。” “侯爷有这份志气就很好,请尽快到礼部去确认详细事务,我就先告辞了。” 荣平听着二人交谈,再看看自己忽然正常的哥哥,忍不住想翻白眼。现在看上去明明还是挺靠谱一男人嘛,怎么方才跟吃错药了一样? 楚荣知送走了林渺,再对上荣平仍然是一肚子没好气。荣平问道:“你刚刚什么意思,不给我一个解释吗?” 楚荣知十分不耐烦。他原本是心中又气又急,想揍她一顿让她消停一点,结果还没揍成。昏了头,差点酿成大错。 “你自己做了什么你心里不清楚吗?”楚荣知说罢,一甩手扬长而去。 真是的,他自我定位是想做个好男人,妻子的好丈夫,祖母的好孙儿,meimei的好哥哥,但现在发现难度太大了。 啧……我干什么了我自己清楚?荣平忍不住磨了磨牙。看来我得好好练武了,下次把剑架到你脖子上,看你能不能跟我好好说话! 荣平把家中事务安顿下来,提了宝剑去找林渺。她可是瞧见了,林渺击开楚荣知的剑用的是当日她荷包上的珍珠。那劲道和准头都特别厉害,以她打麻雀十五年的经验来看,着实不同凡响。 —— 楚家兄妹各有各的忙处,陆真儿倒是空前寂寞了。她陷害了荣平后,心里也略微有点发虚,所以一直在忐忑不安的等待消息。若是老太太还在,那她绝对不敢行此下流手段,但现在府里就剩下个荣平了,那便她说什么就是什么,荣平再怎么解释侯爷也不会信。 毕竟在平远侯心里,自己这个meimei确实没什么诚信度。 她左等又等不见楚荣知回来,忍不住派了下人去打探消息,蓝儿回来后,脸上表情有点怪怪的。 陆真儿一见便觉不好,着急的问:“怎么样?难道荣平又强词夺理的解释了一凡,把侯爷哄住了?” 下人摇了摇头,一副如在梦中的模样,呐呐的张开了嘴。“小姐没有解释,她直接扛着剑跟侯爷干起来了。” 陆真儿瞪大了眼。她自付是个深闺淑女,娇养这么多年,哪里见过荣平这号人物。原本以为她就是跳脱,现在看来她根本就是剽悍! 那结果呢?陆真儿最关心的就是自己的小心机有没有得逞,结果她的丫鬟却告诉她两位打了一架就散了,现在各忙各的去了。 “侯爷没有把荣平禁足,关祠堂?没有挥拳头揍她?” 丫鬟摇了摇头。侯爷可能想这么干,但是一时半会儿没拿住小姐。 “侯爷就什么都没说,就这么走了?” 陆真儿得到了肯定回答,却依旧难以置信的靠在软椅里。这不对啊,荣平都还好好的,一根头发都没掉,还能到处乱跑呢,她相公这是去给她出气了吗?不是啊,简直就像是意思意思打一架,敷衍她。 陆真儿心里被猫抓了似的难受,比掉了孩子的时候还难受。她可是侯爷的眼珠子命根子,小祖宗似的心肝宝贝儿,结果她被小姑子设计流产了,他就这样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了? 这不合理啊。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