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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白衣男子不同寻常的冰冷,一双眼睛直直望着弥珞生。弥珞生见是他,神色更加扭曲,手上的剑一用力,眼看的就要砍断素子枯整条手臂。素子枯眯起眼,扇花一挽,竟生生制住了弥珞生的攻击,让那剑端停留在此,灼伤着手臂。父子二人间如凝固的冰,相对无言唯有仇。弥珞生冷笑道:“上次有栖凤榆出手,这回你可不会这么走运。”他想杀自己的心早有,素子枯心中暗凉,却在做好十二分准备时忽见弥珞生急速收了手,趁他受伤毫无追击之际捡起地上的羊皮卷便离去。他捂着手臂,才看见这伤已然不轻,不禁苦笑,却没有说话。再说这边,烬渊浑身一软踉跄着倚到树干上但依旧紧紧地抱着怀里的殿雪尘,他皱起眉心,惶恐不安地检查着怀里的人儿,所幸对方只是因为吸入迷药有些虚软,还未有其他不妥。“清安,有伤到哪里我看不见的地方吗?”烬渊抚着殿雪尘的脸蛋不放心地问道,顾不上肩上的血侵染着整个衣袖。殿雪尘看着烬渊木讷地摇摇头,嘴唇轻颤着动了动却说不出一言。“别怕。”烬渊大口喘着粗气,理了理殿雪尘那有些凌乱的发丝,温柔地安慰起来,“不会有事。”“坐下来休息罢。”素子枯捂着手臂的剑伤席地而坐,细喘着说道。“好。”烬渊点点头,和殿雪尘互相搀扶靠着树干坐下来。搀扶的二人正犹豫着如何疗伤,忽然素子枯便抛了两瓶伤药来。“你怎么会......”“凤儿在出了巽司前让我拿上。”素子枯轻声道,“想来他一直知道。此话一出,烬渊和殿雪尘齐刷刷地将目光落到素子枯身上,除了惊愕,更多的是疑惑。见二人惊呆地不说话,素子枯虚弱地笑了笑说道:“要不我先用,帮帝江试药。”殿雪尘没有反应,定定地看着素子枯,似乎要在后者身上找到何蛛丝马迹。“别想了,我和他都快要流干血了。”素子枯无奈地说道。殿雪尘收回目光,把一瓶药递给素子枯之后便坐到烬渊身后,小心翼翼地帮着对方将衣物脱下,将衣领稍稍往下拉便能看到那触目惊心的伤口,令他不由地生出一阵窒息之感。“别担心,不疼。”烬渊淡笑着安慰道,轻轻拍了拍殿雪尘的手背。殿雪尘垂下脑袋一言不发,长长的鬓发掩住了他脸上所有的表情,纤细修长的手温柔地为烬渊上药,体贴地对着火辣的伤口轻轻吹气缓解药物的灼烧刺痛感,千万思绪化作眼眶中的酸涩与guntang,融化成痛苦的泪水浸湿脸蛋,落到烬渊肩上。“清安?”烬渊稍稍侧过脑袋看向殿雪尘,猝不及防地撞进对方那满是泪水的清眸。烬渊轻轻吻去殿雪尘眼角的泪水,扬起灿烂的暖笑说道:“我真的没事,让我抱抱。”殿雪尘一言不发,倾身对着烬渊伤口心疼不已地小心吹着凉气。看到殿雪尘的情绪平稳了不少,烬渊看向刚刚上好药的素子枯问道:“小枯,你没事罢?”“不过伤到皮rou,无碍。”素子枯毫不在意地言道。“谢谢。”烬渊尴尬地说道。“这是你第一次跟我说谢谢。”素子枯直直地看向烬渊,笑了笑说道,“南帝江。”烬渊眼神稍变,他没有回应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怎么,唤你南帝江,你便不理睬了?”素子枯轻描淡写地调侃道。“不是。”烬渊有些不自然,“你什么时候开始想起......”“残梦之灵,还有.....桑上残雪,这里残留着当年的魂灵和气息,也许是这些气息将那些是我又不是我的记忆唤醒了罢。”素子枯看了一眼烬渊,“你应该早就认出我了。”“确认,也不过是半个多月前的事。”烬渊轻叹着回道:“你也知道幼冥是栖凤榆了,对罢。”提及栖凤榆,素子枯沉默了下来,没有回答。“当务之急便是回到古潭。”烬渊说道。“待迷药药劲过了再找路回古潭罢。”素子枯同意道,他悠闲地笑了笑调侃道,“我怕是记不清路了,帝江应该还认得。”“我们现在便启程,时间不多了。”烬渊严肃地说着便将殿雪尘扶起来。“白虎七宿。”素子枯也站起来道,他清晰地记得前世在葬胥中的一切。也不过就是在这个地方,从进来到出去,自己与栖凤榆彻底闹僵。烬渊苍凉一笑:“往东走。”说罢便紧紧地牵着殿雪尘走在前面引路,由于迷药劲还没过,这路赶得力不从心。“杯黎,要不休息一会儿。”殿雪尘担忧地看着烬渊的肩,“我担心你的伤恶化。”“再不快些出去,我们都是死路一条。”烬渊将殿雪尘拢到怀里,眼底多了几分懊悔,说到底还是当年自己和棠邵种下的因。“小渊,往哪边走?”素子枯看着眼前的一个十字交叉口。“这古井,居然改到这里了。”烬渊惊讶地看着那交叉路口中央的一个长满青苔的古井,“这个古井便是传送。”第95章一月之约【冥想之间】一片黑暗的世间,如他平日里的衣裳。他直直地盯着前方,看着这黑暗世界的尽头,往前走,却是徒劳。“殁零。”他开口唤了一声,似乎是在对空气说话,声音里藏着怒气。下一刹那,那唤殁零的男子便从他身后走上来,与他在黑暗中并肩,脸庞上是胜利的笑容:“好久不见,栖凤榆。”下一刻,栖凤榆的身体悬空而起,在这本就缥缈的地方被束缚起来,被子虚乌有的苍穹所禁锢,他试着反抗,却是徒劳,无形的束缚越来越紧。他看见殁零抬头望着他,唇角带着欣赏而放肆的笑容:“果然,凤凰还是要在天上最美。”栖凤榆冷汗簌簌地流下,心里如同被火烤得焦灼,他咬牙切齿道;“你是何时......”“在玄尾裂那次就开始了,烬渊以为把我打跑了,其实不然。”殁零轻松道:“我一直藏在你的身体里、你的血液里,只是没有找到机会将你的魂魄打败而占有你的身躯,现在终于可以了——是你自己,你的魂魄放弃了生的希望,让我取而代之。”“不是.....不是的.......”“后悔吗?”殁零走上前,认真地看着他:“我也没有想到,栖凤榆竟会如此释然放弃了这一生,让我有可乘之机,真的想不到。”栖凤榆摇着头,脸色惨白。“你难道没想过祉鸠他们会来救你么?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有胆量面对他?”听他说着,栖凤榆再